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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化解战事(4)

高仙芝慌乱地道:“陛下,我是北方高句丽人,已经习惯了大唐的生活,若跟公主成亲,势必不大习惯。”拜克尔笑道:“你可以坚持你的习惯。”赛义德忙道:“这是好事。”高仙芝问:“怎么讲?”赛义德道:“从化解这场战争的实际行动看,你是最能以大局为重的人。可以说,无论是赛里斯国,还是大食,或是西域七十二国的人,没有谁不感激你。既然你希望和平,那么你成为陛下的驸马,就更拉近了两国的距离,感情也更加亲近,难道不是好事吗?”

高仙芝犹豫道:“这……”赛义德道:“不用犹豫了,陛下的三个公主一个比一个美丽动人,王公大臣的公子无不希望成为驸马,但没这样的福分。”拜克尔道:“这样吧,战争已平息,孤已将你的一千兵马放回,这样就没了误会。你不必急着回国,可以跟赛义德在一起,孤也让三个公主接近你。过了数年,如果有了感觉,可以随时告诉孤。”

二十五

开元十三年,张说消灭了腾格里沙漠的土匪,带回沙里豹的首级。李隆基认为张说能文能武,改丽正书院为集贤殿书院,定书院五品官以上为学士,六品以下为直学士,张说以宰相为学士知院事。他虽地位显赫,却很谦逊。李隆基欲授任他为大学士,他当即推辞道:“学士本无大称,中宗崇宠大臣,乃有之,臣不敢以为称。”

几天后,集贤院举行大型宴会,王翰站起身来倡导道:“张大人,依照以往的旧例,官位高者应先举杯,您是这里的高官,请先举杯。”张说摇着头道:“即日起我想打破陈规,吾闻儒以道相高,不以官阙为先后。”韦述道:“可是以前没有这个先例啊?”张说微笑着道:“以前没有,自今日起不就有了?”张九龄道:“话虽如此,规矩还是不能坏,还是由您先举杯?”

许景先、袁晖、赵冬羲、孙逖、王翰异口同声道:“对,还是您先举杯。”张说还是坚持道:“既然我想打破常规,就必须从我做起。酒宴是需要轻松气氛的,而气氛要靠大家的轻松来营造。要是连举杯都分官大官小,那规矩就多了。规矩一多,谁还能放开?不能放开,便不能尽兴,又如何会有气氛?”许景先道:“是啊!我们既然到了酒场,就学李白‘且乐生前一杯酒,何计身后千载名’?”

众学士举杯同饮,纷纷称赞,张九龄也道:“张大人确是我等的楷模,雅重词学之士,善于用人之长。像文学上有造诣、有名声的韦述、许景先、袁晖,赵冬羲、孙逖、王翰等常游其门,说明多么礼贤下士。”王翰赞叹道:“有张大人这样的好官,是我等的福气!张大人为文俊丽,用思精密,乃朝廷大手笔。事实胜于雄辩,除了参与修撰《三教珠英》,改撰《开元五礼仪注》外,还主持编撰《大唐六典》。”

张九龄道:“各位可能还不知,最近又奉陛下之命,与我一起类集要事,为诸王子习读而编写了《初学记》三十卷,真是劳苦功高啊!”这时贺知章从外面进来道:“哎呀张大人,来迟了!”张九龄忙道:“不迟不迟,来,快快请坐。”贺知章忙道:“奉陛下旨意,我专门写了一首诗以祝贺。”打开一看,乃是《奉和圣制送张说上集贤学士赐宴赋得谟字》,诗云:

西学垂玄览,东堂发圣谟。

天光烛武殿,时宰集鸿都。

枯朽沾皇泽,翾飞舞帝梧。

迹同游汗漫,荣是出泥涂。

三叹承汤鼎,千欢接舜壶。

微躯不可答,空欲咏依蒲。

二十六

在西域隐秘处,朗达玛看着买卖提阿不拉·艾尼道:“计策被识破了,大食国不会罢休。哎,你不是最有智谋吗?该怎么挽回败局?”艾尼道:“要挽回败局很难,不过要制造大食与大唐的矛盾还是有办法的。”朗达玛高兴地道:“那好啊!我担心大食一旦与大唐联合攻我吐蕃,西域诸国必然响应。”

艾尼道:“我们躲在西域肯定没办法。要想制造摩擦,最好是潜入大食。只要买通他们的上层官员,一定会有良策。”朗达玛当下泄气道:“这么说,你还没良策?”艾尼道:“良策当然有,但好的策略不是空想的,而是随机应变。我们对目前的情况还不完全掌握,哪能有什么良策?”朗达玛道:“好!那我们立刻去大食!”

二十七

高仙芝见赛义德之子萨费尔特别聪明,便问:“你打算将来是从政,还是经商?”萨费尔笑道:“这个还没考虑。父亲去过贵国,把赛里斯国渲染得那么好,我一直想去看看,可父亲说我小,不让我去。我想,我还是走丝路比较适合,至少走丝路可以经常去贵国。”

高仙芝道:“你很有志向,听说你也会武功?”萨费尔道:“倒是学过武功。父亲常对我说,学武不光可以健身,还可以防身。我想将来走丝路,不会武功咋行?”这时赛义德带着三个漂亮女子进来,并向那三位女子介绍高仙芝道:“这位就是赛里斯国安西副使高仙芝,文武双全,富有智慧。”

三个女子一起看着高仙芝,不无欣赏地道:“久仰久仰。”高仙芝忙站了起来忙问:“莫非这就是陛下的三位公主?”赛义德忙道:“正是!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陛下的大公主贾米拉,这位是陛下的二公主胡玲耶,这位是陛下的三公主麦莱凯,她们都是王妃所生,相互感情很深。”高仙芝忙抱拳见礼道:“见过三位公主,幸会幸会!”

