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回正义凛然泄家事弯剑出世斩“四熊”
锦毛虎听着段老板的话,看着段老板的表情心里好像似油烹汤煮,哽咽的说:
“大伯,刚才的事的确是我不对,我不是有意而为,实在是对不起,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董文阁的人士……”
锦毛虎不知天高地厚的说出董文阁三个字,不由的怒火中烧,再也说不下去了。
段老板闻听董文阁三个字不啻于晴空响了个炸雷,他心中一惊,脸色骤变的问道:
“小朋友,你说什么,你说你是董文阁的人士?!”
锦毛虎看着段老板既惊慌又关切的神色,百般不解的答道:
“是啊,大伯,你知道董文阁吗?!”
段老板见问更是吃惊,悲怆的‘唉’了一声,然后失魂落魄无力的摇了摇头,极度难过的说:
“是的,我知道董文阁,可董文阁十五年前惨遭血洗,据说无一人幸免,你怎么说你是董文阁的呢?”
段老板说到这里猛地看向锦毛虎,急不可待、又半信半疑的问道:
“小朋友,你说你是董文阁的,你到底是董文阁的什么人呢?”
锦毛虎看着段老板不安的神色,心里不知所以,更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带着不安的神情上下打量着段老板,只见这老板:
头扎逍遥巾、方面大耳,眉目明朗五绺垂。上身天兰团花袍,滚裆马裤合身停。腰系黄绫丝绦带,斜打结下飘灯笼穗。一双抓地虎快靴,纳底纳帮绣勾云。五短身材车轴汉,满面忠厚杀气隐。五十开外岁不大,眼角眉间堆愁云。
锦毛虎将段老板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故不加防范的问:
“老人家,你这么了解董文阁,又问我是董文阁的什么人,难到你与董文阁有什么渊源?!”
段老板见问双目一亮,语气加重的说:
“不错,我与董文阁的确有渊源,你能告诉我你是董文阁的什么人吗!?”
段老板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锦毛虎。
眼是心灵的窗口,话是相与的契机。
锦毛虎用同样的目光看着段老板,连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出自什么心理,他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身周之人,朗声说道:
“我是虎射的儿子——虎威!”
围观的人不知虎射是谁,固此,谁也没有在意锦毛虎说出的话。段老板则不同,他听到虎射二字犹如睛空又响了个霹雳,一惊之后全身不规则的颤粟起来,双手从身侧抬起,二目含泪泣声叫道:
“虎威——我的孩子!……”
段老板嘴上说着踉跄上前伸手欲抓锦毛虎。锦毛虎本能的后退躲避,疑惑的看着段老板。
段老板没因锦毛虎的躲避而止步,泪如雨下的哭泣着说:
“孩子,我是你的伯伯,孩子,我是你的伯伯——段-克-明,孩子,我是你的伯伯呀!…………”
锦毛虎越发糊涂了,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不敢否定段老板是不是自己的伯伯,他审视着段老板的表情,从段老板的表情上没看出有丝毫的做作,他故惊愣在那里……
段克明快步上前握住了锦毛虎的手,对周围的乡邻乡亲惊喜的叫道:
“乡亲们,这是我的侄子,是我失散多年的侄子,你们都请回吧,改日我请各位喝酒,去吧,去吧。”
段克明说完一转身冲店内高喊:“夫人,夫人——”
此时的段克明心理像燃起了九盏莲花灯,脸部的年伦向后退却,看上去年轻多了,真的!
围观看热闹的乡邻,吃饭的客人皆为亲人相认而高兴,乡人们相互议论着渐渐的离去,吃饭的客人没因老板的忙乱而忘记付钱,却是主动的将费用放在桌子上,挑携着自己的物品,于段老板打着招呼踏着黄昏说笑着离去。
段克明拽着稀里糊涂的锦毛虎,口中高喊着“夫人”冲进店内。店内的夫人正同三位伙计一起料理着受伤的小李,猛听到段克明高呼大喊,着实又吓了一大跳,忙丢下手中的活计,急呼呼的、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岔气的答道:“来啦,来啦!”
