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万贯揪住沙木沙克喝问:“艾特古丽在哪?”沙木沙克装做糊涂道:“他不是跟你走了吗?”钱万贯大怒道:“那你为什么跟踪我们?!”沙木沙克辩解道:“我没有跟踪。”钱万贯怒道:“狡猾!你能骗得了谁?”瓦吉丁忙道:“三哥,别跟他啰嗦,看我的!”拿出匕首要在他脸上破相,沙木沙克忙道:“别这样,我说我说。”
沙木沙克如实一说,钱万贯道:“如此说来,是国王派你们所为?”沙木沙克道:“是的,我不敢说谎。”瓦吉丁喝道:“脱下衣服!”沙木沙克犹豫着道:“放我走吧!”钱万贯道:“快脱衣服!”沙木沙克与帕勒塔洪对看一眼,无奈地脱下衣服。钱万贯道:“我真想杀了你们,但看在你们是奉旨行事,先绑住你们,等救出她,再带你们对质!”
二十八
在长安后宫,李林甫毕恭毕敬地垂立在武惠妃身边道:“娘娘,按您的提示,臣派人跟踪萧嵩,已经抓到了他的把柄,如今他已不再像以前那样跟臣作对了。”武惠妃道:“这就好。陛下对他恩宠的原因,是因为他确实作出了成绩。他三迁官职,出任尚书左丞,以兵部尚书节度河西,以破吐蕃功入为中书令,遥领河西节度。如今,陛下又把新昌公主嫁给他的儿子萧衡,你要多长个脑子。”
李林甫道:“娘娘说得对。据说,陛下又有提拔张九龄的意思?”武惠妃猛地一惊道:“听谁说的?”李林甫忽然诡秘地一笑道:“娘娘,自李护国在宁王面前失去了威信后,我又在他的身边安了一个耳目。前不久,陛下去宁王府,说到当朝的官宦都学会了装聋作哑,却夸当年的张九龄。”武惠妃忙问:“怎么夸的?”李林甫道:“陛下说他才学超群,风度亦佳。”武惠妃起身走了几步道:“哎呀,这可是大事。不过这事先别乱说,今晚我探问一下。”
二十九
夜晚,在于阗客栈里,张虎看着赵宽道:“果然钱万贯已找到了于阗,只是不知情况怎样?”赵宽道:“我们去打听,假如他死了,马上回去报捷。”张虎道:“好!现在就走!”在一个隐蔽的房间里,沙木沙克、帕勒塔洪被捆绑在一起,沙木沙克装出难受的样子道:“求你将我的绑绳松一下,不然我要死啦!”帕里黛冷冷地道:“别出贼计,我不会上你的当!”
沙木沙克哀求道:“求你发点善心,稍稍松一下即可,不然我真会憋死。”帕里黛没好气地道:“你们都是大恶人,早该死了。”帕勒塔洪道:“我们死了,谁跟陛下对质?要是陛下不认账,反倒是你们制造矛盾。”帕里黛道:“没关系!我本来就是于阗人,与大唐无关。”沙木沙克、帕勒塔洪一听,立刻哑然。
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帕里黛当下紧张起来,接着外面进来了张虎、赵宽,沙木沙克、帕勒塔洪忙喊:“快救我们!”张虎、赵宽道:“好!”帕里黛上前迎敌,可未及一招,就被打倒在地,沙木沙克、帕勒塔洪大喜道:“快来解绳!”张虎、赵宽去解沙木沙克、帕勒塔洪的绳子,帕里黛豁出命来扑上,却被张虎反手打昏。
沙木沙克、帕勒塔洪感激地道:“谢谢你们!我们既然是统一战线,请随我们去追钱万贯?”张虎道:“不,我们毕竟是唐人。无论怎样,我们不能去,有什么消息明天相告?”沙木沙克道:“好,明天在这里见!”张虎、赵宽走后,沙木沙克、帕勒塔洪去追钱万贯,一出门,只见阿克阿洪走来道:“快,陛下正找你们。”
三十
同一夜晚,钱万贯和瓦吉丁身穿沙木沙克、帕勒塔洪脱下的外衣,在走廊里寻找着艾特古丽所处的地方,但不知哪里有艾特古丽。正着急,迎面过来了尧里瓦斯,两人低下头过去,尧里瓦斯走过去后,忽然转身喊道:“站住!”钱万贯和瓦吉丁虽然站住,但没转身,尧里瓦斯走过去道:“什么人?”瓦吉丁迅速捂住尧里瓦斯的嘴道:“别出声,不然要你的命!”
尧里瓦斯表示可以,瓦吉丁喝问:“艾特古丽在哪?”尧里瓦斯道:“不知道。”瓦吉丁将匕首架在尧里瓦斯的脖上道:“你找想死?”尧里瓦斯吓得忙道:“好,我说,就在前边!”瓦吉丁道:“带我们去!若是说谎,立刻要你的命!”尧里瓦斯大骇道:“不不,就在你们刚过来的地方。”瓦吉丁揪住尧里瓦斯的衣领道:“带我们去!”
