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孟青云做出反应时，已然有点晚。一只飞镖扎进了他的大胳膊，他打老头儿的那只胳膊。会拐弯的飞镖！孟青云看了眼胳膊，有些后悔没有拍碎老头儿的脑袋。
“嗖！嗖！嗖！……。”
一连串会拐弯的飞镖，已经知道疼得孟青云一一躲过。拔腿就跑，身边伴随着王子义盒子炮里的子弹，就像败逃的草寇。却恨得王子义直咬牙，平日里百发百中的他，今晚为什么连活靶都打不住？！
就是那样的离奇，明明觉得可以打中，可结果就是偏那么一点。这么近的距离，上等的枪法，连发的火力。就算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更何况他眼亮得很。
有些人的命就是会硬到那种地步，一辈子活在冲锋里，却很少被子弹问候。不只是说孟青云，还有许多这样的人。用科学三下两下解释不了，就像有人生来富贵，有人天生貌美。是一种天赋，老天保佑，子弹也会绕着走。
在王子义换弹夹的空隙，孟青云决定反击。左手掏出手枪，撤步转身，右手上膛，后仰开枪。“嘭！嘭！”两枪，也是最后两发子弹。王子义的双枪掉到了地上，仓皇得滚进黑暗，疼得气息不稳。
“嗖！嗖！嗖！……。”
又是一阵儿乱镖，打得孟青云无所遁形，老头儿却进退有序。只能偃旗息鼓，再等时机，好在接下将是一对一，他不再会那么被动。
“你不是他的对手，至少现在还不是。”黑暗中老头儿又开口了。
“嗯。”孟青云应了一声，也不怕老头儿又寻着声扔来飞镖。他有这个自信，只要他防备，就不会再着老头儿的道。
“你知道他？”他接着问。一个圈子接触一个圈子的人，又不是演艺明星，什么人都知道。就像当年熊形金尊名震武林，他虽会些功夫，也从未听过“胖诸葛”孔亮的名号。
“何止是知道，…。岛国虽小，却不乏人才；民国虽大，却改不了懦弱。”老头儿喃喃道。
“嗯。”感同身受得应了一声，心中却疑惑丛生。老头儿知道柳生静云已经很让孟青云惊讶，却不想还是熟知。
“三十年前，他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就可以完败一流高手，更别说现在。”老头儿说。
“三十年前！？”
柳生静云看起来跟孟青云的年纪不相上下，甚至还会年轻一点。怎么就三十年前了？还完败一流高手？他不禁会想可能是老头儿搞错了。
“嗯，既然可以跟你师父对决，想来现在枪法也是了得。而你的枪法火候还不够，功夫也没练到家。光凭那点天赋，想保命都难。”老头儿说。
“前辈会不会是搞错了，那柳生看起来也不过跟我年纪相仿。三十年前？不大可能吧。”孟青云说。
“跟你年纪相仿！？”老头儿惊讶得问。
孟青云跟着心中也是一惊，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或者已经有了一半定数，只是不想承认。他不想还没有对决，心就输了一半，也不甘心。
“嗯。”
“如此，就更能显示出他现在的修为惊人。容颜不变，看来当年的不世天才并非轻传，或许还有保留。”老头儿的语气有些低沉。
“嗖！嗖！嗖！……。”
又是一阵儿飞镖，孟青云不由郁闷，这老头儿是说打就打。也会猜测老头儿身上到底藏了多少飞镖，这么扔，都没有扔完。却没有再跑，是该他真正反击的时候了。
左躲右闪，迎面而上。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原地侧身旋转，前空翻，后空翻。还是躲不过老头儿的三镖齐发，不同位置，不同转向，堪称绝技。
身上又挂了两枚飞镖，闪到了老头儿的近前。老头儿毫不退让，要不一直追他干什么。拔出了两把匕首，跟孟青云战到了一起。手法刁钻，刀刀要命，再加上他诡异的身法，让孟青云很难受。想进不能进，想退退不了。
“老汉这套刀法如何？”老头儿问。
“绝！”孟青云有些招架不住，但还是挤出了一个字。
“这是当年我应邀去津城助拳时，一位南方来得梁先生所用的刀法。吃了点亏，效仿一二，混搭了些许八卦步，尚有如此威力。”老头儿说。
“那老汉你没白去，瞄了人家刀法，顺了别人步法，果然是收获颇丰。”说话间，一个不小心，右胳膊又开了道口。老头儿果然记仇，今晚跟孟青云这条胳膊过不去了。
“愚钝，领会不到要点。”老头儿说。
“南方武术自有它的精妙，却只有这厚实的土地，才能练出像熊形金尊那样淳厚的劲力。棋逢对手，刀法快了，很难兼顾劲力。所以现在你只要用暗劲一顶，把我顶出去，局面就又活了。”见孟青云没敢分神说话，老头儿继续说。