夫人虽说是跑,因她那三寸金莲行走不便,这一着急,身子摇晃的更加厉害。出了门外才看到段克明牵着锦毛虎冲进院内,生气的叫嚷道:
“嗨唷唷你个死老头子,我心你也被打坏了呢,大呼小叫的真是吓死个人……”
夫人一眼看到了锦毛虎,脚下不稳嘴也颤抖的说:“你,你,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你抓住打伤小李的凶手了?……”
“什么,什么呀!哈哈哈……”段克明牵着锦毛虎的手到了夫人近前,摆着手打断了夫人喋喋不休的唠叨,哈哈的大笑起来。
夫人被段克明的笑声怔住了,无趣的打了段克明一巴掌,气问:“死老头,你笑什么笑……”接着用颤抖的手点指着段老板:“伙计伤成那个样子你还有心笑个不停,我看哪,我看你是疯了!”
段克明听着夫人的数落,仍是笑个不停:“哈哈,夫人,夫人哪,这就叫不打不相识,老太婆你知道这打人的孩子是哪一个吗?”
夫人糊涂的问:“哪一个?”
段克明止住笑声,将锦毛虎推到夫人近前拍着锦毛虎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他,就是董文阁的后人——虎射的儿子——虎威!”
夫人闻听大吃一惊,急转身前后左右看了一遍,看到身后有一位伙计在听他们说话,忙向伙计一摆手令其退下,带着几分惊恐跨步到了段克明近前,探手摸了摸段克明的前额,压低声音说:“死老头你也不发烧呀,为什么说起胡话来了,这大逆不道的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你……”
“你什么呀你……”段克明止住了夫人的话,他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说一遍,夫人听了段克明的话,望着锦毛虎两眼发直惊呆在那里,口张了几张似有话说可什么也没说出来……
锦毛虎听到段氏夫妇的对话,想到他们肯定与董文阁有渊源,故上下打量了一下夫人,只见夫人:
四十六七岁,白净面皮富贵尊,发纂高挽两边分。紫色团花袍,领口倒勾云,走的全是金银线,绣的皆是万寿纹。圆口软底绣花鞋,杏绒裤直垂脚跟。
再看这位夫人,木呆呆地望着锦毛虎,泪,再也止不住了,扑簌簌如断了线的珠子,稀里哗啦滑落下来……
这就是心灵的呼唤,这就是亲情的爱怜!
夫人落泪无语的走到锦毛虎近前,上下打量着这苦命无妈的孩子,伸手牵住锦毛虎的另一只手,悲从心来亲同己生、又恰似久别重逢,亲热的不得了。
这正是:
初次相见许与真,
只因深处连着根。
枝枝蔓蔓八方散,
一脉相承永相亲。
谢谢您的关注,推荐、收藏,不胜感激。谢谢!第八章衷肠再续
段克明看到夫人认下了锦毛虎,高兴的说道:“夫人,快领孩子后堂休息。”
夫人默默地点点头,段克明放开锦毛虎的手,高声喊道:“伙计,点灯、打烊,炒菜、备酒。”
随着伙计的应声,段氏夫妇拥着锦毛虎进入后堂,段克明一边热情的让坐,一边点燃了烛火,昏暗的室内顿时明亮起来。
锦毛虎借着灯光一扫室内,室内陈设简陋,对门的一张桌上摆放着饮水之具,桌两边各设一把脱了漆的太师椅,地上散放两条长凳子,墻上的梅兰竹菊四条幅也不知出自谁手,看画面,却不知烟薰火燎多少年。东西各有一套间,套间门上挂着门帘,东套间的门帘上绣着“鹤鹿同春”,西套间人门帘上绣着“喜鹊登梅”。他看着室内陈设的一切,心里不住的嘀咕:他们与自己是什么关系呢?
段氏夫妇看着锦毛虎,打心里往外喜欢,锦毛虎被俩位老人看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奈不住的问道:“二位老人家,但不知你们与董文阁有什么渊源?”
段克明见问,就像似梦中惊醒,忙说道:“快坐下说话,坐下说话。”
锦毛虎客气的坐在长条板凳上,二位老人各自坐在“太师椅”上。
段克明望着锦毛虎打了几个唉声,悲从心生的说道:“孩子,这些往事你是不知道的,我和你爹是姑表兄弟,简单的说吧,也就在你过满月时,我和你大妈带着你姐姐段红玉到董文阁吃过喜酒,所以我知道你的名字,可时过不久,董文阁出了祸事,唉!……总算天不绝后,虎家留下了后代香烟……孩子!”
