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刺骨。
练右手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往下吸,越吸越深。水越来越冷,胸膛在收缩越来越闷,他感觉自己要死了,眼睛无法睁开,脑子一片空白,他感觉自己像被一个大鱼吸进肚子里一样。
突然练右手感觉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人在上浮,又像是被怪鱼吐出来了。
练右手似乎感觉到上方有些光,他睁开眼睛,水进入他的眼睛,让他有些难受。
练右手突然感觉有些失望,有些害怕,看到光,他害怕自己莫名其妙出了这个墓,而他还没有拿到铁石心肠花。
练右手浮出水面。
吐出一个一口水,咸的要命的水。
这水面干净透明,练右手整个人都浮出水面。
“寡人你躺着干嘛?站起来啦!”
练右手一回头,见先知姑娘立在他身后。
练右手惊奇的发现先知姑娘居然立在了水面上,她全身衣服上的水珠一颗颗滚落落入水中。
有红的和透明的两种。
红的水珠落到水里没有停留,继续往下沉,像一颗颗细小的红石头。
先知姑娘弯下腰伸出了一只手,练右手抓住先知姑娘的手,站立了起来。
练右手感觉全身的水珠一颗颗滚落,落入水中,不一会他衣服就干了。
练右手踩在这明亮的水面上,水很软和,像是踩在棉花上。
没过多久凉和星木都浮了上来。
最后热石也浮了上来。
先知姑娘的眼睛一直盯着练右手的受伤的手臂,先知姑娘温柔问道道:“寡人你的手还好么!”
这时凉站起从背后的包裹里拿出一个铁盒,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撒在练右手的伤口上,练右手麻木的伤口传来一丝凉意。凉拿出一些布被先知姑娘推开了,先知姑娘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布给练右手缠上。
练右手的心不在这里。
练右手四处张望,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周围一片白茫茫的水,四周都没有尽头。除了水,什么也看不到。天空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实在难以相信,他们之前是从一片黄土地进来的,望着茫茫四周,无边无际的水,他突然之间感觉人很渺小。
“这是哪里?”
凉站问道。
“谁知道呢?我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先知姑娘道。
“前面是什么?”
热石看到前面一个凸显在茫茫的水中的一个台子。
练右手已经走了过去,他每走一步水上都凹出一个洞。
水没有流进他的鞋里,与衣服也不合,这水好像有些不容于世间。
这是一个八角型的台子,高出水面半人高左右。台子不小可以站下两千人左右,这个台子有八个菱角,每个菱角中间都有一根石柱子,石柱上雕刻着一些诡异的符号文字,整个台子的外沿都是暗灰色的,一瞧就知道年代久远。
八角台子外沿最醒目的是暗灰色柱子立着的八只黑色的乌鸦,它们仰着头张着嘴,黑色的眼睛瞅着白色的天。
它们一动不动像也是石柱的一部分。
练右手已经走上了八角台子,这个整个白茫茫的水中唯一的人迹,会这么简单么?
青色的石砖铺在地上,石砖上长满了青苔。
青色石砖缝隙中冒出一根根杂草,青色石砖变得凹凸不平,使人踩在上面很不舒服。练右手的眼睛来回扫着,希望看出一些端倪,他要入墓的深处,现在很显然没到。
不一会所有人都上了石台。
“我们都找找吧!看看入口在哪里。”练右手道。
“哇。”
突然一声乌鸦的叫声,所有人为之一震。
“哇……哇……哇……”
此起彼伏了响起乌鸦的叫声,乌鸦的叫声是不详的声音。
热石的手正在缩,从乌鸦的身子上往回缩。
“热石,做了些什么?”凉大声道。
“我总感觉这些乌鸦是活的。”热石道。
“噗呲。”一声响,一只乌鸦居然飞了起来。
一串响声起,七只乌鸦惊起。
八只乌鸦飞至他们的头顶在盘旋。
热石望着乌鸦心中忐忑道:“它们想想做什么?现在该怎么办?”
凉道:“乌鸦盘空必定没有什么好事情,我们快点想办法离开这里。”
凉说罢瞧着先知姑娘。
先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们瞧那是什么?”星木突然发声道。
“鬼屋。”练右手道。
一座不大的鬼屋模样的建筑赫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尖尖的屋顶,绿色的瓦,红色的砖墙。颜色很漂亮,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像个鬼屋。
“噗呲。”一阵响。
突然一群乌鸦向鬼屋飞去,最后他们仰着头怪叫了一声停在屋顶没有再动,像石像一样立着。
“你看那是饕餮。”凉大声道。
鬼屋前还有一只石头做的镇门神兽,饕餮。
练右手瞧着这只怪物不由得一惊,它通体乌黑发亮,它的表情太狰狞,模样太恐怖,山羊的身子,脑袋如圆狮,长着一张大嘴。头上长着一对大角,腋下有一对巨眼。而它的脸上还有一双眼睛,眼中满是压制不住的贪婪之色,让人看着它太真实,感觉是活的。
“刚才你们有看到这鬼东西么?这鬼屋。”热石声音有些发抖道。
“刚才这里什么都没有。”凉道。
“这……这……这怎么可能。”热石又颤声道。
“还不是你弄出来的。”凉道。
“这怎么能怪我?”热石说了一句又解释道:“兴许那就是下一个入口呢。”
练右手听罢朝鬼屋走去。
先知姑娘在后来道:“寡人等等我。”
鬼屋没有门,练右手走进了鬼屋。
凉和星木也走了过来。
凉和星木站在了门口。
“你们都瞧见什么了?”热石站在远处道。
鬼屋内有一个神龛,这是一个女人的神龛。
先知姑娘看着这个女人的神龛一屁股坐到地上,这个神龛的模样居然与她模样极其相似。
“先知。”练右手对神龛道。
先知姑娘低着头不敢瞧这座神龛,先知姑娘的身子有些发抖。
“你到底是谁?”门外的凉冷声问道。
先知姑娘没有说话,她在抖。
她的手拼命的抓着手中的拂尘,像是在抓一根救命稻草。
“凉么?你好像忘记了一点。”练右手淡然道。
“什么?”凉道。
“她是谁不重要,你们是谁也不重要,我是谁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为何而来?我们来此送命大概不是为了问你是谁,我是谁,这个问题你若真想知道应该去问问她的邻居或者她的母亲。而不是她!”练右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