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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白虎啸天棍

“你!”阿公大怒却又无可奈何,保存壮大钟氏嫡脉是他一辈子的心愿,面对这样的威胁,阿公眉头深锁,面容不再平静。

“阿公,我跟她走!”独孤青从阿公身后走出,然而阿公一把将他拉了回来,摇了摇头。

“没用的!他们这次可以为了带走你拿族人来要挟阿公,下次也一样可以拿族人性命逼我就范!孩子,你能不能答应阿公一件事情?”

“阿公你说,我都答应你!”独孤青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阿公要你担任大龙头寨外姓族长!带领我钟氏嫡脉生存下去!”

“外姓族长?此人居然并非畲寨族民?没想到祭司大人这般看重他,晚辈就更加好奇了!”黑袍女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阿公并未理会黑袍女子,而是耐心地等着独孤青的答复。

“阿公,你放心吧,有我在的一天,我定会守护大龙头寨!”独孤青郑重说道。

“好,好,好孩子!”阿公似乎放下了一桩心事,整个人气息发生了难以道明的变化,“当年若非为了她,这东夷的封号还未必轮得到他乞子墨!”

黑袍女子身体微微一震,就连她都未曾听过东夷真神的原名。她突然想起东夷子墨召见她执行任务时,那长时间的沉默和复杂的神色。

就在此时,原本须发皆白、脊背有些弯曲的阿公,突然从发根处褪去白色,满头银发变得乌黑浓密,身躯也渐渐变得高大挺拔起来,浑浊的眼神重新绽放光彩,不怒自威,一副正当壮年的模样!

“阿公!”独孤青亲身感受到身边阿公不断攀升的气势,却一点高兴不起来,独孤青敏锐地感知到一丝丝生命元素正从阿公身上剥离而去!显然这样的秘术是以生命为代价!

“以自己的修为境界平衡体内的生死元素,看样子这小子对生死之道的感悟已经触摸到规则的门槛了,倒也算得上一代奇才!只可惜,若是能勘破生死关,而非自己打破封印,恐怕就能立地成神了!”乌赫玛索难得显露惋惜之色。

“阿公,是不是没救了?”独孤青握紧拳头,有些伤感地问道。他神智受损,一直蒙受阿公照料,早已将他和钟灵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也不一定,若是他福缘深厚,或许另有造化!”乌赫玛索有些神秘地说道。

独孤青正要发问,阿公突然一声长啸,气势徒然变得平和朴实,一举跨过仙凡之隔,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荡漾开来。

“仙位!”

黑袍女子心中一惊,却并未退去,而是从黑袍巨大的袖口中取出一根古朴的木杖。

“仙器,冰霜之杖!”

黑袍女子将木杖插入地上,整个人盘膝悬空,再次发动冰之元素压制。这次有了仙器的帮助,冰之元素压制不再只是雏形,不论威力还是范围都增大了数倍!不远处的嗜血虫云成片地化作冰粒坠落地面,很快堆积起薄薄的一层。只是视线无法触及的底部,一只本该被冻僵的嗜血虫,颤颤巍巍地遁入地底!

“能在道境就得到仙器的认可,看来你的资质非常适合修炼冰系元素,不是冰肌玉骨就是冰灵之体!”阿公跨入仙位重回壮年,少了慈和,多了霸道,“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资格威胁老夫么!”

阿公一声低喝,冰之元素压制瞬间瓦解,而后手中长棍甩出,竟发出虎啸之声,向着冰霜之杖刺去。

“老伙计,让你蒙尘多年,是我对不住你!”阿公低叹道,“白虎啸天棍,取之四灵白虎之断尾,当年若非受限天地元素衰败,可是险些成就神器!”

白虎啸天棍似是应和,虎啸更盛,最后竟化出白虎虚影,威不可挡!

冰霜之杖也化作一只冰凤,迎了上去,只是方一接触,冰凤就被白虎一爪撕裂,冰霜之杖倒卷而回,灵性大损。

“还请前辈出手相助!”

眼见黑袍女子就要毙命于白虎爪下,一朵白色的小花突然在黑袍女子身前绽放,看似弱不禁风的小花,竟然在白虎利爪的拍击之下并未四分五裂,而仅仅凋落一片花瓣,白虎连续拍击五次,五朵花瓣落尽,才冲破了小白花的拦阻。

心神相连的冰霜之杖灵性大损,又被白虎爪风扫中,尽管有小白花阻挡,黑袍女子依旧受伤不轻,昏死过去。

地面上滋生出无数藤蔓将黑袍女子轻轻缠绕,向后拉去,白虎虚影并未追击,重新化作齐眉长棍飞回阿公手里。

“我就说,当年毫不逊色乞子墨的一代天骄,怎么可能连区区仙位都进阶不了!钟离兄,好久不见了!”

