我是一只浣熊,我知道我生下来就一定不平凡,这一点就深深的印在了我的皮衣上,我很爱惜我的皮衣,它鲜亮,光滑,为了保持我的皮衣,我总是梳理它,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时刻自我提醒的方法,我是一只不平凡的浣熊。
我爱傻傻的看着樱花,虽然能这样傻傻的望着樱花的地方不多,也爱傻傻的在太阳下傻傻的看着樱花,让阳光透过樱花,照射在我的皮衣山,说不清是樱花的斜影,还是变淡的阳光,就像是有人抚摸着我的皮衣,温软而又细腻。每当这时,我都爱翻滚着肚皮,让这光线照在我的前身上,甚至可以无赖的打滚。
我爱这种生活方式,慵懒而又自然。然而有一天一个奇怪的动物引起了我的好奇,它拥有和我一样不平凡的外衣,金黄色的,长长的略有的卷毛,我第一眼就被吸引了。我知道了其实很多时候只是不平凡的自我,而在我之外所有的生物是否也认为自己很不平凡呢。
每当它来到我的领地我都会很小心谨慎的在一旁注视着,它比我体型大很多,四肢着地,而且总爱伸着大舌头。时而跟它一起玩耍的是人,一位花季的女孩,女孩体力很好,可以跟它奔跑很远,然后一起慵懒的躺在草坪上喘着粗气。它围着她一圈一圈的慢走,然后趴坐在她的边上。
好久以后我才知道它是一只宠物,它是一只名叫金毛的狗。而女孩就是它的主人。
老浣熊曾经告诉过我,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生物,跟他们在一起会失去自由。哦自由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因为我喜欢懒懒的晒着樱花太阳,我喜欢梳理我的皮衣。老浣熊说失去自由的生物会活的很痛苦,它们不得不摇尾乞怜,愚弄自我来取乐大众,这样人类才会对你好,觉得你很可爱很萌萌的。才会给你一点点恩惠。老浣熊说的没错。但是每当我欢快的晒着樱花日浴,总能看到那女孩和那金毛在草地上欢乐的玩耍。金毛看起来很快乐,女孩也很快乐。于是我就更加的感兴趣,难道做宠物不是很痛苦吗。
这一天女孩还是一如往常的和金毛玩耍着,突然女孩趴到了地上,感觉女孩好像是失去了意识。而那天这是冬樱盛开的时候,金毛很焦虑的叫着,并努力拖拽着女孩的身体,但是即使是金毛这种比我大很多的宠物也是很难拖得动女孩那娇小的身体。金毛始终没有离开女孩的身边,凡有虫鸟临近都被它赶走了。随着太阳的西下,气温越来越低了。还可以依稀看见女孩吞吐着微弱的热气。金毛仿佛有所察觉了,飞奔的跑了出去。现在也只剩下女孩自己了。我好奇的凑上了前,这女孩长相一般,但在我浣熊的眼里仿佛很美。或许生物真的有一种错误的认识感,只要见的久了,就会把它所希望和想象的美好加到一个人身上,久而久之,那个人就会在那个生物的内心中逐渐神化。
冷了,我虽然穿着引以为豪的皮衣但也可以依稀感觉的到冷了。我嗅着女孩的身体,已经凉了下去。我看着女孩,不时的摇晃着我这脑袋,虽然装不进很多东西,但是在某些边缘不断的踌躇。我警觉的扑倒女孩的身上,确实可以给她带来一些热量,但是我这小小的身躯,很难保存这点点的热量。我还是晃动着我的小脑袋,我的脑袋里真的没存有那么多的东西,但是我唯一知道的是,我想救她,我还想看见女孩和金毛快乐的玩耍,而我在懒懒晒着太阳的时候可以偷偷的看着。
我开始使劲的撕咬我的小手和小脚,我能感觉的到阵阵血热顺着我咬开的裂口流淌下。我用力的一扯,顿时一阵绞心的痛涌了上来,我咳了一口血,再次用力撕扯,没错我的皮衣夹杂着血迹被扯了下来,我用颤抖的身躯把皮衣给女孩包裹好上身。然后看见女孩的身体渐渐的回复了生气。
我晕倒了,我的小脑袋开始乱转了,我一无所有,有的只是那张仅存骄傲的皮衣,也只能给她这么多了,因为我已经遍体鳞伤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一只浣熊,我什么都得不到啊。我只是在远处傻傻的,总是傻傻的看着女孩和金毛愉快的玩耍了,我的瞳孔中仅仅是映衬这女孩美好的影响,用我最宝贵的东西去换一个永远都得不到的美好,值得吗。女孩身边不是已经有她最喜爱的金毛了吗。我的小脑袋里思考不了这些东西,因为我的脑袋真的是太小了,究竟是身体的疼痛还是意识模糊上的疼痛已经说不清了。总之我这么做了,没有具体原由的这么做了。我晕倒了。真的晕倒了。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金毛带着一些人类包裹住了女孩,并将女孩抱走,金毛是去叫其他人了。我不祈望金毛可以将自己的毛衣转嫁给他人,但是金毛却按自己的方式再后续中保护着女孩。对它来说到底是什么最重要呢。老浣熊说过,有些生物的思维方式是另外生物理解不了的,做好自己应该做好的,其余的就由天不由我了。
