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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超能头盔

序言:

人为什么要写作?最简单的回答就是:为了不至于自杀!

——史铁生

生卒:公元1951年01月04日-2010年12月31日

著作:《病隙碎笔》

正文:

流星是夜空掉落的牙齿

走过那漫长的黑暗,来到我的窗台

而雨滴轻落着云朵的悲伤

拍打着我年少的肩膀,不等我长大的模样

我想,在风中徜徉,以梦为马

追赶第一缕苏醒在晨露间的光芒

这是源于我知道

不是因为看到了希望才坚持的一如既往

而是在一如既往的坚持中才看到了希望

记录仪上的字符安详地排列出一行行诗句,写到最后一句时,武狄似乎懵懵懂懂,心中暗暗思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鱼鳞岛上的居民大多循规蹈矩的生活着,除了外来的商船与不明身份的人外,这里弥漫着宁静祥和的气氛。鱼鳞岛上空的乌云宛若喝饱墨汁的章鱼,变幻出几分忧郁,又开始挥舞那淅淅沥沥的雨丝,模拟场是岛上居民捐钱建筑的大型娱乐场所,岛上的孩子们常常集聚于此消磨他们狭隘却又不失快乐的童年。

各种从群陆大都市购买来的废旧游戏设备,每周从飞艇的厂库里和其它生活物品一并运到鱼鳞岛,似乎每个地方都不缺乏心灵手巧的工匠,这些近似于垃圾的设备在智卡卡这个带着厚达一厘米镜片的女孩手中,如同变戏法般恢复了生机。孩子们赐予她一个有点耸人听闻的称号“上帝之手”,但智卡卡腼腆的性格并不乐于接受褐黄色的头发上顶着这个耀眼的桂冠,因为信奉旧宗教的父亲,认为这是在亵渎神明,会遭受恶魔的报复,因此,智卡卡在幼年习得父亲的独特手艺时,也继承了这种古老的宗教意识。但她的侏儒母亲,却异常的对所有规矩都显得肆无忌惮,甚至是政府联盟下的十字红教,她常以自己低矮的身份挑战那些拥有强势力量的权威。然而,智卡卡对这位侏儒母亲的印象也只能依靠相框里的那张纸质照片才能唤起!

突然一只如同蒲扇般大小的手掌,猝不及防的从武狄的背后袭来,然而就算在野外的丛林中他也从未经历过这种偷袭,那是因为他灵敏的直觉,总能感受到周围任何事物的一举一动,但此刻的他却没有丝毫的察觉,心头又莫名其妙地平添了一丝疑惑。当武狄回过神来时,罗曼·诺让已经开始大声宣读写在记录仪上的诗歌,几个死党附和着大声念道:“不是因为看到了希望才坚持的一如既往,而是在一如既往的坚持中才看到了希望。”

“真是愚蠢,和他的爷爷一样!坚持什么无聊的梦想,整天像个猴子一样,滑稽的在丛林里跳来跳去!”罗曼·诺让举起记录仪大笑说。

武狄拽紧了拳头,垂下头,前额的头发遮盖住一双布满愤怒的眼睛,笔挺的站在他们面前!

“是啊,我今天赌他爷爷捕到一条海龙,可别让我失望啊!”一个死党眯缝着眼睛,意味深长的说。

“喂,帕琪,这可是我一千年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嘿嘿,噢,对了,这是谁的口头禅来着?哈哈哈”诺让把记录仪抛向空中,装作接不住的样子说道。

“我们,我们这样做,不好吧!”一个身材比其他同伙矮出一头的人影向前缓缓移动一步,轻声说道。

“什么?”诺让和几个死党,刹那间把目光聚焦在刚才说话的人身上。

武狄稍微抬高了眼帘,看见一个不起眼的身影渐渐在这群人中突出起来,蓬乱的褐黄色头发,遮盖住厚厚的镜片,她是智卡卡,武狄心中念道,她什么时候也加入了死党团。

“喂,小妞,刚才嘀咕什么?”罗曼·诺让把武狄的记录仪摔在模拟场坚硬的地面上,转过身来,推开几个死党,站在智卡卡面前,高声大喊到。

模拟场的孩子们都被这声喊叫吸引了目光,顿时,模拟场喧嚣欢腾的氛围里掺杂着一丝恐怖气氛,似乎所有的孩子都对身材高大的罗曼·诺让充满了畏惧,可毕竟他的父亲是当地的首席行政官员,并且与群陆的高层人士有着秘密关系。正在此时,在一首破旧的飞船模拟器旁躲着一个内心矛盾并且担惊受怕的肥硕身躯,悄悄窥视着罗曼·诺让的一举一动,同时也担心着武狄会受到任何伤害,但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对一触即发的斗殴无能为力而备受煎熬。

