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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方古

回到家,墨雨已经准备好了晚饭,看来母亲对自己的行踪把握的很准确。

晚饭,还是竹米,还是那么香软好吃,但方卓却如同嚼蜡,现在很想吃肉,真的很想。人一旦生出某种念头,很难被掐断。你即使以为忘掉了,却不知它只是藏在你为它准备好的藏身处,并慢慢壮大,一旦有一天爆发,将不可收拾。

“我不让你吃肉是因为那块兽肉等级太低,会在你身体内留下杂质,对你以后修行会有所影响,你自己以后也要多注意。”墨雨发现了儿子的对饭菜的心不在焉,就耐心的和他解释了一下。

“哦,我以后会注意的。”方卓闷闷的回答,虽然不是很愿意,但还是选择听从母亲的话,因为墨雨绝对是为了自己好。再说母亲以后会给自己准备肉食的,不过没想到直到离开桃源村都没吃上一口肉,依旧是顿顿竹米。

随着年龄的增长都开始作噩梦了,看到竹子都恶心,这最后都成为方卓童年挥之不去的阴影。

春天是令人愉悦的季节,抛开吃不到肉这点,方卓每天除了学习外,最高兴的事就是在小广场上跟桃红聊天玩耍,也像其他人一样为男孩子们打猎带回的猎物而欢呼,当然也少不了嘲笑空手而归的孩子,不管怎么说,很是开心,很是快乐,也渐渐融入到山村的质朴中。

好事总是不长久,山村孩子成熟的早,女孩子们总围绕着方卓,尤其是桃红对他暗生情愫,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知道。

“小娘们,以后离桃子远点。”终于有一天,方卓在回家的路被三个孩子堵住了。

“我要说不呢!”方卓还是有骨气的,更别提眼前小孩子的威胁。

“哇哈哈,你小子找打。”说着就给了方卓一拳。

方卓早有警觉,看到拳头向自己挥过来,一矮肩膀,就想躲过。但还是低估常年习武孩子的能力,也忘记自己没有幻影阵法中的身轻如燕,反应灵敏。

“碰!”方卓就感到肩膀受到重击,跟着被踹了一脚,接着就天旋地转的摔在地。

“以后小心点,走!”

三个孩子警告完就结伴离开,方卓则爬了起来,摇了摇头,拖着伤痛的身体回到了家。

“你打架了,不错,记住不许偷学武技,还有白天不准回家。”墨雨发现他被打有些兴奋但也有点心痛,随手一个法术甩到他身上。

方卓发现外伤都痊愈了,但是伤势所照成的痛感却还有所加强,此时就是猪也明白了,为什么母亲早先让自己出门,还特地要求白天不许回家。

该死的育儿计划!

这个春天,方卓是在夜间梦见熏肉,白天吃着想吐的竹米中度过的,当然也少不了和同龄孩子的争斗。

也许是一种执着,也许有一点看不起山村的孩子,也许是受到墨雨的影响。村中的孩子越不让自己靠近桃红,就越要反其道而行之。

男孩子们欺负了方卓几次,发现第二天他无丝毫外伤,而且墨雨也没来找麻烦,下手就越来越没有分寸了。方卓也不是好惹的主,既然武力无法取胜,每天还挨揍,那就智取,各种埋伏,各种陷阱,各种陷害也层出不穷,孩子们猎杀野兽的陷阱水平有所提升,也是拜其所赐。

虽然反抗激烈,战斗精彩,但是结局总是一样,方卓被痛打一顿,却也没有放弃,因为这是对自己的磨练,第二天会用更厉害的方法报复,不过遭到的殴打也越厉害,吐血什么的都是小事。不过山里的孩子强壮,方卓也有所控制,没有使用致命的陷阱,故也没有闹出人命。村子里的大人也不闻不问,也就是桃红经常为自己打抱不平,感觉总对不起她。

当夏天来临时,方卓结束了和孩子们长达三年的争斗。也不能再叫孩子了,方卓十五,他们大部分十六,都成年了,经过长达三年春天的磨练,都已经是出色的猎人了。再说也不是什么不可化解的仇怨,他们也不爱总打怪物一样方卓,后来还是方卓主动找麻烦。当然,桃红对自己的喜欢,方卓也迟钝的发现了,也时常躲着桃红,因为心里明白自己和她没有未来。

当然,也有让方卓高兴的事,一年前自己终于摆脱另一个让其童年蒙上阴影的黑手,神文。终于不用每天昏迷学习一个神文了,不是学习完了,而是自己可以承受神文的神魂冲击了。

立夏日,母亲墨雨和方卓详谈了一番,这也算是跟他说话最多的一天,也是对育儿计划的总结。

“你马上要十六岁了,快要成年了,我的育儿计划也执行完了,虽然不算太成功,但怎么说也是完成了。你说说都有什么感悟?”墨雨泡着紫竹茶,看着屋外的细雨,心里却是更想知道方卓的感悟。

“母亲,你教我文字,这是知识,也是智慧。以复杂的手法采集竹米,是磨练我的恒心和耐心。在幻境中厮杀时,是锻炼我直面生死的勇气。让我无法还手的被孩子们打,是锤炼我的坚韧和态度。至于琴棋书画,以后应该能用得到。”方卓想了想过去的十五年经历,一时间体悟良多。

“不错,修行的路上充满荆棘,修为易得,但人品却难培养。只有拥有可贵的品质才能战胜困难走的更远。记住天赋不能决定一切!”墨雨微微一笑看来对方卓的感悟是很满意,但还是对他的普通神魂耿耿于怀。

“母亲,我还觉得,快乐也很重要,即使修炼的跟星辰同寿,没有快乐也生不如死!”方卓说出了憋了很久的心里话,因为墨雨一直不快乐。

“以后没有什么计划了,有空多陪我下棋吧!”墨雨立刻岔开话题,显然不想谈论关于快乐,因为她失去快乐的根源是方卓的父亲方古。

“关于父亲能告诉我些什么吗?”方卓马上追问,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再说憋得太久,太久了。

“你父亲是一个真正的男,真正的强者!我还要为你准备成年仪式,以后再谈。”墨雨根本不想谈论方古,直接找借口,闪人消失了,连泡好的紫竹茶,也没喝一口,只留下方卓哀声叹气的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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