段克明说到这里,抖抖颤颤的将身站起,蹒跚的到了锦毛虎近前,锦毛虎也忙站起,四支手握在了一起,段克明说:
“孩子,你是怎么得救的,快告诉伯伯恩人是谁,我要当面重谢,孩子你快说。”
锦毛虎听出了端倪,不由的双腿一曲跪在地上,口称:“伯伯,伯母……”泪流满面。
“快将孩子扶起来。”段夫人款动金莲急迈碎歩扑向锦毛虎。
三人哭声一片,锦毛虎一边哭,一边将师傅如何搭救,抚养成人传授艺业,如何回董文阁祭祖,报仇雪恨之事概述了一遍。段氏夫妇听后百感交集,祈祷苍天有眼,得到了神仙的救助。
锦毛虎悲悲切切的擦了一把眼泪,泣不成声的说道:“伯伯、伯母,孩儿归心似箭,现在就要赶往董文阁,以慰籍董文阁亡去人的在天之灵。”
锦毛虎说着欠身离坐,二位老人见状皆是大吃一惊,夫人抢话说:“孩子,什么事也不忙于一时,你看外面天已大黑又无月亮。况且你又不知道路径,从这里到董文阁少说也有千里,这黑的夜你往那里找,到不如明天一早让你伯伯备车和你一同前往岂不是好吗?”,
“是呀,是呀!孩子,你伯母说的对,不如……”段克明还没说完,锦毛虎执拗的摇了摇头说:“谢谢伯伯、伯母,二老的好意孩儿心领了,可孩儿归心似箭,更不想有半点的耽搁,伯伯、伯母,孩儿我脚程快,又善于夜行,请二老不要留我,我今晚一定要走的。”
段克明看到锦毛虎去意已决,知道强留也不是办法,心中非常的难过,联想到当年董文阁的悲惨遭遇悲从中来,上前拉住锦毛虎泣声哭说:“孩子,你虽然功夫了得,可你岁数还小,孩子呀!世道险恶人心难卜,还是让伯伯陪你一起去吧……”
锦毛虎很是感动,握住段克明温暖的手说:“谢谢伯伯,你年岁已高,跟着孩儿餐风露宿孩儿心里更不会安宁,您放心,孩儿我办完事马上回来看望二老,恳求二老保重身体孩儿这就告辞了!”锦毛虎说完就要走时,门外传来:“老板,饭菜备齐,何时用餐?”
段老板闻听,像似来了救星,马上答道:“马上送过来吧!”
段克明喜忧掺半的对锦毛虎说:“孩子,再忙也不在一顿饭吧,酒菜备好,吃些再走吧?”
锦毛虎看到段克明真诚的挽留,也无话说,点头道:“好吧!”
后堂内酒菜摆上,虽没有山珍名醇,却也是杯盘罗列,老少三人围坐在桌前,谁也没有大吃豪饮的兴致,锦毛虎从未喝过酒,对辛辣之物也不感到亲近,胡乱吃了一些起身告辞,并嘱托好好的款待受伤的伙计。
段克明看到锦毛虎非走不可,忙到里间屋取来五十两银子,锦毛虎虽知吃饭要付钱,却没将银子全收下,只拿了一块装进衣囊,下余的再三不收。
段氏夫妇,一边一个拉着锦毛虎的手边走边说的送到了村外,洒泪话别。
“伯伯,伯母,你们回去吧,孩儿走了。”
锦毛虎话音未落已不见了身影,二位老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心里是喜还是忧……
这正是:
亲人相逢泪湿襟,
离别好似骨肉分。
何日再见无约定,
倚门垂泪盼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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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拜祭亡灵
锦毛虎含泪说完一番亲情别离的话语,不忍再看段式夫妇难过的表情,狠了狠心,脚尖一点地面,“嗖”的射向空中。段克明及挑灯的伙计,只觉得眼前一晃不见了锦毛虎,举目往上一看,夜空中的白影己看不清楚,双手做成喇叭形状放在嘴边,对着锦毛虎远去的方向高声喊道:“孩子——保重——”
空中传来锦毛虎的声音:“伯伯、伯母,你--们--保--重--!”