二十八

弃隶缩赞赞普与金城公主在众卫兵的保护下回到吐蕃。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没有迎接的大臣。要在以前,赞普从任何一个地方回来,消息都是提前传达到的,早就有列队的大臣和欢迎的群众。金城公主预感到不妙,忙对弃隶缩赞赞普道:“莫非出了意外?”弃隶缩赞赞普也觉得不妙,惊慌地道:“快回宫看看。”

弃隶缩赞赞普和金城公主赶回宫殿,只见达布聂赛端坐宫殿,俨然是赞普,不由大惊道:“是你?”达布聂赛笑道:“辛苦了!”弃隶缩赞赞普道:“你不是死了吗?”达布聂赛依旧笑道:“我若死了,你不就如愿了?本来我想让你让位,但你完成任务也算有功,就不逼你了。不过,以后还是本王说了算!”

二十九

在鸣沙,钱丰疲惫地从外面进来,躺倒在床上对李春燕道:“经过两个多月的折腾,酿酒坊总算有了规模。照目前的格局,虽不能满足市场的需要,但宫廷所需的酒就不紧缺了。”李春燕理解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看到你每天弄得很疲劳,我也很心疼。”钱丰坐了起来,看着丰韵动人的妻子道:“谢谢你!其实我是你丈夫,这就是我的家,我乐意这样干。”

李春燕坐在床边,把头靠在钱丰身上道:“你真好!让你受累都是我的错。”钱丰抱着她道:“别这么说,当时你对我的身份身世并不了解,而我又被毁容,你居然不嫌弃我,我很感动。”李春燕道:“人的相貌只是外表,关键是要自己感到幸福才好。其实我是个不幸的人,能遇到你这样的好人,我应该感谢上苍。”

钱丰道:“我不明白,像你这么美的人,天下的好男人不知有多少在奢望,更何况你家的烧酒坊很有名,为何要嫁给我这样丑陋的人?”李春燕道:“我也说不上,只是有个感觉,觉得你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尤其是那晚你杀了土匪,我就感到你非同一般,而你的面貌又毁,就断定你更不简单。说不清为啥,我当时就坚信即便你是十恶不赦的人,相信成了我丈夫也会变成好人。”

钱丰将李春燕抱着更紧,脸贴在她的脸上道:“看来你赢了,我也有福。”这时钱万贯与杨茹的说话声已到了门口,两人猛地一惊,连忙离开床边。钱万贯与杨茹说笑着进来,钱万贯看着父亲道:“爹爹,我在这里已两个多月了,想回去看母亲?”钱丰笑道:“好啊!这边的事也弄完了,我也想回去看看。”杨茹忙道:“我也去!”

李春燕断然地道:“不行!你们一下走掉三个,家里马上就空了,我会发疯的。”钱丰觉得有理,转脸看着李春燕道:“是啊!这些日子我们在一起,多幸福啊!”又看着杨茹道:“你还是留在妈妈身边,过几天我和你哥哥还会来看你。”杨茹撅着嘴不高兴地问:“真的?”钱丰道:“当然是真的。这回我想把鸣沙的特产运过去,来的时候带上丝绸走一趟完整的丝路。”

钱万贯高兴地道:“太好了!听说吐蕃已求和了,南线、中线也通畅了。不过,我觉得还是走北线好。爹爹,这回走丝路,带上我吧?”钱丰道:“可你的学业咋办?”钱万贯道:“爹爹,那邬先生已经教不了我,现在我想看什么书都过目不忘。”钱丰道:“好吧,不过我们还是走北线,还能顺便过来看看,带你出去可以让你开开眼界,增长见识。”

三十

在冯居士家里,王维叹着气道:“真没想到,我做官怎么会如此不顺?”冯居士道:“这不奇怪,人做事不顺,是有一件事没做好。”王维猛地一愣道:“是什么?难道我要顺从玉真公主?”冯居士道:“这倒不是。我问你,你对父母孝顺吗?”王维道:“不好意思,母亲早已去世,只有父亲。要说,我常给父亲带钱回去。”冯居士捶头道:“你错了。你以为老人拿到钱,就算你尽了孝吗?诸事不顺孝道亏。”

王维道:“我不明白,给老人钱怎么能不叫尽孝?”冯居士道:“你给他钱,是想达到什么目的?”王维道:“供他吃喝呀。”冯居士道:“那我问你,如果你养上小猫、小狗,给不给吃喝?”王维道:“当然给!”冯居士反问:“难道你的父亲,就只有小猫、小狗的要求?父亲不需要你做多大的官,挣多少钱,但绝对希望你平安无事。如果父亲能常见到你,他就是开心的。你应该常回家看看,这是孝其心!”

王维犯难地道:“人在公门,身不由己,我怎么能随便回去呢?”冯居士道:“这不就找到不顺的根源了?你回不了家,他能不天天牵肠挂肚?我曾发问过很多人,天下的父母都知道子女的生日,有多少子女知道父母的生日?天下的父母都很无私,他们再贫穷能养活七八个子女,但七八个子女却养活不了父母。父母给子女洗脚,但子女有多少是给父母洗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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