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闷油瓶的举动没什么危险,胖子又犯了那手痒的毛病,他把手伸进棺材中,开始在棺壁上摸索起来,想着能找到些什么东西,很快他的脸色便有了明显的变化:“哟——有门儿。”
胖子的话音刚落,吴邪的脸色顿时一变,“咔嚓——”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阻止胖子,胖子的手就已经按下那个机关。
“都退后。”很快机括的声音就从棺材下面传了出来,原本蹲在地上的闷油瓶“哗”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手上的黑金古刀也已经出鞘。听到张起灵的话,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吴邪在此后的几年内都不愿意再去回忆。
只见棺材中的漂亮女尸突然睁开眼,从水晶棺材中坐了起来,却又好像没有看到在场的众人一般,手肘奋力地扒着棺壁,朝棺外爬,嘴边还不断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显然女人的手脚都已经被人打断了。同时,一股奇怪的味道也开始在房中弥漫开来。
吴邪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这个正用手肘和膝盖奋力前行的女子,然后看向挡在他面前的闷油瓶:“闷油瓶,是阎王骑尸吗?”“对。”回答的声音很急迫,可声音却是来自张殷的,然后才是闷油瓶一句很平淡的“嗯。”
怀疑的心思在吴邪心中不断蔓延开来,他垂下眼帘,没有再说什么。
地上的女人还在不断的朝墓室的某个角落蠕动,就像一只巨大的全身沾满黏液的爬行动物,不由得让人觉着十分恶心。吴邪顺着那女人爬行的方向看去,在那个昏暗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十分简陋的梳妆台。
女人的表情与吴邪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从头到尾,那个女人的脸上都表现的十分平静,甚至在平静中还夹杂着一点祥和。
当所有人都带着惊恐又诧异的表情,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爬行的女人时,吴邪身边的闷油瓶突然提着刀,朝那女人走去。胖子被闷油瓶突然的动作和满身的杀气吓得差点蹦起来,然后压低了嗓子喊道:“唉!小哥,别冲动,咱别冲动呀!”张起灵没有理会胖子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见,但是当他经过张殷身边时,却被张殷一把拉住了,她看着张起灵,眼神中带着几分质疑,可言语却给人感觉她略有所思:“起灵,不可,不可……她,可能,是在给我们带路。”
说着,张殷竟然回过头看了眼吴邪,然后转身跟着那个女人,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梳妆台,张殷这一眼看得吴邪有些莫名:看我?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吴邪没有时间思考这个。
女人爬到梳妆台前,停下来,然后用嘴从铺着厚厚灰尘的梳妆台上叼起了一串珠子,抬起头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张殷,眼中尽然带着赤诚,仿佛是在仰望她的信仰。珠串儿离吴邪有些远,又覆满了灰尘,所以他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女人看张殷的眼神,他却在墨脱见过,这种炙热的眼神那是藏民们仰望雪山时的神情。
顿时,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张殷身上,只见张殷伸出手,接过女人口中的珠串,抛向吴邪他们,珠串被小哥稳稳接住,但很快就被胖子抢了过去。随后,张殷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就在鲜血涌出来的那一刻,那个女人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朝张殷爬去。张殷的反应也实在是快,她用刀柄在那女人的后脑上敲了一下,女人便瘫软下来,躺在地上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