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报了姓名又说了住处,最后想了想又道:“善清师傅,这样无凭无证,我家人只怕不会放心,可否借纸笔一用,我写一封书信。”其实她主要是怕家里打发丫鬟过来服侍她,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麻烦了好多,所以在信中多说了礼佛需清净,她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等等。
善清走了以后,蝶环默默地坐在塌上,回忆刚才与他的对话,想着她的语言和动作是否都得体。
到了傍晚,善清来了,这次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些惊慌,她惊喜他的到来,可是她怕自己会失态,不能表现出最好的形象,会让她至少一整晚都会失眠的,那她第二天的精神就也不会好,那么,天啊,那简直就是一个恶循环。
“信已经送去了,施主请放心休息吧。”
“师傅,我独自在外多有不便,又怕生人,唯觉得与师傅迫有缘,日后难免常有打扰,还请见谅。”他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进去,只是享受着他悦耳的声音,最后看着他离开。
到了夜晚,没有了这几日一直纠缠着她的思念,蝶环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快要进入梦乡时,她迷迷糊糊还在想自己现在离他很近很近。
的确是做了一个好梦,因为当她醒来时嘴角还翘着,没有完全清醒时,她真的有一种感觉,好像她们已经成婚了,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只有醒来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然而梦醒后又让她感到了一阵失落,一切都还没有头绪,还得靠努力,这样白日做梦是不行的,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无论和他说什么,他都没有如何的表情,眼神淡淡的,举止淡淡的,回答的话也是中规中矩,四大皆空,可真是四大皆空,她都想不出其他的话来形容他,也不知究竟会有什么事会使他动容,或者说是否有事情。就这样一整日,蝶环坐在塌上看着窗纸由暗变明再变暗,又渐渐淡去,心中无限忧愁,苦苦思索却得不到结果,只觉得脑子里乱乱的。
她能怎么样呢?能说什么?能做什么?可是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和她终会错过的,这个结果是毫无疑问的,她必须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些什么,做些她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就这样,一个模糊而坚定的信念在她心中稳稳地定下了。
于是当下午善清来时,在蝶环的心中有一只小喜鹊毅然决然的起飞了。
“施主行动不变,我拿了一些食物来。”
她道了谢,看着他要走,连忙说:“善清师傅,”她匀了匀气,这些东西我吃不了,师傅可愿陪我一起用。”她觉得自己的脸很红很烫,但她还是把话说完了,并且一直保持着微笑。
“出家人过午不食,……”
她只听到一半就没再继续听,因为她知道这个办法不能留住他,她得利用他说下半句话的时间赶紧想出另一句话来。
“师傅,我在这个房间里出不去,实在被闷得太无聊了,师傅暂且坐一坐再走,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