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濮阳

次日，李乾再次设宴邀请高杰，高杰自是不再拒绝，酒宴过半，忽然一个约四五岁的小孩闯了进来，对着李乾拜道：“侄儿拜见伯父。”李乾放下酒樽，道：‘典儿怎么过来了。“小孩道：”侄儿听闻吾郡中都尉带兵到此，特来拜见。““李乾哈哈大笑，指着高杰道：”高君就在此。还不速速拜见。”那孩子又对高杰拜道：’巨野李典，拜见都尉。”高杰起先见这孩子小小年纪，却言语得体，正暗暗称奇，忽然听到这小孩说自己叫李典，不由一呆：不会吧，这是李典，怎么那么小，恩~~~应该重名吧。“便道：”不必多礼。“又对李乾道：”李兄，这是你的侄子？小小年纪，却知书达理，言语得体。甚是聪慧阿。“李乾道：”正是吾侄子，其与高君乃同郡，只是其父母去世的早，便由吾抚养。此子不爱玩耍，却喜欢读书。“高杰道：”读书好啊，在下家贫，幼时一直渴望书具却不得。如今虽得偿所愿，亦常恨虚度十数载光阴。“李乾道：”高君无需谦虚，汝如此年纪，便为千石，统一郡兵马，未来只怕位列三公，亦无不可能。“高杰摇摇头：“三公之位，非天下有名之士不可担之，杰区区薄名，岂敢觊觎。李兄所言，若为他人知之，必为笑料矣。“忽然想起曹操，便道：”若吾死时，墓碑上刻‘征西将军高杰。’此生足矣。”众人闻高杰此言，皆感叹不已，而后李乾突然问道：“高君出自寒门？高杰点了点头，李乾便不再问，只是隐隐间不再如之前恭敬。高杰见此，微微叹气，本来想招揽的意思也没有透露出来，，第二天，便告别李乾，继续前往东郡。途中，陈季问高杰：“阿杰，你似乎想招揽哪个李乾？”高杰点点头：“此人凭借几千人，不仅夺回乘氏，而且坚守月余，甚至差点击破黄巾军，可见其才能不在你我之下，若能得其相助，必定能如虎添翼，其在知道吾是寒门子弟后，便不再如前日那样。吾只能作罢”高平闻言，忿忿道：“此人为我等所救，如今却拒绝兄长好意，端是不为人子。”高杰道：“阿平，岂能乱说，此人有英雄气，能让数千人甘心从其征战，虽拒绝与我，但岂能如此说他。”陈季道：“阿杰所言甚是，只是阿杰你为千石，一郡都尉，此人竟然不愿追随。只是因为阿杰你出自寒门，就拒绝你的好意，只怕也只是个鼠目寸光之辈。”高杰叹了口气：今日初时，这李乾明明有追随自己的意思，而后在得知自己家世的时候。却前恭后倨，实在是让高杰深受打击。这段时间，高杰一直在思考，自己要走什么样的路，刚来这个时代，自己变成小孩，唯一想的是怎么改善自己家里的情况，至少要衣食无忧。如今，做了都尉，领一郡兵马，未尝没有争霸天下的想法。但昨日，李乾却给了自己当头一棒。在昌邑，因为袁时的缘故，无论是什么人，都对高杰礼敬有加。让高杰都忘了这个时代寒门与士族之间的鸿沟。然而当自己想要招揽人才之时，人家却因为自己是寒门便拒绝了，甚至都不给自己招揽的机会，高杰心里十分郁闷。又突然想到那个叫李典的小孩，虽然自己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三国演义中的那个李典，但就冲他如此年纪就这么聪明，日后好好栽培，未必就比那个李典差，可惜啊~~~。高杰不知道，这个李典，就是日后曹魏中仅次于五子良将，官至破虏将军，死后被追谥号为愍侯李典。否则，只怕更是郁闷。就此，高杰之后一直兴致不高，除了补充粮草稍作停留以外，一路上皆不停留，直奔东郡，期间，剿灭不少贼寇。高杰和骁锐营之名，亦开始在山阳郡外流传。等高杰等人终于赶到东郡时，已是五月末，此时，正是黄巾军最强盛之时，皇甫嵩等人，都被打败，至今困缩颍川。