“好。”
说话间，老头儿被孟青云顶了出去。却没有趁着漏洞还击，而是见缝就脱身，拔腿就跑。那等老练的身手，还是卖给的漏洞，孟青云不想被累死在这里。
“小子，我还没有说完。”
“改天，改天。”也主要是没了敌意，不然一个战士，没有轻易退却的理由。
……
孟青云回到大杨树村已经临近黎明，没有理贴上来卖萌的大家伙，径直走到了院子的水井边。掉了一桶水，端着便喝了起来，“咕咚咕咚”。喝到一半，干脆举起桶来，一仰头便开始灌，……。
“……。”第一个走出院子的是潘玉。
西瑶和王缘也从厢房走了出来，嘡目结舌得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这样喝水，豪饮之中带着谨慎，不让甘甜撒掉一滴。
“玉，……，姐，你们起这么早。”孟青云顿了顿，因为水差点溢出来。他有些不适应，不适应女人的关心，心里不由一紧。
她们谁都没有见过孟青云睡觉，他也没有白天躺着的习惯。坐在凳子上，双手捧着一本书，仔细阅读着。却是潘玉的枕边书，一本精装版的《金瓶梅》。
“青云，吃饭了。”潘玉看到孟青云手里的书，脸颊不由一红说。
他看得很入迷，好像没有听到潘玉说话。潘玉走到他身前，抬了抬手，又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余光一扫，她看到了孟青云胳膊上的伤。
袖子上有道划口，里面用纱布缠着。潘玉不知道孟青云受了伤，他回来之前就将伤口包扎好，回来之后又仔细处理了一遍。也主要是碍于西瑶她们在场，不然她定要上前仔细察看一遍。
真是一个如金刚一般坚硬的男人，想到硬，潘玉的脸又红到了耳根。却不知道这只是孟青云此次带回来最轻的伤口，那三发飞镖，无论哪一镖都见了骨头。
“玉姐？”
孟青云唤了一声搭着他的肩，盯着他胳膊上划口，一阵儿脸红一阵儿担心的潘玉。潘玉没理他，像是怄气。他不知道接下该怎么做，也是一时念想，或是即兴发挥。拉住了潘玉搭在他肩上的嫩手，一挽她的蛮腰，佳人便落入他的怀中。
“啊？”潘玉清醒过来。
看向孟青云消瘦俊朗的脸，有些羞涩，却含情脉脉。他的眼神永远是那么干净，干净到好像心里不曾有一丝波动。却是吻了吻她白皙的额头，觉得还是又些不够，用他的胡子茬扎起了潘玉粉嫩的小脸。
“玉姐，你可知道王家？”孟青云想起什么问。
“王家？”潘玉眨巴眨巴眼睛，胡子茬真得会很扎人，面红耳赤得反问。
“嗯。”
“张王李赵，跟其他地方一样，平城姓王的人很多，但独尊上阳王家。祖上是前朝的武将，有一辈先人曾跟随左宗棠大帅南征北战，甚至官拜一品大员。也是满门忠烈，在平城一带声望很高。”潘玉说。
“嗯。”
“现在的王家也是人才济济，像我大师兄带着那支部队，主要军官半数是王家人。不幸的是也出了个汉奸，辱没了王家世代的英名。”潘玉继续说。
“嗯。”
“为什么突然提起王家？是不是因为紫缘。”
“你知道紫缘是王家的人？”孟青云问。
“只是猜想，出生富贵之家，而上阳镇没有第二个王家。”潘玉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潘玉的两只胳膊紧紧得抱住了孟青云。他也抱着她，刚才没在意，现在感觉挨着有些近。他看着她，她也含情脉脉得看着他。就是突然会很想咬，想咬那两片含羞待放的粉红花瓣。
不由动了动嘴唇，没好意思开口。她却好像猜到他想干什么，慢慢闭上眼，脸却红到了耳根。孟青云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就是感觉突然就口渴的利害，然后就轻轻咬了上去。
是真得会用牙齿咬，佳人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于是就动了动花瓣，孟青云终于品味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甘甜。一开始，会像两个人捉迷藏，他完全靠引诱，她又不好意思太主动。最后二人纠缠到了一起，呼吸慢慢不稳起来。就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向孟青云召唤，于是就要来得更猛烈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