女孩被抱走了,我回到了我的浣熊窝里,老浣熊惊恐的望着我,它知道我是一只不平凡的浣熊,当然也会做一些不平凡的事情。老浣熊没有抱怨,只是舔着我那没有皮衣并带着血的表皮。每舔一次,我都能感受的到撕心裂肺的疼,不久,等老浣熊舔遍我身上的血痕后,我才知道,疼痛只是暂时的,而暂时之后确是抚慰伤口。我在窝里缓了很久很久,久的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节了。我的伤不痛了,我的皮也没有了,一身血褐色略微泛白的我终于踏出了窝。我想找一个没有能认出我的地方,然后再懒懒的晒着樱花日浴。然而寒意涌了上来,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不畏惧了。我虚弱的来到樱花旁,阳光真好,又晒起了樱花日浴。我又再次看到了那女孩和金毛。他们很开心,他们很幸福的玩耍着,我傻傻的看着入了迷,看了好久。我的皮衣依旧被女孩套在上身上,或许这就是我能留给她的唯一了。我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那最后一刻的风景被永远的留在了我这颗小小的脑袋里。老浣熊拖着我的身体呜呜的往窝里走,呜呜的走啊走,呜呜。
大灰狼不吃熊熊,此时上杉谦信正在恐吓着偷吃乳酪的浣熊,看那上杉开心的玩抱着浣熊,还不时的用她那长的夸张的舌头美味的舔着浣熊。而浣熊被这一景吓得直闭眼睛,四个小爪四处乱抓。乳酪也不要了,被上杉熊追的满咖啡厅乱跑。
其实我很不想告诉浣熊,在她远观女孩的时候,女孩也在用自己的美好答谢着它。因为女孩能察觉的到有一只浣熊在用自己的方式守卫着一段美好,所以她也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全现在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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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杨警官进了咖啡厅。
“杨警官,您是今夜的最后一位客人。”
“十分荣幸啊”
我转身上了一杯白咖啡,不加糖。
如果你知道了一个人的习惯,你就会介意在心的。她的喜好偏爱都会在乎,为她提供最好的服务。
“何必这样呢,我虽然不喜欢糖,但你也不用太刻意吧”
“有一种关怀叫做店长觉得咖啡有点甜。”
杨警官笑笑:“有一种问候叫做店长把店里最好的东西都呈给你,而你是否喜欢呢”
“那就得问你了,或许他所拥有的最好都给你了,而你还不知道而已。”
“别贫嘴了,上次你说的那个故事,我们找到类似的案件了,有一位女士说自己曾经无意间得到一件浣熊皮,这位女士十分喜爱,说是和自己的性命有关,而女士的父亲却自以为通过自己女儿的喜爱可以推广到其他女性的喜爱,所以经营起了皮草生意。”
我嘘了一下,向咖啡厅深处丢了一块乳酪。
“接着说吧”
“起初生意很好,但是没过多久仿佛工厂出现了一些不详的预兆,先是继承人性情大变,之后改做布品业务。而就当这个公司要裁员的时候还发生了一起同组人员集体车祸的意外。据公司里上班的人说他们的魂魄还在公司里游荡了几天,但是监控录像里查不到一丝异状。”
“或许该来的谁都挡不住,该走的谁都留不下,你说是吗?”我答到。
杨警官诧异的望着我:“古怪的咖啡店。”
喝着喜爱的咖啡,看着乐趣的打闹,端详这喜爱的面前人,是一种幸福,是幸福,但不去打扰它,不去打扰它。
“你说打扰谁?”上杉谦信用她那长长而又恶心的舌头舔噬着我的脖子。
煞宅外传怨念完
王伊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