段克明妇夫又喊了多时已听不到回音,妇夫俩只好返回店中不在笔下赘述。
单说锦毛虎空中展开绝学——凌空飞渡,睁着一双光亮如珠的眼睛,瞄准了方位向董文阁飞驰而去。他飞驰在空中计算着时间,看到了他的家园——董文阁。
他轻轻地落在了董文阁最高的房脊之上,哭喊了多时,看着董文阁凄惨的景象,想到爹娘临死前的惨状,想到了自己离岛的目的,想到了在茫茫人海中如何寻找自己的仇人,不由得悲从心生,眼泪再次湧出,呼唤着爹娘的亡灵,飘身落进院内。
他本想在院内走走看看,怎奈荒草遍地根本无法行走,他手扒荒草走了几步无奈之下一提气又窜上房顶,提足飘身围着董文阁转了三圈,依旧落在原地。
他似乎有些累了,收腿盘膝坐在房上犹如老僧入定,一天,二天,三天……,五天过去了,他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稳如山岳,他整整坐了七天七夜,这七天七夜他没离开董文阁。
第七天的早晨,冉冉升起的红日刚刚离开地面,锦毛虎突地睁开了他那光亮如珠的双眼,环视着他家的凄凉景象,望着满院的残砖破瓦和那些东倒西歪的荒草,他“噌”地将身站起,钢牙咬得“嘣嘣”直响,双手紧攥,恨恨地自语道:“盖天立,我与你不共戴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锦毛虎自忖多时,检查了一下自身所带之物,“噌”地窜起飞身离开了董文阁。
乾隆五十六年的一个夏天
西湖美景独天下妇孺皆知,每逢春秋,游客多的更是不可胜数,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庶民百姓,南腔北调的讲说着各种不同的语言,指手画脚的评说着西湖美景。
大千世界包罗万象,美不胜收的地方也有藏污纳垢的场所。那些拉圾臭味相投,所以,它们就设法往一块聚,它们聚在一起发酵出更多有害物质,又借机遁出寻求它们合适的场地到处泛滥。
的确不错,在平湖秋月的曲廊尽头,有几位贼头鼠脑的“游人”凑在一起,他们的目光不是欣赏大好的美景,而是在观察,在观察“净污”使者来了没有,他们一边观察一边交流着各自的害人伎俩,传授着更毒、更无人道的害人之“道”。
他们的耽心不无道理,就在他们,窃窃私语的不远处,逗留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
只见这个小伙,衣衫褴褛补丁片片,赤脚垢面蓬头散发。他坐在游人少的地方比比划划,一手抠着脚丫子逢里面的臭泥,一手紧握着,用五颜六色的破布条缠绕着的“打狗棍”,前仰后合的嘻笑着,不时的还自言自语着。
他总是走走停停怪态百出,总是与那些窃窃私语者若即若离,他总是在窃窃私语者不同的角度出现。看得出来,他的耳朵于众不同,他的耳朵总是在不规则的颤动。
是的,可以这么说。他虽然怪态百出,可他的耳朵却没有闲着。也就是说,他一边乞食一边玩景,更进一步的说,他是在听那一伙伙“拉圾”的窃窃私语。他的大脑像一部处理分析仪,他将传来的声音加以辨别,辨别这些声音出至谁口,说的是谁又是什么内容,与自己有没有关系,有没有利害冲突。
他就这样,天南地北的听,居无定所。他白天听,夜晚也在听。他不管你住在什么地方,何等的高深大院,破庙残窑,你只要是窃窃私语,他只要认为,有听的价值,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他听去。
他不但听,而且听的还很仔细,他总怕听错了误伤他人。所以他总是不辞劳苦的跟着你听,你走他就走,你停他就停。可以说,他听了很多很多鲜为人知的“秘密”。
也怪,谁也没发现过理会过,脏兮兮的一个小叫花子在听自己所讲的“秘密”,也就是说,他们的那些不可告人的肮脏秘密。
所以,可以肯定的说,他与众不同,他的所做所为的方法,的确与众不同。就是与众不同,他别出心裁的,用五颜六色的布条缠绕着一条“打狗棍”。这条打狗棍就是与众不同,好看是好看,就是观之不雅。
他为什么不将那些累赘的布条扯去呢?
他认为还不到时侯,他清楚的知道,不到时候是不能扯去的。
为什么呢?因为有很多狗,狗眼看人低,只是看到你手里,拿着的破棍有没有杀伤力,没有杀伤力,它会嗤之以鼻,不消的咬你。
是的,他想过,自己若是一辈子不把那些布条扯去,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狗,一辈子都不会来咬自己。
他能做的到吗?不尽其然!必要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布条扯去。因为,他很想让狗来咬他,他认为打狗也是一件快事。
是的,的确不错,打狗的确是一件快事,有的狗太令人讨厌了。所以,他下定决心,不光要打狗还要杀狗。在他心里形成了一种新的想法,只有杀了它,才不会令人讨厌!
