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的一阵使坏,让张梅心情好了不少,她微微一笑,似是默认了,脸色红润,不知是忙着做饭热的,还是被天玄羞的。“你啊,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油嘴滑舌。”此时的张梅已经把粥做好,一边跟天玄说这话,一边盛出了粥,端进屋里,准备为长父服下。
来到床前,张梅轻轻唤醒了母亲,在天玄的帮助下,将其父上半身扶起,呈趟坐之状,而后拿起汤匙轻轻吹着,让粥冷却一些后,艰难的送入父亲的口中,一连喂食了几次,张父似是感觉到一股暖流汤入胸膛,咳嗽了几声,轻轻呻吟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梅梅...老伴儿,你们都在啊...啊...天玄也在呢...”张父睁开眼,四下看着,虚弱的说道。
“爹,您醒了,太好了...我和娘都要担心死了...”说着,张梅忍不住喜极而泣,看到爹醒了,太高兴了。张母也非常高兴,急忙关切的问道:“老伴儿啊,感觉怎么样啊?”
“还是难受...浑身没力气...”
“伯父,您安心休息休息吧,阿征和阿战去给您到城里拿药了,您吃了药,病便会好了。”天玄上前安慰的说道。
“天玄啊...伯父没事儿...买什么药啊...家里都没什么钱...哪里吃的起药...”
“伯父,先不要管那些了,您的身体最重要,来,让小梅再喂您吃点粥,您昏迷了一天,身子肯定虚。”
张梅喂着父亲喝粥,天玄在一旁陪着一家人说说话,不一会儿,张父喝完粥,再次闭上了眼。只不过这一次,是睡去了,并未昏迷。看着睡下的张父,天玄对母女俩说:“小梅,你带伯母先去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你爹,一会儿阿征阿战回来,还要去煎药呢。”
“恩,你也来一起吃点东西吧,爹他睡下了,应该暂时无事。”
“好。”
另一边,云征云战跟随大夫回到城里药铺,已经天黑,大夫一阵忙碌将药抓好后,分成四份,用药纸包好交给云征云战,并嘱咐好兄弟二人,每日早晚各服用一次,每次煎一包药,可以服用两日,两日后再来取新药。随后大夫将他们二人送出门外,目送他们离开,二人也没有多做停留,急忙就往张梅家赶去。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大夫微微的点了点头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容。他走回屋内,将房门关闭,然后朝着里屋说道:“人走了,可以出来了。”
啪..啪..啪..啪
伴随着一阵掌声,两个人一前一后,从里屋走了出来。
“李大夫的医术果然是精湛啊,如此的疑难杂症,都可以药到病除啊,哈哈哈。”从里屋走出来,说着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谢侑,而跟他一起出来的,当然是严德玖。此刻的谢侑,肆意的笑着,令人心里发憷。见二人走了出来,李大夫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略微弯腰,半鞠躬状的回应道:“哪里是老夫的医术好,还是谢公子的计策好啊。”
谢侑收起笑容,正色道:“这次的事,李大夫你功不可没,本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说这,谢侑甩出一个钱袋,钱袋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这里是二百两银子,你拿着,算是本少的一点感谢之意,再过不久,事成之后,本少还有重谢!”
“啊,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说罢,李大夫伸手准备拿起钱袋,当他的手将要摸到钱袋时,谢侑突然也伸出了手,重重的按在了钱袋之上,这一举动吓坏了李大夫,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头看着谢侑。谢侑随即笑呵呵的说道:“李大夫,你是聪明人,而且年岁也不小了,阅历自然丰富,这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道理,你肯定是明白的。”
“是..是..老夫自然明白...”
谢侑看着李大夫,突然笑容不见,横眉冷目,眼露凶光道:“但是...聪明人往往死的快!而糊涂的人,大多都能长寿善终。我呢,不希望这件事,有多余的人知道,所以,还请李大夫,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如果管不好嘴巴,那么,本公子可能也管不住手中的刀!”谢侑不知哪里掏出了一柄短刀,话音刚落之际,飞速的将刀狠狠的插剁在了桌子上。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肯定会管好自己的嘴...”李大夫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跪倒在地。
谢侑看着惊恐万分的李大夫,满意的笑了笑,站起身来,接着说道:“接下来的事,不需要我教你,你也肯定会知道该如何去做,我就不再啰嗦了。李大夫,保重啊!”说罢,谢侑头也不回的推开门,扬长而去。
看着谢侑离开,李大夫也长长的松了口气,不管如何,自己应承谢侑的事已经办妥,接下来,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就好了,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药铺对面的茶楼之上,有两个人,身着普通民服,在此坐了很久,一边喝着茶,一边时不时的东张西望。看到谢侑从药铺走了出来,二人对视一笑。
“大人,要不要把少爷叫上来?他这般胡闹,会不会...”
