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心百倍,壮志凌云,坐直腰板,这种感觉太爽了,就如同绝境一血反杀后满血满状态那种快感。肯老头眯着眼睛,交叉双手,愣愣看着平躺在桌上皱巴巴的纸。
“意思是里面什么都没有??”肯老头再确认了一遍。
我双掌撑在桌上,微笑盯着他,用极其确定的语气回答,“是,里面就是什么都没有。”
肯老头晃了晃神,从原来的夹本子里抽出与烧掉那张一模一样的纸,“签上名,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毫不犹豫,飞快签字,快速转身到门口,扭转门锁时,老头把我叫住,我回头看他已经睁开眼睛的眼神,显得极其狡猾。
“这张是武斗院的推荐信,你有没有兴趣,小子。”肯老头双指夹着推荐信扔到我脚下。
我想了想,现在离开学校也没有什么好去处,能去武斗院也不错,弯腰捡起信,连同退学纸一起收好,推门出去。
外边没人,朝校长室走去。
我在图书馆见过校长,老得令人无法直视,有种君临天下的压迫感,可惜校长室内一个人也没有。我无聊坐在校长办公桌对面的小椅子上,他的桌面极是简陋,墨水,老式的羽毛笔,几张垫在玻璃板里的相片,剩下一个对着他的相框。桌子旁边是两个大书柜,满是整理好的厚重册子。我回头看了看门,应该一时间不会有人来,将相框转了过来,吃惊不小,校长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流露出和蔼笑容,身后是瀑布,上下照不到头,旁边坐着一个大概10多岁的小女孩,带着白边草帽,隐约很是熟悉,想不出是谁。我摆回去,走到右边书柜,仔细看了看,里面有四层,从上到下是武斗院,魔法院,神院开头的书册,最下层是空的,门锁死了打不开。另一边是以年号开头的书册,应该是校史,没锁。
然而我对校史一点兴趣也没有,刚想放弃,眼角瞄到一个浅黄色很小的没名字的书册,我抽出来捧在手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翻开第一页,两栏,一栏是书名,另一栏是名字,有几个空的,表示没有作者吧。我快速翻了翻,前面一大半都是这样的排列,后面则是书籍的说明,我好奇找了起来,如果有书籍说明的话,那个‘开’写的那本图集不就有苗头了么。没等我做好准备,外面传来了扭门锁的声音,我赶紧把书藏在内衣,快速关上柜子。
校长率先进来,紧跟着是那天的刀疤老头,他们愣了一下,自顾坐好。
我直冒冷汗,此时害怕胸口的书册被校长发现,还好校长正在认真看着推荐信。
“是推荐给武斗院的。”校长将信递给刀疤老头,离开座位打开右侧书柜每一层拿出一本厚重册子。
“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在门外等我。我们一起过去。”刀疤老头看也没看推荐信,对我摆摆手。
我捏了把汗退出去,关门瞬间似乎听到他们在谈论‘禁闭’的事情。
大概有学生犯了事,要关禁闭吧,看那阵势,关乎三个院的学生?我疑惑不已,来学校这么久,从未听过学校有什么禁忌,更没听说过有什么禁闭的传闻,毫无思绪,只好回去宿舍收拾。
我的东西早已收拾好了,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我拿出那本偷来的书册,与图鉴摆在桌上,图鉴没有书名,只好慢慢找开的作者。原来开写了好多书,奇怪的是每本书都有名字,好在是连续的,我翻到第一本的简介,都看一遍的话,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
开是个旅行家,游遍各地,他的大部分书都是游记,上面还说道开在中年时候制作了一个相机,看事迹原来开是肯老头所说的老朋友。开晚年失踪,再也没留下任何著作。我茫然起来,既然他晚年失踪没有留下任何东西,那我手上这本图鉴是哪来的,仔细想想,当时隐隐约约记得是丹用来当枕头用的,然后这本书应该是她随手从一堆图架中抽出来的一本,无法猜测,难道是开自己将书放到那个小房间里?
图鉴里有说道献给某某,那个名字被故意抠掉了,看不出是谁,是肯老头吗,感觉不像,有谁会把给自己书捐给图书馆,就算良心发现的内心圣母的人,也会做个影本捐出去呀。又翻回前边,不小心看到了肯老头的名字,原来他也有写几本书,书名都是那些看不懂的咒文,应该是魔法相关的吧,内容一定很枯燥。简介里前面都是吹捧的说法,后面几句写本人没死,上面没提到与开有什么关系。不过最后一本也是咒文书名的简介里,却提到了这本书是和开合著的,我困惑起来,这本书写的时候已经是开失踪后好几年了,怎么会有合著这种事情。我再仔细确认了一遍,的确是合著。
我把书名写在卡片上,带上行李就走,得去看一下这本书,说不定能找到点什么。
教室里扔在冥想,我蹑手蹑脚开门,果然被老师怒视,我环视了一周,没发现丹的影子,这货又没在上课,我抓抓头发,叹了口气,将卡片揉成团,扔在狸头上,无视老师杀人的眼神跑到走廊等狸出来。
狸一脸疑惑拿着卡片看我,我也没跟她废话,拉起她的手往图书馆跑,今天的学生卡已经过期了,没法进去。
图书管理员看看卡片上的书名,又看看我们,呆了好一阵子,摇摇头,说是馆里没这样的书,谁会把咒文当做书名,生怕别人找得到一样。我满脑疑问,不知不觉走到长廊,对面是透明的门。
“你背着大包做什么。”狸拍拍我的肩膀。
“啊,今天要去武斗院了,我被开除了。”
“什么!你不是说已经解开那个迷了吗,怎么会被开除。”没看到狸的表情,只是很急切。
“说了,他不信呗。”我咬紧牙关,抓住狸的手往门冲去。
“喂,大哥,你要撞墙死也不要带着我呀。”
我的推测没错,进去了,而且进去就像空气一样,完全没感到又任何阻挡,左手那个图纹泛着蓝光。狸的表情极是难看,我感受过那种痛苦,轻轻拍她的头,“没事没事,只是有点麻痛而已,很快过去了。”
狸都快哭出来了,身体不断颤抖。我只好坐在她旁边,对她说不要抖,越抖越麻的。
狸没说话,眼泪汪汪的流。我犯疑,不可能呀,怎么会持续这么久,当时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也没这么厉害,我慌了,狸的反应太不正常了,一时间竞没有办法起来,我用手紧握住狸的手臂,抖得更快了,狸咬着的嘴唇也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