一点不错,该死的狗,不能让它活在世上扰人心乱。天下之大,咬人的狗之多,况且还有很多的疯狗,不早动手何时才能杀的完呢。他毅然决然的,扯去了他那缠绕了三年之久的布条,露出了杀狗的利器!!!
有道是:被人偷窥不知晓,设下陷井等你跳。
好家伙!江湖被轰动了!
一位白衣少年,手使蛇形弯剑神出鬼没,一个月的时间,在弯剑下丧命的“疯狗”已有一百多条。
谁这么狠?
白衣弯剑侠——锦毛虎。
锦毛虎为什么这么狠?难到他不知杀人偿命,欠债需要还钱吗?杀人是因何事?是仇杀,还是江湖纷争?
他,是替天行道,杀的不是人,全是到处咬人的狗。
是狗,是一些该死的、害人性命的疯狗。
哦!咬人的狗都不是好狗,不是好狗就该杀!杀的好!
哎!听说福建崇安有一条无人敢惹的老狗,咬人虽不露齿但要人性命的狗,可恶极了!
是的,弯剑侠锦毛虎已经打听到了它的老巢,它的末日不远了。
福建、崇安
崇安城外,山接山、山连山,山山不断。
见其面不识其背,万里景色茫茫,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绵绵无尽。
奇峰高耸小峰互映,峰峰现剑削斧劈之形。
前岭连着后岭,岭岭曲折蜿蜒环抱。
满山遍野的茶树,犹如绿色的海洋,散发出来的清香令人心旷神贻。
“看!”密密麻麻的茶丛中,飘闪来一条白色的人影,只见他:
穿白挂素,净似瑞雪,微尘不愿落。
俊脸透粉,哪吒如何,凡体肉胎脱。
黑发垂,纂插金簪。
瞳孔亮,如电光,摄魂胆。
平息风波,腰际弯剑摸。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风靡江湖、匪人闻风丧胆,风流倜傥的白衣弯剑侠——锦毛虎!
锦毛虎为了密查老狗吴义的罪证,辗转大江南北来到了吴义盘桓之地——崇安。
锦毛虎穿行在茶丛中,忽听得有打斗之声,急忙煞住脚步辨别了一下,他准确的听出在东方百丈以外的打斗声,心道:什么人在此打斗,还有女人的声音。
不好!他想到这里,脚尖一点地“嗖”的射离地面,一个起落已到了打斗现场。
打斗场内,四个彪形大汉围着一位娇柔女子,一边杀着,还污言秽语的调笑着。
那女子虽是杀法骁勇剑招惊人,竭尽全力想快速冲出战圈,无奈她一次遇到四位高手,且是杀人不眨眼,横行乡里的淫棍。
却显得技不如人而明显的败北,虽有逃跑之意,可她又如何能轻易逃脱的掉呢?
看得出,这四个彪形大汉,没打算要这小女子的命,只为另一番目的困住这位女子,只待她精疲力尽之时,他们就会轻而易举的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锦毛虎突然的出现,打斗的五个人却是没有发现。
他抱肩而立泰然自若的站在了一丈左右,满脸不屑一顾的一阵冷笑。
这笑声对五位打斗的人来说,不啻于晴空响了个霹雳,脖子后直冒凉气。
五位打斗之人,惊恐万分之际同时跳出战圏,齐刷刷的目光射向锦毛虎。
锦毛虎看着面前五个人,可以断定这四位臭男人是一伙的。这四位是什么人呢?一目了然,不是善类、更不是好东西!
‘江南四怪’,就是他们四位。
真可谓天不管他们,地不收他们,这些年可把他们逍遥坏了,横行乡里到处杀人越祸,奸淫邪盗无恶不作,啥好抢啥啥恶做啥。
他们自认为有本钱,什么本钱?就是他们各自练就的绝活——特异的杀人功夫,一个人打不赢二个,二个人不行三个。
也就是说,他们从来不拆帮,比一个娘生的还亲,为什么?臭味相投吗。
不然怎么有狼狈为奸、一丘之貉的词语呢!
你可别说,他们四个人联起手来还真是‘所向无敌’,不然的话他们怎么能够活上三四十年呢?
