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我们就说过,亚连把九人分成了三路。
一路由自己和谢里尔,济尔哈娃组成。现在两个看守对科奥瑟点头哈腰,就差点要下跪叫爷爷了,就是一路人马的功劳。
第二路由里克和阿廖莎和可可比组成。他们的任务夜袭监狱。救人,以及放火。
第三路由尼基塔和阿加塔还有尤丽娅组成。他们三个的任务是先找个地方隐藏自己,等到救人成功后,负责在后面扰乱敌人,使敌人无法全力追击,给大家争取撤退的时间。
本来亚连是想让谢里尔和阿廖莎,可可比三个一组的。三个人毕竟从小认识在配合方面会默契一些。但想到三人的性格,只能放弃了。
而让里克和阿廖莎,可可比一组去救人也有点无奈。本来就由他们三个人断后,才最合适。
可是怎么奈三个人都是沉不住性子的人,那样只会更糟。
亚连很清楚这个胖子的本事。巫术他可能不行,脑子可能也不够聪明。但有一件事谢里尔很会做。
那就是装模作样。
亚连先是拿出了在奥罗城临行前,阿历克赛给的金纳吉尔。这次阿历克赛又给了一万个金纳吉尔。只是这次亚连并没有推辞。而是全收下了。并且一直由自己保管。因为,如果自己不收下这些钱,会让阿历克赛对瓦列里的死产生疑心,也会怀疑自己。
事实上证明,自己这么做是对的。而且,现在这笔钱还要派上大用场。
亚连用了一个金纳吉尔给谢里尔和济尔哈娃换了一身上好的阿法蒂丝绸的衣服。谢里尔一向喜欢以少年自居,这身衣服一换立即摆出人模狗样的形像。
亚连让谢里尔以穆勒伯爵的私生子的身份拜访了监狱长。
监狱长斯格力是个矮胖子。满头油光,挺着个大肚子。如果他要趴着的话,估计会比站着还要高一些。这个形像一看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当谢里尔报上名字和身份后,斯格力并没表现出明显的兴趣,还是像一开始那样稳坐在宽大的躺椅上。脸因为过于肥胖,而被涨得发硬,连点表情也没有。
谢里尔则充分发挥了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真是口惹悬河,直说得天花乱坠。
斯格力肥胖身躯动了动,显然谢里尔的话起了作用。
这时,扮成仆从的亚连把一个小箱子递给了谢里尔。
谢里尔打开后,双手递到斯格力面前。
满满一箱子金纳吉尔黄灿灿的光差点耀得斯格力那肥胖的身体飞起来。似个球一样滚下地来。
刚才亚连还以为那是因为肥胖而显不出表情的脸,立即堆满了恶心的笑。就像一块放得时间长了起了折皱的肥猪肉。
恭维和赞美的话,从那张猪嘴里流出来。就像高处水的像低处流一样自然。就像早上天会亮,晚上天会黑一样平常。好像这些话都是真的一样,说得那么流畅,自然。
谢里尔一被捧,立即有点得意忘形,几次差点说漏嘴。还好有亚连在一旁及时把话题拉回来。
接下来,我们的少年,也使出了自己的演技。编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完全没有破绽,但只有稍有脑子的人想一想,就可以发现是谎言的理由。怎耐,那些不说话的金子太有说服力了。现在就算是说,乌鸦是白的,肥猪监狱长应该也会跟着附合的。
这面的事办成后,三人就向科奥瑟的家赶去。
那天少年一行进城各自准备。拜托希米可去看科奥瑟的爷爷。但自和希米可分手后,亚连就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所以才会这样急急的赶回去。
现实印证了亚连的不安。
在那个被科奥瑟当成家的谷仓里,是哭成泪人的希米可和被杀死的老人尸体。
那天,士兵没有抓到少年一行。他们就返回了谷仓。拿出了他们一惯的欺软怕硬作风。对一个早已瘫痪在床的老人使出文治武功。
只见他们一个个威风凛凛,各施绝技。不愧是王国的好士兵,仅用了不到一刻的时间,就将盘踞在谷仓内的危险匪徒击毙。
王国士兵这英勇的壮举被回来的希米可亲眼目睹。可怜的女孩只能躲起来看着自己的亲人惨糟杀害,却连哭也不敢哭出来。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她怕忍不住会哭喊出声。
她清楚的知道一旦被发现意味着什么。那会是比死更可怕。尊严,贞洁,坐为人的一切都将被夺走。
姐姐惨死的样子还在眼前,邻居阿姨的遭遇还在发生。在这个发生怎样不公平的事,怎样离奇的事,都能被说成是王的威严的国家里,人民怎样的惨死都不稀奇。
少年们默默无言。虽然这一路经历的不少了,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死得这样惨的人。也是第一次经历如此不公平的事。
他们既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痛苦的女孩,也不知道如何把胸中的愤怒宣泄。
直到希米可哭得累了,也哭得够了。然后女孩子的样子变得就和平常一样的平静了。好像面前那惨死的人和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也许是见到的不公平太多,已没了可以的愤怒,也许是经历过太多这样的死亡,已没有更多的泪可以流了。
麻木,深深的麻木出现在女孩的脸上。与那稚嫩的面孔完全不符的麻木。让看到的人都会心碎。
“其实,爷爷并不是科奥瑟的亲爷爷。”随着希米可的话,少年又知道了一件不知是该用震惊来形容还是用残忍来述说的事情。
爷爷本来是个奴隶。在这个连平民都不会被当成人对待的国家里,奴隶的待遇还牲畜都不如。
特别是年老的奴隶。
年老的奴隶失去的劳动的能力后。他们结局就只有死亡。如果这时恰巧有奴隶主死去,他们会被做为陪葬品,活埋掉。
可是这样幸运的事不会总有发生。可怜的老年奴隶就会被杀死。而被杀死的方式完全要看处刑者的心情。死前惨受折磨并不是一件会让奴隶害怕的事了。也许那还是件好事,至少以后不用活着忍受这一切了。
被处死的奴隶尸体会被卖给收尸人。收尸人是应这一“习俗”而应运而生的职业。收尸人会把奴隶的尸体进行一番处理。骨头会被磨成骨粉当成饮料出售。而肉会被切成块,煮熟后卖给西区的贫民。
虽然他们知道这是什么肉,却也毫无办法。这是他们唯一能买得起的营养来源了。
爷爷就是要被杀死时,被科奥瑟救回来的老奴隶。
虽然,毫无血缘关系,但同病相连的人更能体会到对方的痛苦,共同遭受着同样的痛苦的人,彼此才会相连。
傍晚时,少年们埋藏了老人的尸体。生时饱受苦难,连一张床的地方都没有,死后,至少让他有块可以安息的地方。
少年把老人的尸体,埋在一座小山丘上。四面野花盛开。傍晚,最美的一缕夕阳照在坟上。
少年向着老人的坟深深鞠了一躬。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这样的老奴隶不过和狗一样,甚至连狗都不如。活着被人奴役,供人驱使,死得也是无声无息。来时没人知道,死时也没人知道。孤独来去,寂寞生死。
但在少年眼里,老人是可敬可尊的。这个世界正是由无数像老人这样甘愿默默无闻,平凡一生的人,创造的;这个世上正是无数像老人这样辛苦劳作,却不求回报的普通人的辛勤劳动,才能繁荣,发展。单靠一个英雄世界是不能存在的,靠奴隶主,地主,这个世界更是不可能存在的。
这个世界是由劳动创造的,是由无数辛苦劳动的普通人创造的。
而创造了这个世界的人,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尊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