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那女人不在动弹之后,张殷蹲下身在她身上摸索了半天,然后从那女人的怀中夹出了一颗镂空的红色小珠子,蹲在那儿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随后她将珠子塞进斗篷内侧的口袋里,站起身朝吴邪他们走过去。“那颗是九眼天珠,”说着,她看向吴邪身边的胖子。
胖子早已将那串珠子擦的十分干净,此时正十分专心的研究着珠串儿中那颗比较特殊的珠子,吴邪有些好奇,便也凑到胖子身边去看,那是一颗黑色的珠子,看上去形状和古代织布机上的梭子有些相似,从中间到两边,由粗变细,珠身上有不少看似没什么规律的金色小正方形花纹,就好像珠身上长了眼睛一般,这珠子若是放在现代的工艺品中,样子倒也不算出格。
胖子听完张殷的话,突然就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张殷:“九眼!张小姐,您的意思是这颗珠子是九眼天珠?”
张殷看着他,有些无辜的点点头。
吴邪对西藏的文物并没有什么深刻的了解,唯一的信息来源便是那几年他在墨脱的经历,以及当年听到的一些藏民们口口相传的奇闻趣事。
“九眼天珠”他也是偶然间从一位藏民的口中听到的。
那个藏民是个无比虔诚的藏教信徒,每天都会定时到吴邪所在的喇嘛庙给庙里送干柴,可以说是风雨无阻。那天便是个大雨的天气,吴邪站在喇嘛庙的天井旁看雨,他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扛着一捆柴火,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吴邪一见,赶忙叫他进来,然后叫小喇嘛去后院拿了干的毛巾和衣服给他换上,他千谢万谢的接过,之后吴邪和他便在庙中的会客厅里一边等雨停,一边聊起天来。
虽说吴邪在庙里见过他很多次,但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一个名字而已,他叫扎西多吉,翻译成汉语的意思是吉祥而坚韧,他见吴邪一直看着他,很腼腆的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看着吴邪手上的佛珠。吴邪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佛珠看,便举起来递给他:“你对这个有研究?”
他十分恭敬的接过珠串儿,放在手上仔细看了看,然后又凑上去闻了闻,笑着将手串还给吴邪,然后用十分不标准的普通话说:“我祖上对天珠的制作有一定的研究,只可惜到我爷爷这一代就已经失传了。”然后他似乎又觉得吴邪看起来并不太相信他的话,接着又说:“不过,我从小就对佛珠很感兴趣,也有过一定的研究。”
“天珠?”吴邪转着手上的珠串,好奇的看着他。听到他的问题,扎西明显的愣了一下,可能并没有想到吴邪会对这个感兴趣,随后他从脖子里拉出一条绳子,取下来递给吴邪。
吴邪双手接过,那是一条很普通的绳子,被编成了项链的形状,上面光秃秃的,只有链子的底部绑着一个椭圆形的珠子,珠子是黑色的,分不同的方向看都有三个眼睛,颇有中眼观六路的感觉。
扎西看吴邪一脸疑惑的表情,接着对他说:“这个叫六眼天珠,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这种天珠最高级别是九眼的,不过工艺早就已经失传了,到了我这一辈也就只知道一些皮毛了。”说完,他的神情竟然有些落寞。
六眼天珠这种东西,虽说吴邪没怎么见过,但是以前在杭州的时候,他有位朋友倒是十分痴迷这些,记得有一次他们一块儿吃饭,他还请吴邪收东西的时候帮他留意着点,当时吴邪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听到这个突然就给想起来了,听说当年六眼天珠的价格就已经高于普通天珠许多了,看来现在这价格也早已是不好估量。
吴邪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冲着扎西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失传或许也是件好事,这种东西如果大量现世,恐怕又是一场纷争,你也就没机会像现在一样坐在这里啦。”喇嘛庙附近的藏民们都十分单纯,生活也过得十分安逸,基本上没什么坏心眼。扎西听着吴邪这话,憨憨地冲着他笑了笑,然后想了想,也十分认同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