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袭

高杰像郑景问道：“郑司马，粮草还有多少。”这两位军司马，赵义掌管全军，郑景负责粮草。郑景回到：“都尉，若按正常所需，尚够半月，若按骁锐营训练所费，只怕四五日便尽了。”一路行来，高杰一路行军，一面继续训练骁锐营，那两千郡兵也按照骁锐营的训练方式训练。粮草自然消耗巨大。若非袁遗知道骁锐营的所费甚巨，给了足够的粮草和金子，加上一路向其他城池购买，只怕高杰等人早就饿死了。但自从进入东郡，一路所遇城池，要么被黄巾军攻破，洗劫一空，要么亦坚守数月，粮食不足。因为基本没有买到粮草。如今就缺粮了。高杰想了想道：“如今我等在敌军之后，四周敌寇环伺，训练停止，但一切用度，不可减少。”郑景道：’如此，粮草可就....“高杰道：”粮草之事，我来想办法。“四人点头，转身离开。接下来的三天，高杰一直在观察黄巾军的情况。陈季等人都跟着他，见他时而点头，时儿摇头，有时候面带喜色，有时候却满脸愁容，知道高杰在想办法，全都不敢打扰，默默跟着高杰。同时也在苦苦思索对策。这天傍晚，高杰把陈季叫来，对他道：“阿季，我以想到办法，虽然有些冒险，但一旦成功，破贼只在朝夕。”陈季大喜：“阿杰想了什么办法，说来听听。”高杰道：“我这几日看到，这些黄巾军将濮阳紧紧围住，使得濮阳守军无法出城求援，但对后方则不太在意，当初吾等杀了好几波斥候，亦不见其有反应，可见其自以为后方不会有援军。我打算趁其白日攻城，夜晚疲倦之时，偷袭敌营，斩杀卜巳，以乱其军。然我部毕竟人少，纵然得手，只怕也无法逃出来，固需要联络城中，不管我等成功或是失败，请城中排出援军，接应我们，若是成功，可趁其大乱之时将黄巾贼彻底击破，若是失败，由其在前面吸引黄巾贼注意，我等亦可撤退。你像来稳重，善言辞，因而我希望你能偷入城中，将府君的信笺送到太守和刺史手中，并说服他们配合我们的行动。”陈季皱眉：“此计甚是凶险，一着不慎，只怕骁锐营会尽没，阿杰你考虑好了么。”高杰看了看天空。道：“我自知此计凶险，只是我等不这样做，要何时才能击破黄巾军，我何尝不知，只要我们四处击败其他黄巾军，自然能缴获粮草，不必行此凶险之策。然而我曾答应兄长，要使骁锐营之名，天下皆知，若能在此击杀卜巳，则天下何人敢小看我骁锐营。”听到高杰的话，陈季知道高杰已经下定决心，不可改变。便道：“阿杰，你放心，我必定让城中派兵出来。””恩。“高杰点点头：“去吧，早点休息，今夜趁夜过去。明夜我等便开始行动。”陈季点头回去休息。高杰看着天空，不觉微微叹气。第二天，高杰将高平等人找来，想他们说了自己的计策，高平没有说什么，赵义和郑景虽然有些担心，但出于对高杰的敬佩，亦没有说话，全都下去准备了。是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高杰决定在今夜袭营，也是算好了的，这几日都是阴天，夜晚也没有星星出来。担心万一天气晴朗，夜里有月光照亮，不便偷袭，方才如此急迫。高杰等人悄悄埋伏在黄巾军大营后，高杰对三人道：“一会我亲自率骁锐营直奔中军大营，斩杀敌首，高平赵义率千五郡兵四处放火，扰乱敌军，郑景埋伏在大营外，守住营门，若我等不利，可接应我等撤退，若我斩杀敌首，城中派兵出来，你便一同防火。三人领命，各去准备。寅时，约是凌晨三四点钟，乃是人们最疲倦的时候，高杰便命令开始行动，高平赵义便悄悄摸近黄巾军大营，而后命令善射的士卒将看守营门口的黄巾军射杀，而后一拥而上，杀进大营，两人各带数百人，一边斩杀黄巾军，一边将火把扔到易燃物上，一时间整个大营便混乱起来。“敌袭，”“走水”到处都是，因为看不清楚，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袭营，一时自相残杀者多不胜数。好一会，才有黄巾头目反应过来，点起大量火把，收拢士卒。高平二人见此，便纷纷朝这些首领杀去。