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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养伤

翌日,正午,夏侯惇率兵赶到偃师,在高杰再三催促下,曹操便在下午带兵前往雒阳,陈季,典韦,高平率骁锐营跟随,只有田威带千于山阳兵驻守偃师,陪伴高杰。之后,因之前高杰情绪激动,使伤口裂开,华佗第二天便来到府衙,重新为高杰敷药。

华佗一进来,高杰便欲起身,华佗三两步走进,将高杰按在床上,道:“你伤势未愈,切记不可妄动,你还算幸运,那箭矢正好从骨缝间穿过去,要不然,以那支箭矢的力道,只怕你的骨头都会碎掉,到时候,你连刀都不能再提,虽然如此,但你若是不好好休养,右臂很可能还会废掉。”

高杰闻言,心中一凛,华佗是谁,中华历史上最出名的神医之一,他既然这么说,那便有很大可能。高杰自问,如今自己能有现在的地位,与自身武力密切相关,若是右手废掉,那自己就跟废人差不多了,以前还以为就算武艺不行,还可以做做谋士什么的,但经历了这么多,才发现以前的想法是多么的肤浅,自己前世不过一个普通人,不,甚至连普通人的不如,就一宅男,三十好几了,就知道看小说,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就知道玩游戏,看小说,对于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根本就不了解,想仅凭一本三国演义,便想与这个时代最顶尖的谋士交锋,实在是太天真了,需知,若是你默默无闻,那么历史的车轮你根本就阻挡不了,当你有能力改变历史时,自然会有人针对你。犹如刘备,当初他默默无闻,自然无人关注,然而,当他占据徐州,成为一方诸侯后,各种阴谋诡计便纷纷使向他,结果......。

想到这里,高杰诚恳的对华佗说道:“多谢华神医,子文定牢记于心。”华佗回道:“你知道便好,对了,你为何总是叫我神医,记得昨日你刚醒来便这么叫了,莫非你认得老夫?”

高杰闻言一愕,华佗啊,后世只要是华夏人,谁不知道,当初自己年轻时候,也是一个中二少年,愤青,极为讨厌那些什么都是国外好的人,为此,还特地去了解各种国粹,其中便有中医,对于古代名医,最佩服的不是著有《伤寒杂病论》的张仲景,也不是《本草纲目》的李时珍。而是眼前这位华佗,华元化。他出身于一个没落的望族,其家人对他寄予厚望,给他取名华佗,因为‘佗’字有负载之意,是希望他能负起重整家族,‘元化’则是带有教化之意,便是希望他将来能成为大儒之类,教化天下,可他却见当世天下混乱,瘟疫横生,毅然拒绝了太尉黄琬的征召,以及沛相陈珪举他为孝廉的请求。四处拜师学医,学成后,便化为游方医师,四处为百姓治病,可为救人无数。后世有很多人都说,华佗比不上张仲景,李时珍等人,因为其并没有什么著作留下,只有一些传说,不应该称为神医,然而,却没有人知道,建安三神医中,张仲景闭门苦作《伤论》,即使在担任长沙太守期间,大开衙门,为百姓治病,然而,一个月也只有两天而已,其《伤论》虽然在后世救治了许多人,但在当时,他的贡献并不大。董奉也只是在年轻时候游历各地,治病救人,之后便回乡隐居,其虽然让杏林成为医生的代称,但古代交通不便,他又救了多少人?唯有华佗,其虽然没有医术留下,但在当时,传说中,其百岁依旧行走四方,为百姓治病,虽然,在后世看来,华佗自然没有张仲景那样留下不世著作,救了后世千千万万百姓,但在当时,华佗才是当之无愧的神医,可以说是万家生佛。对于这样的人,高杰自然十分敬佩。

当下表情愈加恭敬,道:“杰早有耳闻,礁县有位医师,姓华名佗,医术精湛,行走于庶民之间,医治百姓,不为钱财名利,一心只愿为百姓解脱痛苦,民间纷纷以神医称之,杰自然从之。”

华佗闻此,摇头道:“老夫哪里能担此称呼,日后不可再提。”高杰见此华佗如此坚定,只能作罢,此时药已经换好,高杰再次对华佗道谢,忽然想起昨日的事情,问道:“对了,华公,昨日听你说赶着去救人,不知救回来了没。”

华佗一听此话,当即脸就阴了下来,冷哼道:“自然是救回来了,否则我今日肯定不会来和你换药,你小子还不错,那曹孟德,还治世之能臣呢,端是不当人子。”

高杰苦笑道:“华公何必如此,孟德兄也只是担心我身体而已。”华佗依旧怒气冲冲,道:“哼,关心你的身体?老夫都已经说了,你已经没事,而那边却有人危在旦夕,他却拦住老夫,不让离开,这就是草菅人命。”

高杰道:“华公,这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若是换做是我,我亦会如此,常言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一边是自己的至交好友,一边却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自然是友人重要,之前我受伤如此之重,满城医师,束手无策,唯独华公能医治,自然担心您若是离开,万一伤情恶化,又找不到您,那怎么办。若是说孟德兄草菅人命,那为何其会起兵,讨伐董卓,还不是为了大汉江山,黎民百姓。”

