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说什么啊?你十年前就偷过这家呀?”江思月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
“你呀!朕,真,真是没话说你。咳咳……”李文轩把手掌摊开:“快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不行!”江思月捂着自己腰间的小荷包回道。
“那个玉佩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快拿来!”李文轩又有些生气了。
“给你可以呀!只不过,你必须带我出去。”江思月开始谈条件,“你看你轻功这么好,对这里又熟悉,不如你带我出去,我就把这玉佩送给你呀!”她微微笑着,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就像那天边弯弯的月牙儿,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有几分柔美的样子。
“送?呵!应该是还给我好不好!算了算了!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不与你这黄毛丫头纠缠。带你出去便是。”李文轩朝窗外看看,果然没人,于是拎起江思月轻轻一跃便跃到了房顶上。他朝前看去,那后花园的戏已经咿咿呀呀地开唱了,锣鼓声也敲打地欢快,今天王爷府请来的可都是这都城的名角儿,枉费了自己乔装打扮前来看戏的心情,都被这身边的小丫头折腾泡汤了。他低头看看江思月,江思月像只小鸡一样被他拽在手心,此刻也正扑闪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水汪汪的,清澈可人。
“那儿是什么呀?”思月指指那远远的戏台。
“唱戏呗!”李文轩可惜地说道。
“我们能去看看吗?我还没见过唱戏呢!”江思月一听来了精神。
“下次吧!今天守卫重重,看不成咯!”说完搂着江思月飞檐走壁,三两下便跳到了王府后门的胡同里,“好啦!出来了。”李文轩摊开手掌说着。
“额,这个……”江思月捂着荷包,“你要去哪儿呀?我饿了,你请我吃顿饭呗!”
李文轩看着她:“你个小毛贼还没完没了了!”
“我不是小毛贼!但是我初到这里,身上又没有银两,也许很快会落魄成小毛贼,危害都城治安!所以为了百姓,少侠你就搭救我一下吧!”江思月捏着扁扁的荷包,里面除了他的玉佩,别的什么都没有,都怪自己这冲动的笨脑袋!
“少侠?这称呼听起来还有点顺耳!废话少说,先把玉佩还给我!”李文轩凑近了,摊开手。
江思月无奈地打开荷包,把玉佩拿给他,心里想,自己这样为难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也确实不讲道理,算了,大不了去打杂谋生赚点盘缠,先去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店家愿意收留自己吧。她边想着边迈开腿要走。
“哎哎哎,你去哪儿边?”李文轩拉住她的衣袖,“那边是个死胡同,走这边!算了,来来来,陪本少爷吃饭去。”李文轩将自己的玉佩收好,一把拽住正准备离开的江思月,笑着说道。他心想,这黄毛丫头脾气还挺倔,戏没看成,回宫的时间还早,就当做回善事吧!
俩人刚走出胡同口,各色怪异的眼光便看了过来,李文轩看看自己,再打量一下身边的江思月,两个人的扮相确实古怪了些,便一把拽过江思月,疾步走了起来。江思月正左右看得来劲,没注意别人也在看她,被李文轩突然一拉,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刚准备开口骂人,李文轩抓住了她的小手,在她耳畔说着:“快跟上。”
他的手软软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跟师傅握着自己的手一点儿也不一样。她跟在他后面小跑着,不一会儿已经满头大汗。
李文轩一直走到一家成衣店铺门口才停了下来。走进店内,李文轩掏出一定碎银,向店家买了两身男装,随手递给思月一套。
思月一进门便被店内的丝质女装吸引了过去,这中原人也不怕麻烦,这衣服,一层一层地,跟裹什么似得,一定很麻烦。正看着,一身衣服便抛到了自己怀中,“男的?”
“嗯。”李文轩应道。
“我怎么能穿男装呢?”江思月有些生气,虽然自己从小性格男孩子气,可也是按照大家闺秀的生活方式调教的,这个李文轩真是过分。
“你想想你一个小丫头,穿个女装行走江湖,多不方便啊!我这是为你好!再说了,就你这小身板,那些个好看的纱裙,你穿得起来嘛。”说完,和掌柜的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只剩下满脸涨红的江思月将衣服一把抱在胸前,躲进里间换衣服去了。
两个人都换好衣服出来,江思月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李文轩大方地在江思月面前将荷包一晃,“走,陪本少爷吃饭去。”
江思月看看那李文轩的穿着,他给自己买的是身暗灰色直襟长袍,两个衣袖的袖口、胸前前襟处都有着祥云的暗纹,衣料垂坠而有质感,那个他珍爱的玉佩正挂在腰间,整个人从刚才的低等小厮变成了一个富贵公子哥。再看看自己,深蓝色的粗布窄袖长衫,黑色的长裤扎在短靴里,没有任何花样,质朴无比,活脱脱一个公子旁边的书童模样,无奈肚子太饿,且不跟他计较。
李文轩看着江思月那心中有气却不敢发作的模样,觉得好笑,他大步走在前面,满面笑容,感觉那天边的晚霞今日都是艳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