而卜巳也被惊醒，急忙提刀出来，召集亲卫，得知有人袭营，急忙传令各头目收拢好士卒，不可随意走动，以防炸营，自己则率亲卫杀向高平。高杰营外借着火光，看到有一部黄巾力士在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长相彪悍的将领下直奔高平等人，一路上各个黄巾头目都不敢阻拦，便猜测到此人可能就是黄巾渠帅，张角的弟子之一，卜巳。立刻一踢马腹，冲了上去。骁锐营紧随其后。卜巳出来后发现偷袭自己大营的官军不过一两千人，顿时大怒，直扑向为首一个年轻却勇猛的将领，一路上杀了不少骚乱的黄巾军。使得黄巾军渐渐安定下来。高平发现敌军似乎开始平静下来，己方伤亡倍增，扭头一看，发现有一部人马正想他杀来，看其装束，与在昌邑时黄巾力士打扮一直，知道是黄巾军的重要头目来了，精神一震，不再管前面被自己杀的大汗淋漓的黄巾将领，率部向黄巾力士冲去。高杰正香卜巳冲来，发现高平竟然也像卜巳杀去，大惊，此时高平身边不过两三白人，而卜巳身边全围绕上前面黄巾力士，且不断有彪悍士卒向其围拢。担心高平敌不过对方，急忙大喝一声：“骁锐营。风。”众骁锐营众闻言，一同大喝：“风，风。”而后后阵中飞出数百短枪，射在高杰前方，，轻骑从重骑两侧奔出，同样抽出短枪，向前方投掷，而后冲向高杰前方，高杰和重骑却渐渐减缓速度。这时，高平已经冲到卜巳面前，大喝：“贼子，给我死来。”刀借马力，向卜巳砍去。卜巳见高平年轻，不以为意。手中长槊同样向高平刺去，竟然不顾劈过来的大刀。俨然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卜巳凭借这招，杀了不少濮阳城中的将领。当卜巳眼见自己的长槊就要刺中高平，眼露笑意。忽然眼角闪过一道寒光，猛然发现，那敌军将领竟然如他一般，不顾自己刺处的长槊。依旧像自己劈来。顿时浑身一冷。他卜巳可是大贤良师弟子，太平道渠帅，统领兖州十数万信众，岂能与这小将同归于尽。当即用尽全身力气，长槊横挥，于千钧一发之时挡住了高平的大刀。只是临时变招，力道不足，被高平来势汹汹的一刀震得虎口开裂，鲜血直流。正心悸，忽见高平又是一刀劈来。大惊失色：自己好不容易当下一刀，如今双手还在颤抖，哪有力气再挡住，吾命休矣。其实若卜巳真跟高平一刀一枪厮杀，以其悍勇，胜负还在伯仲。可惜其竟然想用同归于尽的方法斩杀高平。却不知道，自从袁时被黄巾军杀死，高平一直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袁时，本欲自杀谢罪，但被陈季劝住，如今活着，只为斩杀黄巾贼，为袁时报仇，虽然他不知道眼前悍将就是卜巳，但他见卜巳身边有那么多的黄巾力士，知道不是黄巾军首领也是重要人物。当即言都红了，只想杀掉卜巳，哪里还管自己会不会死。还好身边亲卫也发现自己首领打不过那敌军将领，连忙冲上来挡住高平。高平也见就要将敌将斩下，却被人阻拦，亦是大怒。长刀劈砍，连杀卜巳数名亲卫，再度向卜巳杀去。但那几个亲卫的死让卜巳回过神来。连忙躲到亲卫当中，高平左突右冲，却找不到卜巳，自己和部众却陷入包围之中，眼见自己麾下士卒不断倒下，不由一悲：“吾高平今日怕是死在这里了，可惜，不能随兄长征战天下。袁君，吾高平来也。”喊罢，长刀一挥，继续杀向黄巾力士。打定主意多杀一个是一个。忽然战马被黄巾力士砍到，战马吃痛，将高平掀翻在地。高平刚想跃起，忽然感到右腿一阵剧痛，又率了下去。勉强握住长刀，挡住几把刺过来的武器，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痕。这时，高平看到之前那逃走的黄巾军首领又向他杀来，不由怒目圆睁，只可惜浑身无力，正待闭目等死，忽听耳边传来一声怒喝：“竖子，敢伤吾弟，给我死来。”一道寒光，从他身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