固高杰不得不放慢行军速度，将高平和陈季都派了出去，打探消息，以免陷入黄巾军的包围。兖州处于豫州与冀州之间。豫州黄巾军若想前往冀州与张角会和，则必定会从东郡过去。因而，攻打东郡的，乃是张角的弟子卜巳。当初卜巳响应张角等人起事时，不过数万部众，而今黄巾军击败官军，天下所从者越来越多，如今，单是东郡一地，就有十余万黄巾军，虽然大多都是趁火打劫的强人和盗贼。然而俱打着黄巾军的旗号。东郡因此混乱不堪。高杰等人一路向濮阳前进，不知道杀了多少黄巾军。好在这些都是一些流寇盗贼，真正的黄巾军精锐全在攻打濮阳，否则，高杰都不知道凭借这三千人能不能赶到濮阳。而骁锐营一路厮杀，相互配合更是默契，那两千郡兵亦是经历不少苦战。高杰想把这些郡兵训练成骁锐营的后备役。固而一路上除非必要，俱是由郡兵出战。接近濮阳，高杰越加小心，他深知张角时期的黄巾军战力十分强大，若非张角死的早，只怕官军想要剿灭黄巾军，非常困难。当初进攻昌邑的，除了张轸那千余黄巾力士，其他不过都是些平民和山贼。就让高杰如此狼狈。如今进攻濮阳的，则是真正的黄巾军精锐。所以他把所有的骁锐营骑兵全部派出去当做斥候，连重骑兵都脱下战甲一同去打探。如此小心翼翼的行军，终于赶到濮阳，尚隔十里，都听到城中传出喊杀声。高杰命赵义找了出隐蔽的山谷安营扎寨，自己带着陈季高平和骁锐营前往濮阳。一路上所遇黄巾军斥候，皆仗着马力，全部斩杀，固而他们悄悄接近战场，黄巾军亦不知道。高杰等人悄悄找了出高地，向战场上看去。只见数万装备齐全的黄巾军正在攻打濮阳，杀声震天。高杰暗暗点头：这才是威震大汉的黄巾军，哪像攻打昌邑的那些人，除了那一千余黄巾力士，连武器都没有。高杰见黄巾军虽然勇猛，但濮阳亦不愧为兖州治所，虽然几次被黄巾军攻上城墙，但又把他们敢了下来。将濮阳牢牢守住。高杰看了一会，又向其他城门赶去，发现这些黄巾军居然四面围城，看样子，是不想给城中官军逃走。高杰不由得摇头：这些黄巾军虽然精锐，但是其首领竟然如此无智，连兵法中围三缺一都不知道，如此四面攻打，虽然可以牵制城中守军，但亦让官军不得不拼死战斗，生怕黄巾军攻破城池，将他们全部杀死，尤其是城中那些富商大族，知道若是城破，他们就要遭殃，只怕他们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吧。这卜巳，真不该说他自信呢还是无脑。看了一会，高杰便率兵回到赵义搭好的大营，将陈季等人招来道：“如今我们已到濮阳，然而濮阳被黄巾贼四面围住，你们怎么看。”被高杰招来的只有四人，高平和陈季自不必说，还有两位便是哪两千郡兵司马，赵义和郑景。四人相互看了看，都没有说话。好一会，高平上前道：“大兄，管他什么，我们冲进去不就行了么。”高杰摇了摇头。这四人，都是悍勇之辈，若是让他们冲锋陷阵还行，出谋划策却是为难他们了。陈季见高杰摇头，上前道：“不可，如今贼寇四面围城，每处都有上万人，而且都非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黄巾贼可比，都是精锐，虽然不能与我骁锐营相比，但我等人数太少，只怕冲不过去，再者，就算我们冲到城下，那濮阳守军也不一定敢打开城门方我们进去。”高平道：“难道我们千里迢迢赶来濮阳，就是在外面看着么，我们一路行来，粮草可没有多少了，这东郡到处是贼寇，都没办法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