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机会我又见到了那个叫姗姗的女孩。那天,她突然敲起我的房门。
“怎么会是你啊。”她看到开门的竟然不是展祥,她有些惊讶,但不怎么明显。
“现在这里的主人是我。”我正准备出门去书店上班。
她换掉了酒店里的那身打扮,在光线亮的地方更能吸引眼球了。这也许是因为我喜欢朴素女孩的缘故吧。
“是什么时候搬走的?”显然她口中的他是指展祥。
“在我到了这座城市以后他就离开这里了,现在的主人也是相当欢迎你的到访。”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谢谢。”她轻笑着走了进来。
“这里简直变了样。”她夸赞客厅的布置。
“完全由于个人的爱好。”我说。
“挺有格调的,作家的房间都是这样的吗?”她仔细打量着我说。
“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关于我的职业。”我说。
“上次,没有见你之前,我就对你有了一番了解,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脸上呈现了害羞的红晕。
“是秀音姐吗?”小湘从卧房里提着她不离身的黑色背包冲了出来,她看到原来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那里,吃惊的看着我。
“她叫姗姗,展祥的女朋友。小湘,也是展祥的朋友。”我扯谎道。我不清楚姗姗和展祥现在的具体关系。我不想让小湘多想,现实中尽量的让她不去挂虑我的生活。
“你好。”姗姗接受了这个谎言,她的适应速度很快。
“你好。”小湘甜美的露了个笑脸。
“你真漂亮。”姗姗用她成熟的语气夸小湘。
“谢谢,只是小有姿色罢了。”小湘脸上蒙上了厚厚的红晕,接又转向问我:“我可以先去书店吗?”
“腿长在你的身上不是吗?但路上要注意安全。”我说。
“那你们聊,我要走了,你何时过去?”小湘问我。
“用不了多久。”我干脆的说。
我和姗姗一起看着她欢跃的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她真的很美丽。”姗姗没有转过看小湘的眼神,小声的问我。
“骨子里有种让人赏心悦目甜彻心底的味道,中国国土上很少会出现这种类型的女孩,似乎她专属日本韩国。”我说。
“看样子你特陶醉。”她说。
“不陶醉能行吗?我可没有那么脱俗,不食人间烟火。”我说。
“难怪你对其他女性不感兴趣,有佳肴谁要剩菜啊。”她说。
“我可从来没有打算她会成为我的爱情对象,她也没有想过会找我这样既庸俗又痜废的男人,她是我们共有的好友。”我说。
“那是我误会了?”她问。
“你和展祥许久都没有联系过了吧。”我改变话题道。
“联系过,我听说他将这个住所转给了他的一个好友,猜想可能是你。我不知道他现在的住所,就来看看了。”她实话实说。
“找他有事。”我问。
“算是吧。”她犹豫了一下说。
“我可以帮你些什么吗?如果是我可以做到的。”我说。
“最好你还是不要参与这事。”她说。
“那就是说,是我做不到的事了。”我说。
“你可以做到但不方便,是不太好讲的事。”她说。
“他现在到外地跑业务去了,恐怕最近几天都不会回来,我想我要出手了。”我如实的回答。
“我怀孕了,这里我没有什么朋友,他算一个,医生那边需要签字,所以来找他帮忙。”她边说着边勇敢的看着我脸上的变化。
我沉默不语了。这种事我还真没有碰到过。
“你可以帮这个忙吗?不能就算了。”她说的很随便,但她的眼神里流露着是那样的需要帮助。
“现在就过去吗?”她给我的感觉是那种自我和自强的女性,而现在她的祈求,对我而言就是一种命令,是我所无法拒绝的。
“医生已经约好了,就今天。”她说。
“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这方面我完全不懂。”我说。
“我也是第一次。”她说。
到了医院后,那种不自然的感觉才油然而起。我知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每家医院每天做人流的都会排队。这已然是医院别致的一道风景线了。的确,我们拿到了第五号。医生没有问我,几乎都没有看我一眼,给我协议书,我也是看也没看就签字画押。
我们默默的走到人流室外面,等待着。
“你似乎比我还紧张。”姗姗看着我,但我可以看的出来她比我紧张。
“你不害怕吗?”我说。
“那有用吗?我们总会有第一次。”她说。
“那么甘于认命。”我问。
“我不是出来卖的。”她说。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说。
“就是有,我也不会生气,说真的,谢谢你。”她说。
“别客气。”我说。
“以后会小心一点了,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她说。
“有。”我想到,要是于霁知道我做这种事会是怎样的看法。
“她就没有怀孕过?”她问。
“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我避而不谈水莲。
“原来是这样。”她说。
“五号准备好了吗?”一个老女人从手术室里伸出脑袋大声的喊道,听那口气像是在唤牲口似的,我不由的在心里泛起了怒火。
姗姗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她朝我勉强的点了一个笑脸,走了过去。
“我会和你一样共同的承受这段痛苦的时间,我会一直等到你出来,呵护到你健康起来,你依然可以享受女人应该享受的一切,也许还会更好。”我对着她的背影大声的给她打气。
“虽然你完全是局外人,但我真的想将你当作我现在最需要依靠的人。”她回过头对我说,然后快步的走了进去。
“你现在可以将我安置在你思想中的任何一个位置,我都愿意。”我又大声的回复她。
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了,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高鄢就是高鄢,都混到这德行了,还能贫的出来。”一位女医生笑呵呵的打量着我说。
我仔细的将这个不知从哪里杀出来的女人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一个遍,结果还是认不出一个所以然。
“不记得我了。”她问道。似乎全世界的女人我都可以不认识,但唯独不可以不认识她。
“正想问你,你那位?”我不留情面的说。
“你就装吧,谁都知道从小就你最有演戏天赋,怎么‘宫泽名’没有选中你呢?”她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但语气变的生硬了一些。
“那是他没有见到我本人,是他的损失,看样子你查过我的老底,你是外国派来的“詹姆斯?邦德”?”我说。
“对你还用查吗?打小就对你了如指掌。”她说。
“感情我们还是知己。”我说。
“算是吧!”她说。
“何沙沙!”我心里很惊讶,口中却正常的叫了出来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