三十一
在隐蔽间里,国王霍加看着令人心仪的艾特古丽,真恨不得将她搂进怀里,只是道:“看来你对他们还真了解,他们确实找来了。”艾特古丽喜道:“还用说吗?快放了我!”霍加自得地道:“不过你的希望也破灭了。”艾特古丽以为他杀了丈夫,惊问:“为什么?”霍加道:“因为他们只是怀疑,孤王拿帕里黛发威,他们就知趣地走了。”
艾特古丽冷笑道:“别得意!你以为他是傻子,真的已走了吗?既然他能从大宛赶来,说明他已疑心你。只要他抓到事实证据,你就是破坏两国关系的罪魁祸首!”霍加猛然醒悟,心想:“他既然找来,怎么能随便就走?”忽然,脑海中闪现出自己指示沙木沙克、帕勒塔洪跟踪他的事,不由一惊想:“哎呀,他俩会不会出事?”
艾特古丽见国王不语,便接着道:“我劝你放了我。看在我是于阗人,亲人都是于阗臣民,我也不希望两国掀起战争。”霍加其实已经慌乱,但却道:“别吓唬孤,这个地方很隐秘。这里房屋众多,到处都有卫兵,他未必能抓到证据?”艾特古丽愤愤地道:“如果你想心存侥幸,那就等着瞧!不过你记着,我是钱万贯的妻子,宁可死也不会从你!”
门外,钱万贯和瓦吉丁劫持着尧里瓦斯走了过来,门口有两个武士喝道:“什么人?!”钱万贯用手一捏尧里瓦斯,尧里瓦斯忙道:“自己人。”两个武士认得尧里瓦斯,却见他两边有武士相陪,以为是陛下让他去找了人来,当下放松警惕。钱万贯与瓦吉丁劫持着尧里瓦斯走近,钱万贯暗示瓦吉丁继续劫持着尧里瓦斯,却趁武士放松警惕,打昏两个武士。
室内,霍加近似哀求地看着艾特古丽道:“孤很爱你,不然怎么会把你带来?”艾特古丽道:“可我不爱你。”钱万贯和瓦吉丁劫持着尧里瓦斯进来,一眼看见艾特古丽和霍加,钱万贯怒道:“事实胜于雄辩!你把我妻抓来,该如何解释?”霍加眼珠一转道:“孤才知道此事。刚才有人说,有人把艾特古丽抓来,孤就特别震惊,知道这是下人为讨好孤所为,于是赶来询问。”
钱万贯知道他说谎,冷冷地道:“是这样吗?”艾特古丽忙用眼光暗示道:“是这么回事,陛下确实不知。”钱万贯道:“既这样,说明陛下并不想挑起战争。只是我妻被他们抓来,难道就这样罢了不成?”霍加为难地道:“这……不管怎样,孤王先向你道歉,请使节不要误会。”艾特古丽微笑着问国王:“这么说我可以走了?”
霍加忙陪着笑脸道:“当然可以。出现这样的意外,差点酿成了大祸。唉,都怪孤王对下边管得不严,请多谅解。”瓦吉丁道:“陛下,艾特古丽自由了,但抓她的那两个人妄猜圣意,蓄意制造矛盾,妄图挑起战争,使两国从此生灵涂炭,百姓处于战火之中,是不是……”霍加怒道:“这是孤的事。你是于阗臣民,这里没你说话的权利!”
钱万贯觉得国王实在过分,忙道:“陛下,他没权利,但我可是有的。两国无不希望和平,可那两人却如此胡作非为,要是不加重罪,势必会有更麻烦的事出现。”霍加满头大汗,想了想道:“只要孤抓住他俩,一定重罚!”钱万贯道:“不必了,那两人跟踪我们,我已将他们抓住了。”
霍加大惊失色道:“在哪?”沙木沙克、帕勒塔洪和阿克阿洪带着帕里黛进来,刚要向国王汇报,一看钱万贯和瓦吉丁也在,当下不知咋办,愣在了当场。钱万贯一见沙木沙克、帕勒塔洪和阿克阿洪带着帕里黛,忙对霍加道:“就是他们。他们还抓了我兄弟的妻子。”霍加大怒道:“好啊!你们竟然背着孤王胡作非为?来人!”
门外的武士赶巧醒来爬起,忽听霍加在喊,忙应声进去,霍加下令道:“将他们拿下!”两个武士一看是钱万贯、瓦吉丁在现场,立刻来擒钱万贯和瓦吉丁。钱万贯和瓦吉丁大怒,将两个武士打倒,霍加喊道:“混蛋!孤是要你们拿下他们!”两个武士爬了起来,立刻将沙木沙克、帕勒塔洪拿下。
沙木沙克、帕勒塔洪糊涂了:“陛下,您这是……”霍加怒道:“大胆狂徒,竟敢背着孤王将艾特古丽偷偷抓来,打入死牢,等候发落!”沙木沙克、帕勒塔洪不敢强辩,只好低头,两个武士将沙木沙克、帕勒塔洪带了出去。霍加看着钱万贯道:“对不起,今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钱万贯道:“为了给他们教训,陛下要重罚他们?”霍加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