华佗冷哼道:“为了黎民百姓?笑话,不过是为了名和利罢了。”

高杰摇头道:“华公有所不知,如今讨伐董卓的诸侯当中,为名利的有,为拯救大汉江山的有,但真正为了百姓的,只有孟德兄一人,华公不必否定,且听我一一说来。当日我等于酸枣会盟,共诛董卓,然而各诸侯只为名利,虽言讨伐董卓,但却按兵不动,唯有孟德兄一力劝说诸侯起兵,之后更是独自率部与董卓军交战,若只是为了名利,其何必如此,当初其在雒阳,董卓视为亲信,倍加青睐,若只是为名利,其何必刺杀董卓。董卓残暴,不仅独揽朝政,而且****百姓,其部下常虐杀百姓以做军功,孟德兄一怒之下,愤而刺之,之后更号召义军,共诛董卓。

华公可知我为何受伤,我自问膂力惊人,难逢敌手,纵然是董卓麾下第一猛将吕布,我亦能与之大战百合不落下风。当初起兵时,我确实是为名利,之后与孟德兄为孟德兄所感动,便与他合兵一处,共诛董卓,之后,那董卓杀了我郡袁太守一家,我奉府君之命,追杀董卓,到了前方十里外一个小村庄,或者不能称为村庄,因为那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几十人口,然而,那董卓逃到那里,竟然将那十几户人家全部杀光,女子尽被其部下凌辱。高杰自问不是圣人,然而,见此情景,亦恨不得食那董卓之肉也,之后终于追上董卓,就在要将他杀死之际,那吕布居然感到,我不管不顾,誓要杀那董卓,才被吕布一箭射中。华公,那董卓如此残暴,若不杀之,日后会有多少人死于起手,今日,孟德兄不顾疲惫,继续杀向雒阳。华公,若非心怀百姓,我等何必如此。需知,我等自起兵讨伐董卓,麾下部众死者不知凡几。说去不客气的话,若非高某,孟德兄必定敌不过董卓。固而,孟德兄才如此紧张我的身体,于千千万万百姓想必,区区一人性命,孟德兄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华佗闻言,沉默良久,长叹了一口气,道:“那你为何又让我前去救人呢,你就不担心伤势恶化?”

高杰笑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况且我相信华公的话,说我好了,便是好了,自然不是很担心。而且,我与孟德兄不同,其出身望族,其所受教育在于,如果牺牲一小部分人,能够挽救一大群人的话,自然选择那群人,而我出身寒门,深知知道庶民辛苦,若是能尽绵薄之力,自然义不容辞。”

华佗看着高杰,见其满脸诚恳坚定,知道他说的必是真话,问道:“那董卓,真的如此残暴?”“若非亲眼所见,我亦不会如此,拼着受伤也想要杀死他,可惜,虽然砍了他一刀,却被吕布救走,想必没有死吧。”

华佗又是一阵沉默,好久才道:“你想早点恢复身体么?”高杰闻言,喜道:“莫非华公能让高杰早点恢复的办法么?”

华佗点头道:“老夫善于养生,偶然创下一门方法,可以强身健体,有助于身体恢复,你愿意学么。”高杰大喜道:“自是愿意,还请华公教之。”

于是,华佗便做了一套动作,边做边道:“这是我根据虎、鹿、熊、猿、鸟的形态和动作等创造出来的,常练则使手足灵活,血脉通畅,还能防病祛病。你可以时常做之,则能是伤口快速恢复。”高杰紧紧盯着华佗,把这个后世有名的五禽戏牢牢记在心里。而后,满脸感激的对华佗说道:“多谢华公,若是日后高杰能杀死董卓,必定重重感谢。”

华佗摆摆手,道:“董卓死后,天下会太平么?”高杰闻言,心有所触,轻轻叹了口气,道:“天下太平又怎么样,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华佗闻言身体一震,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轻轻的摇头,意兴阑珊的走出高杰房屋,到了门口,才传来声音:“明日老夫再来为你换药。”

之后,华佗便留在府衙,一面教高杰五禽戏,一面跟高杰闲聊,甚至还教了高杰许多医术,送了高杰一本这些年他写的医书。而高杰则邀请他前往山阳郡,希望他能建立医馆,教授医术,并将后世的一些理论说了出来,华佗大感兴趣,便答应等他讨伐董卓完毕,便会前去山阳与他相商。

如此过了半月,高杰的右手居然可以用了些力气,虽然依旧不能动武,但却可以向正常人一样了。这日,两人正在院内练五禽戏,忽然田威闯进来,对高杰道:“高君,雒阳方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火光冲天,我等离得这么远,都能看到。”

高杰闻言一震,急忙跑到城墙上,想雒阳看去,果见那边火光冲天。高杰脑子里突然蹦出一段话:“董卓西迁长安,尽迁雒阳之民,火烧雒阳,期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雒阳大火,西迁之民,或饿死,或被践踏死,或被其部下鞭打死,尸骨布满了雒阳到长安的官道。高杰猛然仰天怒嚎:“董贼,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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