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深处,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面带半边银面具的男子缓缓走出。黑眸冰冷无情,嗓音低沉沙哑。
“阴谐门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了?竟然跑到我九曲八荒的地界来盗取东西!”
没错,眼前这位堂主不是别人正是阴谐门的鸩堂堂主屈无槐。
被看出身份,屈无槐完全没有半分慌乱,反而放声大笑道,“哈哈!本堂主也没想到罗刹的主人玉楼煞竟然会亲自来,看来本堂主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呀!”
传闻罗刹门直属帝君,是九曲八荒第一暗杀组织。罗刹中人无一不是杀人如麻,双手沾满鲜血,他们所到之处血流成河,无一活口。
“交出画卷!”玉楼煞杀气腾腾,黑衣人也随之逼近,包围圈在一点点缩小。
可是屈无槐好似没有听见一样,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可是李蓑就不同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罗刹对他来说就是天方夜谭一样的存在。
如今亲眼所见,李蓑第一反应就是偷溜。可是只恨他自己太不争气了,别说是逃跑他现在双腿发虚连站都站不稳了。
突然,正在向他们逼近的黑衣人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看起来好像被定身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
玉楼煞黑眸微眯,“你不会以为只用这点小毒,就可以全身而退吧!”
“你竟然没有中毒?看来是有什么宝物护身?”屈无槐早就垂涎玉楼煞的避毒玉,说着发出邪邪笑声向玉楼煞发起攻击。
玉楼煞轻松躲过屈无槐伸向他腰间的骷髅白手,不料他只是佯攻,差点被反手划破脖子。
屈无槐不仅下毒于无形之中,而且浑身是毒,所以近身战玉楼煞只能单方面的防守,屈无槐不免冷笑。
“看来罗刹也不过如此!”
玉楼煞不为所动,只是两人已经过了十招,依旧难分胜负。
屈无槐隐约感觉玉楼煞像是在拖延时间,也不再玩了,猝不及防朝其面门撒出一把毒粉。趁玉楼煞闪避的空隙,一跃而起消失在黑暗中。
玉楼煞如果出全力,完全可以把屈无槐拿下。可是今天他的任务只是负责暂时牵制屈无槐,剩下的事就不用他管了。
计划顺利进行,玉楼煞对着空气命令道,“追!”话落,身后的黑暗中一道诡异的身影一闪而过。
既然屈无槐跑了,玉楼煞也应该带着人离去。李蓑本来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会被人直接丢到玉楼煞面前!
李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整个人不知所措。
“门主!这个人怎么办?”黑衣人上前一步请示。玉楼煞面露不耐,看都不看李蓑一眼直接说道,“杀了!”
“可是帝君交代过,要带回去交给州主审问的。”
“交给你了!”说着,玉楼煞直接转身离去。
李蓑被带回去的时候被关在了大牢里,一样潮湿的空气弥漫着熟悉的强烈的死亡气息。
上一次入狱,他自认罪孽深重,受到了良心的谴责,所以心甘情愿沦为阶下囚。
现在他的大脑无比的清醒,再次入狱却不再有当初的那般心境。
本来在罗刹出现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就此死在狱中或是被马上处死都无所谓了。
想他当初一心只为林州百姓谋福利,不惜放弃家中未来继承人的位子,为了研究发明一再冷落未婚妻。
从一个小师傅爬到水州官,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可悲!
冰冷的牢房中,李蓑坐在地上的干草堆上,透过狭小的铁窗凝望外面的世界,却只能看到那一小块的月光,微弱到甚至不能越过窗户照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