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寓所里。我和水莲出去后,罗豫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他自笑了一下,在为所有人离去的速度感到无奈。他接着将目光望向了已经站起身却摇摇晃晃看着自己的小湘。
那晚的一切又清晰的印在了罗豫的脑海中。他似乎又闻到了小湘身上的味道,感觉到了小湘肉体的滑柔,他也许永远都不能忘记自己双手抚摸小湘的那种感觉。
小湘的目光没有在罗豫的脸上停留太久,收了回去。她决定回卧室。她也在回忆记忆中那天断断续续的镜头。她再也没有勇气去看一眼罗豫,她不相信他会这样对待自己。
而要是高鄢这样对她,她又会怎样呢?她还没有明白这不是许豫一个人的错,要说错,就错在是命运在捉弄他们那看似坚强却脆弱的心灵。
小湘推开卧室的门,刚踩到卧室的地板,左手还没有松开门板。一股大力就像她扑了过来。
罗豫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小湘,他可以保证这是他与生中来抱的最紧的一次。
小湘惊恐的喊叫声刚发出来,罗豫就已经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
许豫吻住了小湘又要喊叫的嘴唇。
小湘扭动脑袋,却摆脱不了罗豫嘴唇的掌控。当她被压在床上时,就更没有反抗能力了。
小湘这次很清醒,渐渐的她不再反抗,眼睛睁得老大,直直的仇视着天花板。
罗豫这次错了!大错特错了!错在她不知道小湘的过去。
罗豫是一个强壮的家伙,凶猛的家伙,欲望强烈的家伙,不一会儿小湘上的衣物就所剩无几了。
小湘突然痛苦的喊了出来,眼泪像水注般的流了下来。但她的身体依旧僵直的躺在自己做的棉被上。
许豫被吓了一跳,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我有多爱高鄢你知道吗?我曾经被别人强奸过你知道吗?认为如此便失去了爱高鄢的权利而自爆自弃去摧残肉体和心灵你知道吗?你这样,我能接受你什么呢?”小湘像一个被冰霜打过的梨花一般,痛苦的哀戚着。
罗豫变成了一尊雕像,一尊充满着悔恨的艺术品。他哭了,他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流过眼泪,但这次他哭了,哭得是那样的痛彻心扉。
她离开了小湘的身体,逃离了那间他一生都不会在踏进的房间。
“说你爱我,大声的说你爱我,如此我今夜才可以安然入睡。”我刚走到楼下的马路上,水莲推开窗户,伸着脑袋朝我大声的喊道。
“我爱你,高鄢永远永远的爱着你。”我停顿了一下,大声回应了她。
水莲听到后欢快的离开了窗台,跑进了卧室,一下子重重的爬在了床上,拉起棉被将自己严严实实的遮盖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我体会到了原来痛快的将自己心里想表达的事情倾囊而送是那样的美妙,哪怕是短暂的决定,也一样的美妙。
我加快了回去的步伐,好像再晚几步我就会转身返回到我刚离开的那个地方,这时那里对我有很强的吸引力啊。
楼道中的黑暗将我的兴奋消解了一些,但心潮还是像滚烫的水那样沸腾着。
我碰到了像疯子一般的罗豫。他几乎差一点将我撞倒。我喊了他一声,他没有回应,也没有停止步伐,似乎更加快速了步伐。
我跟着黑影追了过去,到了楼下他的身影消失无踪了。
我掏出手机拨他电话,结果换来的是许豫将手机重重的摔在了另一座楼房的墙壁上。手机没有发出太响的声音,碎了。
它主人的心也碎了,碎成了粉末,再也无法修复。
一无所获使我突然感觉到刚才的那可能不是罗豫,是他就不会这样对待我,而是一个酷似罗豫的人,也或者是一个根本就无法和许豫联系到一起的家伙,根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撇嘴苦笑一下,转头走了回去。我刚才的激动被这个闹剧取而代之了,心里开始捉摸该怎样向小湘解说我遇到的一切,一个酷似许豫的人。
“可爱的小猫是不是只能闻到酒味了。”我推开门冲着客厅喊。我没有看到小湘的影子,看到的就只是那张桌子和桌子上的狼藉。
小湘卧室的房门是敞开的,里面亮着台灯所发出的暗淡的光芒。
我走了过去,带着欢跃的心情编制着该怎样去取悦她或者玩笑的嘲弄她的心情。
当我踏进卧室的第一步之后,我便停止了脚步,停止了一切的思维。静止在了那里。
小湘裹着棉被像一个疯子似的倚在床头的墙壁上,从她光洁的肩部和手臂可以判定出她的****,我意识到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刚才那就是许豫,这里的一切是他一手造成的,渐渐的我肯定了这个结论。
我恼怒了,拳头重重的击在了墙上,手没有感觉到痛,因为感应神经都集中到了我的心上。但我很快就明白了自己这个时候必须冷静,冷静了才能解决好一切。渐渐的我庆幸对方是罗豫而不是其他的人,至少对方是可以负责的人。
我明白罗豫这样做的心情,但这并不可以促成我原谅他的动机,因为他伤害了小湘,伤害了我们共有的朋友。也许很多人都会明白他的动机,许多人都会原谅他,但都不会是在现在。所有人的理解和原谅对这件事而造成的后果影响基本渺小的,甚至渺小的几乎不存在,因为他们不是当事人。
我走到了床边,坐在床上,伸手将小湘拦进了怀里。
小湘这时放声的哭出来,就像一个婴儿似的完全依偎在了我的怀里。
“高鄢,我该怎么办?离开这里好吗?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她祈求道。
“现在吗?”我问。
“还可以呆在这里吗?我没有勇气继续呆在这里了。”小湘说。
“二十分钟的时间收拾东西够吗?”我说。
小湘默许了。
我离开了小湘的房间,回到我的房间里开始收拾我的东西。我所要准备的只有现金,我找到了父亲给我的那张几年都没有用过的银行卡。现在是我应该为小湘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了,无论付出任何的代价。
二十分钟后小湘还是没有出来,我走进她的房间,将她拉了出来。在客厅里我突然停止了脚步,松开了小湘的手,将客厅的那张桌子掀了起来,桌子上的一切都散落在了地上,狼藉的更加狼藉了。接着将手机丢在了那片狼藉中,也将小湘的手机给从她的口袋里掏了出来,也丢了进去。
我这次力求完全拂她之意了,自然决定隔绝就彻底隔绝吧!
我的心痛快了许多,看了看小湘,小湘的眼神凝聚在了那片狼藉中,我是多么希望小湘的心情也舒服一些啊。
我的努力没有受到良好的成效。我再次抓住小湘的手,拉着她离开了那里。
我们在小区门口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让它飞快的离开这里,驶向了车站。我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我现在妄想着她一定要将我当作完全可以依靠的人。
我们去那里啊?我的目标哪里离这里最远我们就逃往哪里。到了车站,我才知道这里可以到达最远的地方却是广州。我选择了最远,也就没有再反悔的理由了。
凌晨三点钟天色是那样的黑暗。车站没有丝毫繁忙的景象,人影稀少。
我们坐的那辆长途客车也没有几个乘客。在过一个半月就过年了,就要跨过世纪年了。以往去广州的客车大多运送的都是到那里打工的青年少女,如今临年关,谁还会向外进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