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啊,白色的小家伙,名字叫东南!”她格外高兴了起来。
“东南?奇怪的名字。”我脸上也绽出了好奇的笑容。
“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她眼睛斜视四十五度,玩笑的挑逗着我。
“那归那,那家伙的名字怎么和我扯上关系了。”我不由的用眼睛白了她一眼。
“是和你有关系,因为杭州从这里看,就在东南方向。”她感慨着说出了原因。
“原来如此啊。”我对他的良苦用心感到了震撼。
“养了快两年了,它比以前任何一只都好养,一点不淘气,美丽的就像柏原崇(有世纪末美男之称的日本演员),就养在我的宿舍里,有时间一定要去看它啊,它最爱吃苹果,到时就买苹果给它好了,用苹果打开你们的友谊之门。”她滔滔不绝的说,手上还比划了起来。
“那么像他吗?也那么像我啊。”我开怀的开始不要脸的褒扬起自己。
“你笑起来还是那个样子,还是像个孩子。”她说。
“我特爱深沉。”我说。
“真这样吗?以后别在深沉了,我的记忆还是将你停留在那个大男孩身上了,你的深沉我一下子会很难接受。”她说。
“他们都讲我那样挺有内涵挺酷的,但我决定割爱了,无条件的接受老大的教诲。”我说。
“这样你感觉有压抑吗?”她问。
“不!在你面前保持透明,我特有幸福感。”我说。
“我们都长大了,也许永远都不会那么透明了。我们对每件事情的想法观念都不一样了,都有了独特的建议。人越是成熟,就越孤单,因为你的成熟会赶走所有的朋友。”她叹息的说着,不过脸上没有消极的迹象。
“我们以前单纯过,现在也一样可以单纯。”我说的很有信心,但对未来却一片茫然。
“这是你的一厢情愿,是你保留了那些残留在美好时光里的自我安慰。”她一语道破了我心灵的漏洞。
我们陷入了几分钟的沉默。
“现在还是单身吗?”我问她。这对我很重要。
“不是单身就不会来接你了,那样就没有勇气单独面对你了。”她很自然的说。
“有也无妨啊,毕竟我们还是朋友。”话虽这样说,但假如真是那样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形式就不同了。”她摇了摇头,头发上的一股清新的香味扑进了我的鼻孔里。
“他们呢?不知他们又迫害了多少个无辜的少女,秀音没有嫁人吧。”我想到了那些哥们,想到了就想了解一下关于他们的现状。
“那几个家伙才不向我诚实的汇报他们的战事呢?秀音倒没有嫁人,没有人敢要她,她现在最出色,成为了典型人物,她的服装连锁店,在这里誉扬一方。”她说。
“她终于谋权当上领导了,没有压榨你吧。”我说。
“这到没有,她也只能在她的那片天地里称雄叫霸,在集体的圈子里,我举足而重地位还是无法被动摇的,我感觉可以取代我的只有你和王亭!”
“我可从来都没有想过,王亭那家伙就说不准了,就他最有心机,也挺有统治力,他没有骚扰你吧?”
“谁啊?”
“还能是谁啊,除了展祥还能有谁,他小时侯最喜欢掀你裙子。”
“你又没有正经了,他现在是色上加色、变本加厉了。不过,我这种老女人,已经令展祥兄感不到兴趣了,他甚至扬言小的时候是那么的笨拙,自己将自己禁锢在了一个那么小的圈子里,忽略了原来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光彩夺目,现在他恐怕有一个加强连。”
“罗豫呢?他做人民老师会很累吧。”
“一般,一般,不过他似乎喜欢上了小湘。”
“小湘才多大了,成年了吗?”我对此表现的相当好奇。
“你算一下,你都离开几年了。”
“是大姑娘了,那我来的正是时候,做为小湘最好的监护人,我要好好的筛选一下许豫兄,眼里绝不可以留下沙子。”
“你是应该去看一下小湘,她过的并不怎么好,生活的很窘迫,谁也走不进她真实的心里,她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
“我早有打算,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第二个就去拜访她。”
“第一是谁?”
“展祥啊,我还没有睡榻的地呢?总要找个暖和身子的地吧。”我开起了玩笑。
“我还以为你会先来见我呢?”于霁的语气有些失落了。
“你出现在这里,真的太突然了,像小说里写的情景。”我丢掉了玩笑的心态,进行了解释。
“我在这里等了七个小时,这里的步行街,我不知转了几圈,人家店户们都以为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呢?”