无数青叶、花瓣从天而降,凝聚成一道人形,而后逐渐清晰,显化出一位衣着朴素,其貌不扬的中年妇人,若非身上若有若无的仙位威压,只怕很容易被人当做一位农家妇人。

“是你!”阿公眉头微皱,“莫娘,你们九黎蚩尤神座尚且空悬,九大部族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政,你哪来的闲工夫插手我们东夷事务!”

“钟离兄自避于荒野小寨,消息恐怕有些不灵啊!”莫娘浅笑一声说道,“蚩尤神座已有归属,九大部族除去那最为灵顽不灵的古族和自我封闭的僰人族,其余七大部族均已重归九黎族,尊蚩尤神座号令!而妾身不过是因为顺路,就来帮盟友解决一点小麻烦而已。”

“盟友?你们九黎族与东夷子墨结盟了?”阿公忧心更重。

莫娘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朝着黑袍女子轻轻吹了口气:“这女娃儿根骨极佳,又深得东夷子墨恩宠,连妾身都要礼让三分,真是好命啊!”莫娘诡异一笑,而后突然变脸,“钟离,受死吧!”

一股强大的气势冲天而起,赫然达到仙位中期的水平,甚至隐隐然将要突破仙位后期!

阿公不敢怠慢,却也毫不畏惧,掌风轻抚,将独孤青推至百丈开外,就在此时,无数荆棘从地面疯狂长出,缠向阿公,蓝幽幽的倒刺显然是剧毒之物!

阿公在方寸之间急速腾挪,肉眼可见四道虚影皆舞弄长棍,虎虎生风,快到不可思议。

“白虎主金,金能克木,老伙计,金系的顶级仙器却落在我这不懂金系之道的人手里,委屈你了,今天我就借你的金系之力,以棍为刀,破去这木系功法!”

“哼!一如当年之狂妄!”莫娘冷哼一声,荆棘长势更加凶猛,密密麻麻将阿公困在其中。

“猎刀十八式!”

阿公以棍为刀,长棍底部喷薄出尺许长的刀芒,无数荆棘沾之即灭,四道虚影一齐动手,硬生生打穿一条数尺宽的通道。

“来的正好!”莫娘本就不指望一招建功,早就欺身上前,见其脱困,一道轻飘飘的掌风迎面印向阿公胸口。

“落花飘叶掌!”

莫娘掌风如落花飘叶,忽左忽右,难寻踪迹,阿公不敢止住冲势,只好舍棍用拳。

“轰!”

二人拳掌相击,具是用足内力,仙位神威,撼动空间壁垒,席卷四方。

“好精纯的内力!”

二人各自倒退开来,竟是不相上下,莫娘堂堂仙位中期六阶的实力,再进一步就是仙位后期,却与初入仙位的阿公打了个平手,心中暗自震撼。

“哈哈哈!再来!”阿公以棍撑地,一跃而起,“白虎啸天!”

齐眉长棍大放光芒,形成一条条黑白相间的纹路,一道道金色符文流转不休,仙器解封!

“吼!”

丈许高的西方白虎,仰天长啸,与阿公身影合二为一,来势汹汹!

莫娘面色凝重,内力疯狂涌出,注入胸前一颗核桃模样、拳头大小的玉石。那玉石顿时碧光流淌,符文密布,显然也是一件强大的仙器!

“生生不息!”

无数木之元素凝聚而来,交叉缠绕,形成一张又一张细密的天网。

白虎双爪如金,一爪划去,连破十余张天网。然而天网破碎,化为灰烬,却凝而不散,很快又汇聚成形。

“哼,一力降十会!以力破万法!”

白虎双爪如风,虎尾如棍,虎啸如炮,横击而过,刹那之间,一张张天网灰飞烟灭,重新化作天地元素流向四方。

“嘭!”

阿公从天而降,执棍而舞,如战神临凡!

莫娘嘴角溢出一口鲜血,神色复杂,明明自己内力如渊似海,境界也更胜一筹,却反而被钟离压制下风。

“白虎啸天棍?好仙器!”

“哈哈哈!”阿公大笑一声,“占仙器之利而胜,你定然不服,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生死之道!”

阿公长棍杵地,毫不避讳地盘膝而坐,掐指引诀,心法流转,整个人再次进入玄而又玄的奇异状态!

原本已是壮年的他,皱纹淡化,皮肤变得更加紧致,粗犷的面容也渐渐变得柔和许多,进而就连个头、身材也小了一些,一身粗布麻衣,略显宽松。

仅仅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钟离就从壮年回到青年又变少年!而后几度变幻,最终还是停留在了少年模样。

“阿……公?”远处的独孤青看着浓眉大眼、颇为清秀的少年钟离,“阿公”二字显得很是别扭。

“仙位巅峰!”莫娘双肩微微颤抖,眼见钟离在半盏茶的功夫从初入仙位一下跃升到仙位九阶巅峰,对她的冲击实在太过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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