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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学(一、二年级)【续(1)】

那时候,没有收音机,人们几乎听不到歌曲。在学校,项阳是全能老师,他自学了识谱,有时在家隔窗借助妻子在厨房做饭时点的煤油灯的灯光“哼哼呀呀”的唱谱,然后再学歌,学会了好到学校教孩子们。等到节日乡里或大队来领导到小队检查工作之前,有时队领导会安排老师编排欢迎节目。此时老师便更加忙碌起来,排独唱,表演唱,秧歌,还自编自导快板、相声等。有一次排练一个集体节目,孩子们都上,但多了一个人,他就把自己的孩子拿了下来,说小玉芬唱歌不好听。小玉兰多么想上节目呀,没办法,只能含着眼泪躲在树后看小伙伴排练。这件事之后,孩子们给老师提意见,说对玉兰公平。老师定了一个新制度——他自己犯错误允许学生们提意见,提对了,他可以改。玉兰坐在座位上,扎着两个小辫子,晃荡着小脑袋好高兴呀!但不久,在课堂上爸爸让她到黑板上写出一万这个数时,她少写了一个零,当时在讲台上就挨了爸爸一巴掌。课堂马上乱了起来,学生们个个“声讨”老师,老师当时正在气头上,哪能听得进去?但是是自己制定的制度,孩子们据理力争,项阳没办法,可又不想承认错误,就说是父亲管教女儿,把批判声压了下去。没想到,第二天孩子们又有了新的理由:在学校没有“父子”,只有“师生”,想打孩子应该回家后打。老师又以赶紧上课为由压下去了,但孩子们天天说理,几天之后,项阳老师只好承认错误。

玉兰学的不错,班级虽然只有四个学生,但她也是遥遥领先。懂得的道理也多了,脾气比较犟。妈妈身体不好,心情也常不好,也不注意方法和语气,再加之管教严格,所以经常和妈妈顶嘴,她称之为讲道理,也确实有道理,但妈妈哪容得你讲道理,所以也经常挨打。玉芬犟的时候,那可真叫一个犟:一次傍晚和小伙伴们到队部去玩,队里的几个水桶在院子里墙根下放着,他们几个就坐上去玩。回家后,大人听说了,别的孩子都没事,玉芬就挨打了,理由是,那是用来打水吃的水桶,你的屁股坐上去不会脏吗?妈妈边打边喊,玉兰也边犟边哭,邻居来拉仗,把玉芬拽到一边,劝劝妈妈,妈妈消消气就好了,可人家一撒开拽玉兰的手,她又回到挨打的地方,让妈妈更加的生气,还要接着打,人家只好把妈妈拉走。妈妈打玉芬非常用“笤帚疙瘩”,扯着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所以每当邻居听到喊叫声,就知道“笤帚疙瘩”又“尥蹶子”了。打后,其实妈妈也心疼,问疼不疼呀?以后还那样做不?其实孩子也是因为犟把一些事情干的很好,比如学习,几乎从来不用大人操心;还能用耙子在深秋和初春的时候去草甸子上搂柴禾,楼了一大堆后,把一根绳子对折放在地上,再分开一个宽度,把碎草用耙子捋好,放在绳子上,捆好,然后坐在地上,把后背靠在柴火上,两只胳膊分别插进两根绳子里,再站起来。耙子可以用手拿着,也可以在背起柴草之前插到柴草的另一侧。一直到玉兰上高中之前每年都做着这件事,有时她自己搂的柴火都能垛成一小垛呢。除此之外还能干好多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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