“那过意不去了,深感歉意。”
“就收下你的心吧,我是百分百自愿的,想到很快可以见到你,心里特兴奋,一点都感觉不到疲惫。”
“现在的车老是误点,要知道踏回这片故土第一眼看到会是你的话,我干脆坐飞机好了。”
“那还是坐这原始的工具吧,我还没有去过飞机场呢?艾!小时候怎么就没能看出来你有那种智商?你的小说我看了,看的遍数比夏洛蒂?博郎特的作品还要多,感觉特好,你完全可以凭这骗到无数个善良又憧憬爱情的女孩了。”于霁神往般的说。她最喜欢的小说是夏洛蒂?博郎特的《简爱》。
“欺骗那些善良的憧憬爱情的女孩,是对我最大的侮辱了,我高鄢是那样的人吗?在说我有贼心也没那胆啊。”我笑着撇着嘴说。
“我看不像,还有你高鄢不敢做的事。”
“我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有能力在感情上学会主动了。”这是我感情路线的定格,想破除它,对我而言有很大的困难。
“谁跟你动真格的了,又没有让你拿着现在美男作家的头衔招摇撞骗,还是那么会改渠换道!”
“我明天就去毁容,再说不毁容,也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现在什么都流行80后,我们这些70末出生的家伙早就被时代淘汰了。”
“那我就罪大了,高鄢毁了容,要有多少女孩失望啊。”
“她们应该感谢你才对。”
于霁爽朗的笑了起来。
塔山在饭馆的东南方向,我们顺着秋盈路走了约五百米拐进步行街,步行街的尽头便是塔山。日里繁华的这里现在寂静的要命,此时我们仿佛在一个荒漠的另类世界里穿梭。
也许是故人游故地,而故地此已非故地的原因,我内心的感慨太多,由于这些感慨我们又沉默了。
她将背包挂在左肩上,双手浅浅的放在白色夹克里,隐约的可以瞥到她白皙的手腕,她任由风乱抚着她的发丝,却不伸手去抚平。
白皙的手腕驱使我浮想出了她柔软的手心手面。第一次用情侣的姿态,牵这双手的感觉已经不在清晰。杭州的日子里我时常试着去回味,却每每都以失败而告终。失败后的我总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再次握住那双手,或者只需其中的一只,确实住那份感觉,在将其认真的如获至宝般的珍藏起来,再也不让时间有机可乘。现在我终于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想我不用请示,她心里还有我,也许这举动将成为我们第二次爱情的开始。
我将手从口袋里释放出来,又紧张的掩饰这是出于自然而然。秋风舒畅的像一群调皮的孩童推嚷着我的右手,让它随着身体的摇摆而摇摆着,这如同在缓冲着塑造一个秋千似的翘板,一次一次惯性的摇摆着,一次比一次强,一次比一次更能贴进我心中的那个据点。
“你在想什么啊!”她突然问我。
“想着牵你手的感觉!”我脱口而出。
“我也是!”她说着就将手递给了我。
我牵住了她的手。
那久违的感觉,一下子从消失的记忆深处跃然神起。所用的生命力,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焕然一新了。可惜!世间竟会有如此多的可惜,如此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控制住的可惜,如此这样的可惜,如此那样的可惜。我脑海中那种沸腾的感觉,瞬间后便消失了,像一颗陨落的流星,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光线后,被现实中的新鲜触感所带来的真实感取而代之了。这种感觉也美妙,认真的品味起来,比记忆中的要好的多。但好在那里我又形容不出来。
“这里变化的太多了,变化的谁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稍微抬着脸深情的望着我。
“是变了好多,以前的旧貌很难寻到了。”我叹道。
“你一走这个城市的外貌就开始变化了,我们也跟着变化了,每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仿佛我们一夜之间都被换了心脏,对友情的热度被推向了寒冷的冬季,彼此的联系也曾一度无声无息过,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真正的热闹过。因为我们的友谊少了高鄢而变的残缺了,失去了某种精神支柱。他们听到你回来的消息都特高昂,该为此庆祝一番。”
“可他们都没有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的主意,是我的自私在作祟。我要单独和你聊聊,而且要第一个见到你。不然,我不会相信我所见所闻所听所想的会是真实的高鄢,现在终于真实的感觉到了,你还是那个高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