“嗨,老大,如果没有智卡卡的帮助,从毕加索导师那里购买的程序可就一无是处了啊”帕琪机智地提醒了罗曼·诺让。罗曼·诺让瞬间恢复了理智,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愤怒,收敛了自己的举动,把视线重新回归原处,他知道自己的愤怒应该全部宣泄在眼前这个比自己个头低出许多的少年。

“喂,大家都在这呢?我这里有刚烤出的火焰猪肉,你们想不想尝尝!这可是我奶奶世代家传的秘制配方。”罗曼·诺让丝毫没有察觉一个胖子会凭空出现,显然富力克·皮休的横冲直撞再次打断了这伙死党的进攻。而武狄此刻才想起,他到模拟场来的目的。

帕琪第一个为之感到雀跃说道:“喂,皮休,你这家伙总是给我们带来好运,大家伙赶紧尝尝,这可是在多维奇店排一天队才能够买到的美食啊!”他拿起一片塞进嘴里说道,其他同党在他的煽动下都朝着这个胖子,富力克·皮休围来。

胖子走到武狄与诺让的敌对区域,顺便用脚把地上的那个记录仪踢到了一台旋转的时光穿越机下,以免它受到不必要的摧残,手里拿出一片猪肉,非常客气的招呼着诺让,诺让并不领情,不断地责怪身后这群死党的愚蠢。但皮休的一句话则改变了诺让在此时揍武狄一顿的想法。

“嗨,武狄,我可是如期赴约喽,我和映美小姐都想听听,毕加索老师为什么只有一条腿!啊,映美马上快要到了吧”皮休挪动着粗壮的大腿,来回辗转在武狄与诺让两个人面前,并对武狄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这双藏着天蓝色瞳孔的眼睛,就像模拟场其它孩子正在玩的迷幻飞贼一样,十分狡猾,谁都都猜测不到它在空中飞行时,一下次的运动轨迹,总之两者都让人出乎意料。

武狄似乎明白了胖子的用意,虽然诺让在别人看来是个强大对手,但对自己而言,却没有感到半分畏惧,于是不屑的白了皮休一眼。可是,诺让异常的对胖子说:“芥川·映美,要来?哈哈哈,那真是太好,我要让她看看弱者与强者的区别。”接着转过身去喊道,“喂,智卡卡,你有把握修好模拟赛场的头盔么?”

“恩,成功率97%!”智卡卡干脆利落的答道,这与她拖沓的外表形成了鲜明对比。

像鸡蛋外壳一样的模拟场占据着鱼鳞岛的不少面积,拱形的屋顶在它身边的其它建筑物中显得独树一帜,可在孩子的世界里,那些有着顺序和规则的东西都是非常枯燥与乏味的,只有与众不同才是他们寻觅的乐园!

“你愿意和我在模拟赛场上,一决胜负吗?武狄小鬼!”诺让挑衅的说道。胖子皮休,用眼神示意武狄,不要接受他的挑战。

“哼!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以你的实力,还称不上我的对手!”武狄轻蔑的说。

“什么?真是狂妄自大的原始动物,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耐!”几个死党都和诺让一样,被这傲慢的回答所震惊。因为,诺让曾在超能头盔的辅助下,参加过两届业余空杯赛,但实力和技巧,几乎和职业选手没有太大的差距。当然唯一的不足就是只有在超能头盔的辅助下,才能模拟出自己的天赋,而这样的超能头盔仅在模拟赛场中稳定的磁场环境下,方能发挥效果。换而言之,必须满足同时具备超能头盔与庞大的模拟场设备两个条件,这样普通人才能够模拟出自己潜在的天赋。