“呵呵,我可不认为他这是胡闹。”此人喝了口茶,继续淡淡的说道:“他在做什么,我大概知道,不过,令我比较欣喜的是,这回,他是用脑子了。而且,计划的还如此周密,有进步啊!”
“如果大人是从这方面来看的话,那确实是如此。只不过,那个姑娘...看少爷这次,不是想玩玩那么简单,估计是想迎入府中,只是他出身贫寒,是不是...”
“诶,我倒觉得没什么,一者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他也不小了,先娶一个也没什么不妥,二者,我们所谋之事重大,府中不能有身份可疑的人,那个女子,出身是卑微了些,但,底细清白,不复杂。”
“呵呵,大人,您这做爹的,还真是不易啊。”
“哎,谁说不是呢...时候不早了,回府...哦对了,此事,不用再管他了,如果侑儿那出了什么麻烦,可以适当的帮帮他。”
“是,属下遵命。”
说罢,二人起身下楼离去,而整个二楼其他桌子上的茶客,也都纷纷起身,随之而去。
没错,这两人,一个是城主谢林,另一个,则是呼延极。很明显,谢林是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在筹谋什么,在做什么,而更明显的是,这照月城中的风吹草动,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谢林了解自己的儿子谢侑,知道谢侑平日胡作非为,欺男霸女,做出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而且每次都是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百姓敢怒不敢言。而这一次,谢林发现,谢侑在算计,而且看上去,计策还很成功。谢林心想,能用计策,说明有进步了,知道动脑子了,而且,如果真的能明媒正娶以为女子入府,也能让谢侑安生一些,所以,谢林的心中,只有欣慰,也就随他去了。
云家兄弟将药带回张梅的家中,按照李大夫的要求,给张父服药,云平见三个孩子至晚未归,猜想应该是和张梅在一起,所以沿着村间小路找了过来,果然找到,但同时也发现了张父病重,一番看望后,又给了天玄一些银两,他知道天玄此刻担心张梅,肯定不想离开,所以索性不要求他们跟自己回家了,只是交代天玄等人,一定要万事小心,有无法解决的事情一定要回家通知他,然后就自己回家了。
一连两天,天玄和云家兄弟一直在张梅家照料者,天玄陪着张梅操持家务,煎药,云征云战自觉的拿着刀斧去山上砍柴,争取多弄一些卖银子。第一次拿的药用完了,天玄拿着云平给的银两,还有云征云战这两天砍柴换来的银两,又去买药,而这次的钱,也还是只够买两日之药。
两日后。
“天玄,药又吃完了。”张梅叹着气,担心的说道。“一连四天吃下来,我爹他丝毫没有好转,问他自己,他也说感觉身体和前几日没什么变化,是不是这药...”
见张梅如此不放心,天玄安慰道:“别担心,大夫说了,这药得吃上半月方能见效...”天玄还想继续安慰一下张梅,但被张梅打断了。
“我知道大夫这样说过,也知道病去如抽丝,要吃半月的药量方能见效,此事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父亲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也就是说,这药丝毫没有起作用。病况转好,也是要有个过程的,不可能一蹴而就,但现在丝毫看不出有好转的迹象。”张梅的担心没有减少半分,而还有另一个担忧,也让她变得反而更加凝重。“而且...家里已经没有钱了...每次的药至少都要三两银子,第一次药钱我们都没有凑足,是李大夫为我们抹去些许。第二次药是云叔给你的钱,还有阿征阿战砍柴换来的钱,也才将将够。但再往后...我家真的没钱了...你家也并不富裕...阿征阿战每天就算没日没夜的砍柴,每日最多也只能赚回不到一两银钱...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真的不能总用你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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