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油迹呢?”胖女人看着油迹,用手试擦着油迹,可惜悲伤的喊。
“这东西洗不掉的,一定洗不掉,肯定洗不掉,所以洗不掉。”秀音惋惜的喊叫着。
“绝对的洗不掉。”我绝对是一个相当合格的跟班。
“那可怎么办?”胖女人急了。
“肯定是在广州那里搞的货吧,那里遍地都是投机倒把的骗子。”秀音安慰受害者,说着便将裙子脱了下来。
“你要买,试了就必须买。”胖女人拉住秀音恐吓的说。
“不买!不买!就不买,打死也不买,留给你家二胖穿吧。”秀音挣扎的喊着。
“二胖要减肥才可以穿的上这裙子,二胖要穿裙子了,二胖要穿裙子了。”我高兴以后又可以看到男孩穿裙子了,尤其对方还是我们的死对头。
“给你便宜一些?”胖女人开始让步了。
“白给就要。”秀音回答的很坚决。
“做梦,你这死丫头片子。”胖女人怒斥道。
“我们要走了,还要上学去呢?”秀音脸上的表情告诉所有人,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兴趣。
我们迈起了离开的步伐。
“不准走!”胖女人一只手抓住了秀音的胳膊,另一只手又抓住了我的衣领。
“我偏要走,这可不是万恶的旧社会,温暖的阳光已经普照大地,我们要做我们喜欢做的任何事,勉强就是犯罪。”我学着那些革命烈士即将英勇赴义时的声调喊。
胖女人,丑女人,还是不放手。
“就要走!就要走!说走就走!不走也要走!”我依然大声的喊着。
秀音则只挣扎不吭声。
“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吧?”局面僵持了几分钟后,我们挣脱不了强大的力量,秀音无奈的停止挣扎。
“什么办法?”胖女人很好奇的等待结果。
“那就赊给我们吧!”秀音平淡的说。
“不行!”胖女人甩头否决了。
“我们有东西做抵押?”秀音做出了保证。
“什么东西?”胖女人又开始了好奇。
“高鄢!书包!”秀音豪气对我喊。
我像一个男人般的将书包呈给了胖女人。
“这不会是我家二胖的书包吧!”胖女人掂量着我那轻轻的书包。
“高鄢!将衣服脱了!”秀音用更豪气的声音对我喊。
我更像男人似的开始脱校服,脱了一半,突然停止了动作。
“那我穿什么啊?”我看着秀音小声的询问。
“你穿我的!”秀音依然豪爽的喊。
“那不如抵押你的好了!”我低着头说。我发现了秀音的书包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她肯定又藏到那个墙角里了。看样子这次又是有预谋的拿我当炮灰。
“你不是男人吗?男人怎么可以为难女人呢!”秀音对我吼道。
“我是男人,我是男子汉,我是男人,我是男子汉。”我边自语的喊着边脱掉裤子,脱掉褂子,全身只剩下一个裤衩。
秀音将衣服叠好,一一递给了在那一旁正在思索的胖女人。
“这样还不行!”胖女人还是不满意筹码。
“高鄢家里的录像机可能会消失几天,也许会跑到你家里,这谁也说不定,因为没有高鄢做不到的事情。”秀音又加了一个具有相当诱惑的筹码。
“好!成交!成交!”她心里想着,听说现在那种黄色带子到处都可以买到,她时刻都想看究竟瘦的女人做爱时的样子是怎样,为何自己的男人看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放了气的气球一般,自己不就是只有一百八十三斤吗?
秀音如同一个美丽的傲慢的公主走出了服装店,后面跟着穿着褂子可以当作裙子,裤子腿卷了又卷,也倍感信心十足的小随从。
“找个水管去!先将我的手洗干净再说!”走远后秀音摊开左手黑黑的大拇指说。
我睁大着眼睛,看她就像看外星人一般,嘴巴也张得老大。我明白了那衣服上面的脏污来自何处了,心里将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们又转了好一阵子,才如同走出迷宫似的的脱离了石板路。到了郊外,田野四周都是开了花的豆田。我们有说有笑的爬上了那高大的北山水库的堤坝。
北山水库是个半原始半人工挖掘的水库,主要用来供应这座城市的饮用水。上面的风好大,吹起了我们身上可以吹动的一切。
从堤坝鸟瞰,不远处的水边有四男两女年龄与我们相仿的孩子在那里玩耍。
“秀音来了,秀音快过来啊。”其中一个女孩子对我们喊。
我们像两只小鸟般的飞跑下去。
六个孩子都停止了玩耍,并排着齐齐的看着我们的飞近。
我和秀音跑到他们近前,并排成二人组合,笑看着他们。他们也笑看着我们。笑声夹杂着飞上了天空,回荡着,老远老远。
“不许笑!请严肃!”刚才对我们喊叫的女孩突然停止了笑声,命令道。看样子她是六人中的头头。她的身高与秀音相仿,但比秀音粗壮,脸上的肉也要比秀音的多出一半。
一片寂静。
“黎秀音!你决定好了吗?”女孩询问秀音。
“不下决心,就不会现身于此了。”秀音坚决的说。
“他呢?”女孩上下打量着我说。她似乎对我没有信心。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秀音更坚决的说。
女孩像个统帅似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呢?”秀音反问女孩。
“我们吃了秤砣铁了心,跟着党的步伐坚决走下去,如有反悔,死无葬身之地,来世还要做秦桧胡汉三,被千人斩,遭万人骂。”他们六人异口同声的高喊道。他们的纪律严明令我很佩服。
“那还等什么?”秀音说。
“我们早就等不及了。”六人又异口同声的喊道。
我们八人面朝看不到边际的水库,迎着从水面上吹来的风,威风十足。
按年龄由长到次依次为:于霁,王亭,黎秀音,罗豫,张华军,高鄢,林展祥,王水莲。
我们许下了从武侠电视剧里偷学来的永恒的诺言。
“八人同心!”于霁说。
“其利断金!”王亭说。
“同心之言!”黎秀音说。
“其臭如兰!”罗豫说。
“生死相托!”张华军说。
“吉凶相救!”我说。
“福祸相依!”林展祥说。
“患难相扶!”王水莲说。
从此,我们的名字和我们的影子混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