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冠新的鼻子歪了,瞪着虎眼不知道看着什么?想着什么?
“费豁亮东去海景。”
“费豁亮知道了坠机事件的内幕。”
傅龛灯身边的楚琼把这两句话采用短信的方式,传给了闫冠新。
“多一点也不给,给多了没意思。”
傅龛灯态度明朗,没准备把知道的事情说清楚,“闫冠新手段通天,搭台唱戏,唱得好,比我好。”
楚琼附和着,“事情说多了,说细了其结果总是不好,要知道彼此都长着脑袋会想事,重要的事情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你这里说个大概,有利于自保。”
楚琼表示出极大的赞同和响应,反而显得言不由衷。
傅龛灯一眼看来,竟然使得她错乱无章,像是只有一张遮羞的纸遮了上面露了下面,或者遮了下面露了上面。
楚琼的处境很尴尬,特别是傅龛灯回过头来,看过去,看现在,目光总是有些混沌不清,显然她做什么不好的事。
假以时日,如何是好。
楚琼不能回避地掂量起来:傅龛灯的体谅总归有限。
楚琼有了辞行的想法,或者不辞而别。
。。。。。。
面对发生的新情况,闫冠新歪着鼻子,不声张,甚至没有知会海景分支做准备。
事情很快会露出原来的样子,原来的面目。
之后会有相当一批人跟着费豁亮起来杀鬼子,这是没有办法回避的事情,这是民族之争。
闫冠新想了很久,决定向尊上要人。
。。。。。。
空域放出光芒,光芒从云层下爬了起来,蔓延而起扯起一条红色辽阔的光线,光线浮在云层之上,一朵红艳艳的旭日露出茁壮的光彩,在浮动的云层之上掀起光澜,掀起波澜壮阔的光环。
不一刻,光色渐自昏暗,彩色混沌。
飞机划过一道弧线撞向云层,插入云中,骤然阴暗的氛围使得费豁亮不自觉地攥住柯冉,或者是柯冉不自觉地拽住费豁亮,飞机迅速下滑强烈的失重感使得身体很不舒服,像是整个往下坠,像是要连着飞机带着人,摔得粉碎。
机舱光线清丽,张德雄默默看着柯冉,看得柯冉面红耳赤。
张德雄真的是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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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景阴天,阴天下雨。
低海拔,零海拔使得费豁亮感到胸里郁闷,脸色苍白,大气造成的地理不适使得费豁亮失去状态。
两辆车从雨里开了过来,费豁亮捧着白色保温杯,扫了一眼周边在柯冉和张德雄的拥簇下上了车辆。
“零海拔的大气环境确实不近人意,有些欺生的味道,我父母一直拿我娇生惯养,忘了天外有天。”费豁亮不成体统的冷笑话使得柯冉偷偷松了口气,“这样的反应很普遍。”
“对!”
张德雄说着撩手招引大气顺畅呼吸,隔着中间的费豁亮,柯冉一巴掌打了过去,打得张德雄要进医院养伤。
事物总是此消彼长,俩人担心着什么?嬉笑甚至打闹反而表现了欲盖弥彰的那种不在意。
安顿下来,费豁亮匆匆内观,进入幂想。
午时,雨停了,天色依然昏暗。
费豁亮出了房间,张德雄在厅室等着,柯冉没了踪影。
厅室豪华宽大,地上铺着白如绒毛的地毯,张德雄迎了上来,“你的脸色依然苍白,像是气血不畅。”
“别外传,真元遭遇压抑,打不开肺活量。”
“就是说能力不能自如?”
“整个大气就像是朝我来了,有那种顶天的压抑。”
“此处欺生,不如——”
“来都已经来了。”
费豁亮不想再说,朝张德雄撩了撩手,坐了下来靠了下去,懒动。张德雄看了看有句话不能不说,“江之秋来了电话,我说你在洗澡,我说一切安好。你是不是回个电话,说点什么?”
费豁亮没有理他,头痛,想睡。
房间开着空调,散发着看不见的气流和听不到的声音。
房间显得冷清。
整个海景显得冷清。
柯冉把费豁亮和张德雄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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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无比的不夜城海景显现着柯柯坎的低调,与不屑,或者是柯柯坎把费豁亮和张德雄冷落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柯柯坎朝柯冉做出了投降状,“舍财免灾,老子惹不起但是老子躲得起,老子向远大妥协,即便是倭寇入侵,老子不作为,老子也算不得是汉奸,你老舅要做英雄,老子也没挡着。”
柯冉悲哀无助,看着威武体面的父亲,问:“您爱我吗?”
柯柯坎继续投降,整个表现就像烂了的泥巴,捏不起,但放得下。
柯冉没有办法,让了一步,“救出杨焰这事就算过去了。”
柯柯坎默默地看着他的宝贝,默默地点了点头,之后赶紧地补了一句:“过了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午夜之前。
柯冉的时间不宽裕。
柯柯坎只想保住他的家族不出意外,柯柯坎当然清楚杨焰没有出卖他,杨焰发现了人家的大秘密,人家不打算想放过她。
柯柯坎做过努力,很无奈,远大海景分支社长孔独秀没以为他柯柯坎会怎样,或者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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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
也只有费豁亮敢这么说,会这么说。
柯冉替父亲蒙羞,满腔怒火却不敢对费豁亮显露一二,不是不方便,是不敢。
费豁亮点了今天的第一支烟,拍打着头门,身体里的环节出了问题,肝火旺盛,头痛;四肢疲软,胸闷无力。
张德雄展开柯冉带来的屠沙岛全景,把营救杨焰的事情提上议程,说:“我们一起计划一下天黑后的行动。”
柯冉带来三个人参加营救杨焰的事情,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围上桌面,听分析,听分工,听安排,听部署。
“屠沙岛在海景以南十海里。”
柯冉向费豁亮介绍屠沙岛地理地况,水文,岛上的人马和建筑结构,以及在天黑之后她的想法。
费豁亮烦躁地看着,听着,一支烟抽了一半灭了,退了回去,坐了下去,抬头问柯冉,“我们为什么要去救人?“
柯冉认真回答:“杨焰是我的亲人,我要去救她。”
答非所问。
费豁亮阴沉着一张不好看的脸,摇手摇头,还是那句:我们为什么要去救人?加了一句:“救人干什么?”
柯冉麻木地看着费豁亮,很难想象下一刻她会怎样。
费豁亮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救人,与示弱有什么区别?问题是我们为什么凭什么示弱?要妥协,我跑这么远干什么?还坐了该死的飞机。”
费豁亮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叫他们放人就是了。”
张德雄笑了,笑脸像成熟的烂了的桃子。
柯冉有点懂了,不便笑得太灿烂。
费豁亮有些疲倦地靠了下去,说:“我在海景新闻网获悉,今夜远大海景分支社长孔独秀在他居住的青田别墅有一个酒会。”
“灯火辉煌的酒会,十一点三十分正是热闹的时候,突然间黑灯瞎火,我们整出了动静。”
“柯冉你去给我买一只大皮箱,我要把孔独秀装进去带走,我不喜欢海景,我要把孔独秀带到榆阳去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