是的,这一点真的不错,他们四人联手可不是一般的高手能应付的了的,因为他们,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
唉呀不好!他们四怪大概是昨晚没做好梦,也该着他们今天倒霉,遇到了一生中不该遇上的人。
是不是悚人听闻?非也!他们遇到了他们的克星——行侠仗义,除恶务尽的的弯剑侠,‘江南四怪’就此除名。
不为可怜!
人若是知难而退,是最明智之举。
太难了!真是太难了,为什么?
虚荣心作怪,都想当“英雄”,不做狗熊。
他们却忘了大将难免阵前死,瓦罐难逃井边破这个道理。
竟然去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大“英雄”。
他们四怪就是“英雄”,是不是英雄一看便知。
切记!江湖人,应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可他们呢,人到了近前竟浑然不觉,这就等于被人捅进了一刀,刀已经拔出才知道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江湖人,知道这可是犯了大忌……
五个人,九只眼睛,惊恐万状地盯着泰然自若的锦毛虎。
锦毛虎则用鄙夷的目光,扫视着四位凶悍的强人。
这四位接到了锦毛虎不是善意的、冷如冰霜的目光,皆不由得心中发颤,脖子后“嗤嗤”直冒寒气。
你也别说,就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四位凶汉之中就有一位不知死活胖子挺身而出,只看他长得:
头如蒜臼腹似斗,四肢短粗鲇鱼口。瞪着一只蛤蟆眼,出口伤人惹人揍。
只见他,摇了摇与肚子连在一起的蒜臼子脑袋,一只手拎着“哗啦啦,哗啦啦”响的乌金打造的索命链子,另一只手提着比自己脑袋还大三圈的亮银锤。
瞪起仅存的一只蛤蟆眼,捣药杵似的两条又粗又短的腿下,生出两片鸭子的脚,吧嗒吧嗒的向前蹭了蹭,吊着一副公鸭嗓子呲出一嘴大黃牙,比没毛的秃尾巴狗还横的冲锦毛虎叫嚷道:
“呀!呀——呔!你是哪里飞过来的不知死活的野鸟,站在那里碍着爷爷我的眼了,知趣的话,干柴烧水——滚开!凉锅贴饼子——溜吧!该到哪里下蛋,趁早找个地方趴着去,如若不然,小子!你来看……”
锦毛虎没等独眼虫放完狗臭屁,“呸”的一口唾液随声而出,就见这口唾液明晃晃、亮晶晶直奔独眼的鲇鱼嘴。
龟孙子独眼正在卖狂,“嗖”的一声,那口唾液不偏不倚可口而满,噎的个独眼虫一翻白眼,一拔脖子“咕咚”一声,满口热乎乎的、粘抓抓的一团东西咽进肚内。
他立时感到咽进去的非是常食之物,那东西在胃里翻腾,想吐又吐不出,顿时恼羞成怒,吼叫一声:“你去死吧!”。
这真是:死到临头还卖狂,以为阎王是老乡。
白刃血染抛父母,妻儿无靠奔他邦。
严霜专打露头青,鸟儿出头挨枪崩。
说什么来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吐出象牙还是狗,他这叫屎壳郎打喷嚏——满口喷粪。
唉!都死到临头了说就说几句吧,充一充“英雄好汉”。
这龟孙子可不是充一充,他真的想做“英雄好汉”,嘴上的话音还没落地,好家伙,“呜”的一声,他那特殊的要命兵器发出一溜寒光旋转着、挂着凌厉的风声直奔锦毛虎飞来。
锦毛虎虽有防范,没想到此人如此的不讲江湖道义,不然怎么说江湖险恶呢?
锦毛虎岂容小人得势,身影一闪到了独眼虫近前,一声龙吟虎啸之声,通灵的弯剑插进了龟孙子的心窝。
再说独眼虫将手中成名多年的兵器出了手,本以为一击得中,那知眼前光影一闪才知不好,脑海中闪出江湖的传说——白衣弯剑快似闪电。
他后悔自己成名经年的“一锤定音”被来人躲开,心知不好的同时意欲逃命,可他万没想到,此人的身法快的连自己的眼睛也没跟上来人的速度,就觉心窝里面一凉,感到“好痛快”,也好“舒服”,低头一看,泛着红光的弯剑已抽出了自己的体外。
他很纳闷,这剑进出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自已不知道呢?他瞪着一只蛤蟆眼看到,血,如湧泉般喷射出来!他仅存的那只眼瞪的更大了,他本想“啊”一声壮壮声威,也想做次狗熊,晚啦!已经没有机会了,“啊”字还没出口就气断江洲了。
“呵!”,这龟孙子真够“英雄”,气绝身亡了还能站立不倒。
噫!在看余下的那三位,虽惊的如同木鸡,还能喊出:“他是弯剑!!!”
