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谎告诉秀音,水莲的父母回来了,他们要团聚。秀音大方的说她完全可以照顾自己。
支走水莲是因为我不想让两个病人在一起,在一起她们会更痛苦。
我,于霁,水莲出现在了我的寓所。我们三个第一次这样聚在一起,我感觉到相当的难受,我想他们也是这般。要是换作水莲不是一个病人的话,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于霁想结束这样的局面,让我出去买支牙膏,将我支了出去。
我到楼下的时候发现忘记带钱又走了回来,到了房门口,我停了下来,里面传出了他们的对话。
“应该住在医院,不应该这样啊!”于霁问水莲。
“不想住在医院里了,在家里我会更开心一些,我现在不就是要多开心一些吗?我要做我想做的事!秀音为了我差点死去,我不去她会多伤心!”水莲乖乖的说。
“还是住在医院里好,那里对你有好处!”于霁坚持己见。
“也好不到那里去!”水莲说。
“你应该挺恨我的吧!”于霁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
“恨你的时候不多,恨你不如恨自己,恨自己怎么不是你!”水莲的语气中没有仇恨。
“你真坚强!”于霁说。
“让高鄢明白,他到底爱的是谁也不是一件坏事。和一个人生活在一起,为他结婚生子却不知道他爱你有多少,那样不感觉挺悲哀的吗?”水莲说。
“你为高鄢付出的太多了!”于霁说。
“你说高鄢为什么会喜欢你而不喜欢我?”水莲说。
“我想是因为高鄢了解我比了解你多的缘由。不然没有什么合适的解释!”于霁说。
“我也这样想过,高鄢就是高鄢啊!我们单独在一起生活了五年,我都没有收获他的心!这真奇怪啊。”水莲说。
“你爱高鄢要比我爱高鄢多的多!”于霁说。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水莲说。
“我对高鄢的爱情不是单纯的爱!她的家庭和以后的前途对我是一个很大的诱惑。不是这样也许我就真的对他死了心!他的爱情想法太过于简单了,以至于他没有感觉出来,以至于他对我的爱还是如此的痴狂!”于霁说。其实于霁知道我就在门口,恰恰可以听到她们的谈话。
“高鄢就是知道,也会继续喜欢你的!“水莲说。
“我也这样认为!”于霁说。
“你们结婚我一定送上祝福!”水莲说。
“不用了,用不着了!”于霁说。
“什么意思啊!”水莲说。
“我们不可能结婚了!我们也不可能再相爱了!”于霁说。
“为什么?”水莲问。
“他已经开始知道自己深爱的是你,而不是我了!”于霁说。
“会这样吗?”水莲说。
“不然就不是高鄢了!应该是时候了!”于霁说。
“很难相信这会是真的,我只想让你先借高鄢给我一段时间,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还给你!”水莲说。
“我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只是谁也说不出分手而已!”于霁说。
“我不能给他幸福了!”水莲说。
“因为我们都伤害过你,所以他在我的心里只会感觉到你的影子你的忧伤,我在他心里会感觉到你的影子你的忧伤。这个思想会持续到我们死为止,如此我们之间还能产生爱情吗?只会相互排斥对方,这样的结果只会让爱逐渐冷淡,最后变得无味,变成虚无。”于霁说。
“那我不是害了他吗?”水莲说。
“这没有谁的错,或者是所有人的错!”于霁说。
“那我该怎么做呢?”水莲说。
“等待!”于霁说。
“等待死亡的同时等待爱情!”水莲说。
“不!我们会祈祷你健健康康的活下去!”于霁说。
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于霁啊!她已经将我以后的路看的那样的透彻,是啊!从我得知了水莲噩运以后我已经开始真正的明白我的真爱是谁。
我没有辅以行动去抱着水莲告诉她我现在有多爱她,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我开始了全心全意还给她本来就应该属于她的幸福。
我将小湘的遭遇如讲故事似的告诉了她,詹君我也不在有所保留,对姗姗短暂的朦胧的憧憬也给她说了一个究竟。花了特久的时间细腻的向她讲叙了我和于霁的爱情经过。还有我的种种喜好,总之关于我的一切我都毫无保留的全部输送给了她。我要让她向于霁那样的了解我。
其实我很了解水莲,甚至了解的程度还要比于霁多。以前是我自己没有去思考过这个问题而已。
人就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一直都在被另一个自己所欺骗。
现在我心里只留下了一个心结,那就是秀音。水莲如果知道了秀音原来爱的是自己的话,会是怎样呢?不可否认会影响到她现在的生活,也许比想象的还要遭。什么时候可以将水莲剩下的时光已经不久的事实告诉秀音呢?秀音知道后的伤心会超过任何的一人,她不可能会像我这样这样的冷静下来。
现在,事实是掩藏不了多久的,纸怎么可以包的住火呢?
几天后,秀音还是从他们的口里听到了这个噩讯。那天她推门而进后就泪流满面的死死抱住了水莲。
我静静的离开了那里。
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单独约了秀音,谈话的主题就是关于她以后和水莲的关系该怎样走下去。她选择的地点是水莲寓所的阳台。水莲一直都住在我那里,而秀音一直都住在水莲那里。
“他们告诉你似乎比我告诉你还要恰当一些!”我们喝着冰凉的啤酒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吹着寒冷的风说着忧伤的话题。我尽量的控制自己不要有悲伤的语调和动作出现。
“其实告诉我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能将这件事一直隐藏到水莲离开我们也不见得会是一件坏事!”秀音悲伤的说。我希望秀音也像我那样,但事实要比我想象的困难的多。
“那做起来就困难多了!”我说。
“找个理由让我离开这里,现在我是否应该离开这里呢?”秀音说。
“水莲不想让你在这个时候离开,她需要你!需要所有的知己。”我说。
“知道了我是同性恋后,她还会需要我吗?”秀音问。
“我们的友谊不会改变!”我说。
“我不会那样的最要了!她有你就足够了!”秀音说。
“我爱的是她!所以我不可以将她给你!”我说。
“我接受。”秀音说。
“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说。
“不公平总要比刚看似平静的生活又乱了套要好些吧!”秀音说。
“我们准备结婚!”我说。
“不一定非这样,婚姻要不要都不最要了!”秀音说。
“这是决定的事实了。”我说。
“祝福你们。”秀音说。
“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你了!”我改变了话题。
“不要在我身上大题小论了,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就不会再挣扎了。我会选择我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会自己想办法拯救自己。”秀音说。
“如果失败呢?”我担心的说。
“秀音的心里有失败吗?”秀音反问我。
“需要我的时候,我随叫随到!”我说。
“可以给你提个建议吗?”秀音反问。
“我听着呢?”我说。
“以后不要光为别人着想了!”秀音说。
“那高鄢就不是高鄢了。”我说。
“我真的希望以前的高鄢再也不要出现了!”秀音说。
“我试试看!”我接受了。
“如果不行,就别勉强自己!”秀音说。
“接受你的良言!”我说。
我们一直等到天黑了,才离开了阳台。
我回到了水莲身边,剩下孤独的秀音隔着窗帘看着对面的水莲。
远处的角落里,展祥深情的看着窗帘后面的那个影子。他没有勇气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