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寒冷而干裂的气流艰难的翻过大山的阻挡,抵达桃源村的时候,村中的人们就知道,冬天又来了。
方卓也经过整个秋季的劳作,收集到足够长达三年冬季食用的竹米。
采集竹米的手法极度复杂、费时费神,方卓曾为了节省时间,偷偷的漏掉了某些步骤,同样收获到了竹米,也没什么区别,但都被墨雨分辨出来,丢到了门外。
“我是让你磨练意志,不许再偷懒!”母亲的话语依然温婉,但不容置疑。
方卓没有办法,每天除了学习外,就是贴着竹子释放极度复杂的手印,结错手印,还得从来。必须储备足够多的竹米,留作冬天的粮食。用脚趾想都知道粮食如果不够,墨雨肯定会让自己饿肚子的。到后来,学习神文晕迷的睡梦中,都会自然而然的施展采米手法。
冬季来了,无竹米可采后,墨雨又给方卓安排了新的课业。
“卓儿,我这是磨练你的恒心,你要明白,现在开始你有新的课业,学习勇气。”
“我明白,不过那套手法,不单单是采竹米用吧,还有什么用?”
“你以后会知道的。”
方卓知道多问无意,墨雨不想说的怎么追问都没用,就开始了新的磨练。
接着方卓见识到了冬天的严酷,每天除了学习神文和琴棋书画外就是进入幻影阵法中训练勇气,直面生死的勇气。虽然,每回都知道不是真的死亡,但是,太逼真了,法术的幻境让人无法区分真假。
第一次,方卓就被野猪强/奸了,是精神上的,不是肉体上的。上来,就被直接顶飞,又被来回的趟了几遍。
每次假死,神魂都会受到轻微震荡,休息一段时又要接着送死。当接下来几天,方卓习惯惨死在野猪蹄下时(不就是死几次头晕一下,小事。)墨雨再次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
“卓儿,我是让你用意志战胜它,不是让你送死,你觉得光送死,能磨练勇气吗?”母亲的话依据平淡如水,但方卓感受到了她的不高兴。
“我明白了,我会改正的。”方卓不想让母亲失望,也对自己歪曲磨练的意义感到羞愧。
漫漫冬季,方卓都是在厮杀中过去,虽然不是真刀真枪,但在阵法辅助中的意志战斗也十分凶险激烈。
“万剑归一!”
只见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一分为二,化作两道剑光,分别刺穿了一条双头蛇类凶兽的两个头颅,接着凶兽就如落叶纷飞般飘散消失。方卓走出了阵法,今天终于杀死了纠缠自己好几天的凶兽,也报了被摧残之仇,很是高兴。
还有方卓根本不会什么仙法,只是瞎喊罢了,听着有气势。在幻影阵中,能按照自己的意志模拟任何东西,宝剑就是模拟用来战斗的。本来还想模拟一个变形金刚横扫一切,不过好像是不符合天道法则,也许是神魂能力不够,总之是没有成功。
“明天开始,你不用再进幻影阵训练了,往后是妖兽和星兽,再往上就是神兽和魔兽了,这些都是带有先天意志和能力的。虽是虚幻的,但也会伤及你的神魂。春天也来了,明天开始,你除了学习的时间,其余的你可以自行支配。只有一条,不准呆在家里。”
反常必有妖,不过方卓还是愉快的答应了。经过一冬天的历练,虽然见识到了各种奇兽,增加了战斗经验,但也想出去走走,了解下外面的世界。虽只是桃源村,但也能以小见大。
春天又来了,方卓也十二岁了,生的眉清目秀,两眼有神,不像村子里的孩子高大健壮,但也不显单薄。
“快看,谁来了,我们村子的第一美人来了。”
方卓刚到村子的小广场上,就有眼尖的孩子发现了他的行踪。说他是第一美人,除了性别不对外,丝毫没有夸大。他比村子里任何的女孩子都白皙、秀气,比任何男孩子都英俊、有气质。不过,山村人们的审美,更趋向于高大健壮,以及有一手好的打猎技术,这些都跟方卓沾不上边。
“方卓,快过来,别理他们!”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姑娘热情招呼方卓过去,她叫桃红,就是方卓第一次出门救下他的姐姐,村子里的孩子都很怕她,不是她的武技有多高,而是她的名字,名字虽很俗气,但是在桃源村,光姓桃就不简单。这是一个实力为尊、崇尚武力的世界,等级划分也非常森严,连在这个淳朴的小山村都存在烙印。
“来了,桃姐姐好,多日不见又长漂亮了!”方卓看着眼前这个骨架高大都能把自己装进去的女孩,还是由衷的夸奖了一句。按山村的审美她确实是第一美女,浓眉大眼,有旺夫相;健硕高壮,身材长期练武也凸凹有致,能生养;最主要的是有双好牙口,别奇怪,能吃,在这里是择婚一项重要标准。灵气和各种能量充沛的紫苑星上,普通野兽也是大补之物,吃了后能强身健体长筋骨,这对人们的生存和养育后代很是重要。
“今天,你母亲怎么放你出来了?”桃红很是奇怪,好奇的问道,但说话声特意压低了,因为村子里都知道方卓的母亲是一个强者,要有必要的尊重,更不能背后谈论。
“母亲说我长大了,可以出门看看。”方卓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但还是说出了自己认为的原因。
方卓在小广场上晒着太阳,看着孩子们锻炼武技和弓箭技巧少有的惬意,山村的同龄孩子在这个春天就要进山学习打猎,他们经过一个冬天的准备,都期望一展身手,初次进山就能带回猎物,所以都很认真。
不时的跟他们比划下,不过和女孩们正好相反,男孩子们都很排斥自己,方卓也没有在意,更多的是和桃红几个女孩说话。由于玩的高兴,没有回家吃午饭,桃红姐姐还给自己带了一块兽肉,刚开春,兽肉还很是珍贵的,有可能是从她自己嘴里省出来的。
“给,多吃点肉,身体才能长的强壮。”
“好,谢谢!”方卓虽然不饿,但是十二年来没吃过肉了,以前看不到还不想,现在看到一块香喷喷的熏肉,差点流出口水。接过熏肉就往嘴里塞,刚张开嘴,就看到手里的肉莫名奇妙的分解消散,且无声无息,吓了大一跳。
‘不准吃肉!’耳边响起,母亲墨雨温柔但严肃的声音。
“没事,我母亲不让我吃肉。”方卓虽然不解,但还是先安慰桃红,刚才她也吓得够呛,同时也知道了母亲其实时刻注意着自己。
桃红听到,缩了缩脖子,也稍微拉开点距离。整个下午,方卓都有心事,兴致不是很高,就早早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