锦毛虎一摆杀人不见血,红光闪烁的蛇形弯剑,剑尖点指着三位,不怒而威的说:
“我是谁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三位想讨个什么样的死法?或者,从此以后改恶向善从新做人!”
江南四怪还剩三怪,这三位怪人斜睨着怪眼望着白衣素裹的锦毛虎,再看看他那泛着红光的弯剑,证实了江湖上所传不虚,一个个皆是不寒而栗。
就在三怪不寒而栗的同时,突然有一怪,晃了晃他两把剔骨刀,壮着胆子大喊一声:
“小子哎!你就是传说中的弯剑吧,哼!别人怕你,我们可不怕你。我看,你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我们哥四个可不怕你,狐假——虎威——”
他壮着胆子说着,脖子后边顺着脊柱直冒凉气,不由的往后退去,他希望自己能躲过此劫。
锦毛虎看着他那狼狈的可怜相,“哈哈”一阵大笑,调侃的说:“四位,哪四位?”
锦毛虎用泛着红光的剑尖一指:“那位死而有憾的也算一位吗?哼,你们已经三缺一,不够手了吧,哎,我告诉你们,黄泉路上聚齐吧。”
持短匕的那位,被锦毛虎抢白了一顿,噎的直拔脖,但他还是死鸭子嘴硬的叫嚣道:
“小子哎,你虽侥幸杀了我们一人,那是他的命短,你可知我们哥几个的名号?”
锦毛虎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
“你们的名号,呸,你们这些人也配有名号,真是恬不知耻。每日的横行乡里,到处的杀人放火,栽赃陷害可谓无恶不作,真是可恶至极!”
这三位怪人被锦毛虎一顿奚落,一个个显得灰头土脸,可那位娇柔女子却显得格外兴奋,她一手拄剑,一手扶腰,香汗淋淋的看着锦毛虎,显得有点趾高气扬。
就在这时,摇头晃脑的上来一位,念道:“诗曰:
凉风许许随手转,
今年不见来年见。
相见总比不见好,
不见哪来今日散。”
你再看这位,手执纸扇,雪帽兰衫的汉子,从三人堆里走前三歩,口中念着“汤头歌“,嬉皮笑脸的给锦毛虎鞠了一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位朋友,山不转水转,和尚不亲帽子亲,你我同是武林中人,前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没将你的孩子扔井里去,你也没抢我的老婆,我们彼此相安……”
“住口!梁不正,闭上你的那张臭嘴!”
锦毛虎用剑点指着梁不正,梁不正吓了一哆嗦,缩身藏头不由得抖栗退后。
锦毛虎脸含怒气的说:“梁不正,看上去你确是道貌安然,像位知书达理之人,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每日里拿把破扇子招摇撞骗害人于无形,也是死有余辜之徒。‘香扇消魂’你听好了,今天午时阎王爷点卯,所谓‘江南四怪’阳间必须除名。‘一锤定音”’唐三赖已去为你们挂了号,黄泉路上等着你们三位。你——”
锦毛虎用泛红光的剑尖一指拿短匕的说道:“‘短匕破腹’周卜烂,带上你的剔骨刀到阴间给阎王爷杀牛宰马去吧!”
锦毛虎将剑尖在周卜烂身上挪开指向另一位说道:“你——‘刀不留客’崔命鬼,你带上你的破修脚刀,给阎王老子效力去吧!”
崔命鬼自恃技压群雄,一晃朝天锥小辫,龇牙舞刀的说:“弯剑,听崔某良言善劝,不要逞威好强,我们各退一步罢免争杀,死的我们也不计较了,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范河水,否则,你来看——”
崔命鬼舞了几个刀花确见功夫,不能说是登峰造极也练到了炉火纯青,固咬牙切齿卖狠的说道:“你来看,呀,呀,呀,刀刀有杀、生无还!怎么样弯剑?你还是避而远之逃生去吧……”
“呸!”