当然毋庸置疑,世界空杯赛严格杜绝这种特定的作弊行为,但是出于对这种运动的崇拜,所有的联盟国及地区都会举办一些普通人也能够参加的赛事,于是就建造出空间庞大的模拟场,进而售卖更多的科技产品。诸多的辅助设备在市场利益的驱动下得以开发的近乎完美,同时更加智能,得到了用户的喜爱与追捧。鱼鳞岛这个模拟场虽然体积与性能算不上顶级,但对于孩子们而言,简单的嬉戏和娱乐显然已经足够。

智卡卡压低厚厚的镜片,调整着模拟赛场控制器上的各种数据,烦乱复杂的数字,在其他人的眼里犹如一只低等的菌类生物看待站在食物链顶端强大的高级物种一样迷惑,不了解这些物种是如何在存在,怎么样的猎食手段,以及隐藏在每一次血腥厮杀下的无数秘密。“哎,这套系统这么多漏洞,真是无可救药啊,还好只是程序错误。”智卡卡不耐烦的吐出一口气,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磁条。它的构造像一把钥匙,只不过端口似乎可以变化出各种形状,进而与各种智能设备所匹配。

“解!”随着一声略带成就感的呼喊,模拟赛场中多年不用的陈旧设备,渐渐发出睡醒时的哈欠声,又在智卡卡的狠狠敲打下,彻底从沉睡状态中恢复,各种颜色的信号灯,依次有序的亮起。赛场外那些陶醉在自己游戏的孩子们,也被这边奇怪的动静所打断,三五成群的集结到模拟赛场内,用一双双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庞然大物。

“模拟赛场搞定,付钱,八个时币!”智卡卡把一块薄荷味的糖果,丢进嘴里,伸手向帕琪斩钉截铁的说道。

“喂,头盔还没校验呢?事先说定的五个时币,怎么又要加价?”帕琪脸上的雀斑几乎惊诧的跳了起来。

“模拟赛场的系统,可没在约定之内,先付钱是我的规矩!”智卡卡一点不肯让步的说道。

诺让从不断涌来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马上敦促帕琪道:“别废话,赶紧给她,我可不想因为什么故障,而毁了我在女神心中形象。”

帕琪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身边的几个死党说道:“听见了没有,老大发话了,一个人一个时币,这次算是团费!”几个死党把手伸进了各自的腰包,看上去并不质疑帕琪的变向勒索。智卡卡从诺让手中,接过两个超能头盔,本以为这两个带着金属外壳的玩意会很重,但却出乎意料的轻便。

“这回你可要挨揍了,武狄,你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智能设备呀!不过放心,有我在,可以给介绍一下超能头盔的功能。”皮休非常担心地低声对武狄说道。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尽量说简单些,告诉我怎么用就行啦。”武狄盯着智卡卡手中摆弄的超能头盔说道。

“这个人情,我就先记住了,但不要忘了黑苹果呦!至于毕加索老师的秘密,我可没兴趣。”胖子拍了拍比自己低了半头的武狄的肩膀说。“超能头盔其实很简单,简直就是傻瓜式的操作,只要你带上之后,系统会自动跟踪的你的生态循环系统,毕加索导师说蒙德依靠的天赋就是这种,只不过这是靠人工智能所模拟出来的。反正,你会像气球一样悬浮在空中,身体略向前倾,就会向前移动,依靠你的意识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在空中的身体。在你不进攻与抵挡的情况下,头盔会自动形成防护罩。”胖子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堆废话。

“那么,我该怎么狠狠揍诺让一顿?”武狄直奔战斗的核心问题说道。

“这个,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撞他或者是,像相扑那样把他从空中按到地上”胖子想象着相扑时的画面,做出几个模仿动作。

“嗨,映美,我在这呢!”诺让整了整衣襟,兴奋的朝着向他们走来的映美喊道。

“武狄,你也在这啊!”映美加快了轻盈的脚步,跑到武狄跟前,发出那如同风铃般甜美的声音,但却没有理会诺让的喊叫。

“哎,老大,那家伙可又一次让你在映美面前丢脸啦!”帕琪说道。

“喂,不用你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待会,映美就知道了我的魅力。”诺让盯着武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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