锦毛虎闻听该死的人说出该死的话,不由的怒火中烧:“你别痴人说梦了,向你们这伙人早就该做鸟兽散,痛改前非,哪知今天你们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继续同流合污为害良善,可说的上至死不悟,纯属人世间的残渣余孽人人得而诛之。我对你们的行径早有耳闻,只是苦于没有找到你们,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为了伸张正义为无辜的人报仇雪冤,废话少说,你们仨一齐上吧,我要让你们血染黄沙!”
三位亡命之徒心知在劫难逃,心存侥幸却要负隅顽抗:“兄弟们,就凭我们哥几个的本领,他不让咱们好过,他弯剑也别想囫囵的离开这里,兄弟们上,杀死弯剑为老三报仇!”
三位不知死活的跳梁小丑,各持自己得心应手的兵器,杀出了狗急跳墙的玩命手法,杀气腾腾的将锦毛虎围在了核心。
再看那位娇若天仙的女子,一看三位拉刀舞扇要于锦毛虎玩命,芳心顿乱,不知是义愤填膺为还是看到救命恩人有难,芳容动怒柳眉倒立,闪步拧腰抡动宝剑和身上扑……
锦毛虎见状大叫一声:“姑娘少安毋躁,杀他们这些酒嚢饭袋犹如砍瓜切菜一般,你且后退为我观战。”
那女子闻听收住身形,心里对锦毛虎确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虽是气恼锦毛虎的狂妄,又为锦毛虎的安危担心,她横剑与胸做好了不时之需的准备。
可笑那三位同行狗彘之人,“嗷嗷”叫的跳起身形,抡刀舞扇各自在锦毛虎身上寻找下手的方位,各施自己成名的绝学,穷尽全力扑向毫不在意的锦毛虎。
锦毛虎看到三位黔驴技穷的一扑嗤之以鼻,想起他们的所做所为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至胆边生。心道:杀人杀死不算狠,留有余气生祸殃。斩草必须除根,永绝后患。
锦毛虎起了杀人之心,不慌不忙的待他们近身五尺之时,只见他闪身拧腰,闪电般的展开他那游龙潜水的功夫,左右开弓,通灵的蛇形弯剑一招‘灵蛇入洞’,剑尖钻进了周卜烂的胸膛。锦毛虎就势一翻腕一招‘乌龙摆尾’,周卜烂的胸膛被划成了一个圆洞,狼心狗肺滑落地上的同时,周卜烂的死尸“扑通”,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两把短匕扔出一丈多远。
锦毛虎杀了周卜烂,一回手使了个‘橫渡乌江’,崔命鬼的脑袋随剑飘起,剑翻处红光闪闪,崔命鬼的脑袋被斩成肉馅,独留朝天锥小辫飘在空中。
崔命鬼人死了可他的双刀没有撒手,双手紧握着修脚刀“扑通”一声栽倒地上,他的朝天锥小辫像个毽子似的,不偏不倚“叭嗒”一声落在崔命鬼左边的屁股上来回的晃动。
锦毛虎在电闪火花之间杀死二位恶人,惊得“香扇消魂”梁不正魂飞三千里,魄散九云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会有如此快身手的人。但他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已无心恋战,慌乱之中还想使用他的保命术“香扇消魂”的绝招,想煽还没煽出来,弯剑闪着红光向他使扇的手削了过来。
精明鬼怪的梁不正一看红光奔自己手腕削来,挫身撤腕想躲过一劫,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就觉得手腕处一轻,握扇的手同扇子一起飞向空中,心中刚有“完了”这个念头,就觉心窝处一凉,看到了他的三位同伙在黄泉路上向他招手示意。
锦毛虎在梁不正心窝里抽出杀人不见血的蛇形弯剑,红光连闪,害人无形的“香扇”化为齑粉,弯剑奇快的钻进鞘内。
香扇消魂梁不正已被弯剑剥夺了站立的权力,死尸随风倒去,正砸在不愿躺下的唐三赖尸体上,两具命运一样的死尸结伴倒下,“扑通、扑通”趴在了地上,永远也不会再站起来害人了。
锦毛虎看着四怪的尸体没有胜利者的自豪,感伤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弟弟——!虎威——!”
锦毛虎闻听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大吃一惊,心道:是叫我吗?是谁叫我‘虎威’呢?他一个急转身寻声望去,他看到了叫他之人……
这正是:
娇吟一声疑是梦,
不守深闺扣花翎。
只身南北生欲死,
前世魂牵今生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