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聘继续唠叨着:“我怎么不懂?我听女精灵说了,那个女俘虏其实是个挺漂亮的女孩,而且只比霍比屯最高的玛莉亚高一点点,如果她是霍比特人,说不定我……”他忽然瞅见杨幻脸色不对,没有继续说下去。
梅里依旧不开眼,无视了拉了他一下的佛罗多:“你小子都还有这心思?你忘了上次玛莉亚怎么对你的?我看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
“够了!”杨幻低吼一声,不仅因为霍比特人吵得他头疼,还因为自己莫名觉得心里有些刺痛,阻止了霍比特人继续吵闹,杨幻才放松了点。
这一声带有不甘又带着痛苦的怒吼在静夜里的疾行小队中爆开,就连前面的人全都被镇住了,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杨幻。
之前霍比特人的吵闹大家都听见了,看见杨幻这么大反应,仿佛都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于是都默不作声,这种事情,他们虽然有八卦的兴趣,但此时却不会像不开眼的霍比特人一样讨人嫌。
霍比特人是受伤最重的。
杨幻的一声怒吼把霍比特人吓得鼠躯一震,仿佛连身高都吓长了一点。
不过,看来杨幻性情温和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皮聘在经过短暂地震吓之后,又开始跟杨幻说话了,先是道歉,然后又开始像之前那样口无遮拦地闲扯。
梅里被这么吓了一跳,暂时还没敢说话,佛罗多代替他向杨幻道了歉。
其实杨幻在吼出声后也瞬间反应过来,此时面对霍比特人的道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终究没在说什么。
护戒小队继续赶路,他们的路线,都是甘道夫安排好的:“我们顺着迷雾山脉和喧水河一直南下,想办法绕过可能还会有的萨鲁曼的兽人,直到摩瑞亚(Moria)。”
矮人金雳嘟哝着:“我们管那地方叫凯萨督姆(Khazad-dum),摩瑞亚是精灵取的名字……”
“好了,金雳,葛罗音之子,你最好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抱怨这些事情了,因为我们的旅途也许会无比艰难。”甘道夫远望着前方,语气有些凝重。
萨鲁曼信任了仲尤等人,甚至愿意派出强兽人帮助他们去做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这里面有什么考量,杨幻不知道。
此时,小队的气氛在甘道夫的带领下变得有些沉闷,杨幻也终于能把一些事情放在脑后,所谓眼不见心不乱。
“你认为萨鲁曼还会派出队伍来这边吗?”阿拉贡问道。
“我很清楚萨鲁曼的性格,他一定是有仇必报,尽管我不清楚那几个人在萨鲁曼那里占了多重,但他一定不会轻易放弃,毕竟那些强兽人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弄出来的。”甘道夫轻声说道。
杨幻,波罗米尔,阿拉贡,金雳,安撒,甘道夫,还有四个霍比特人,一行十人都有些紧张起来,听甘道夫的意思,前路上似乎还会有大片的敌人。
在座的各位都是主角,尽管只有十个人,但杨幻总觉得哪怕遇到上百个兽人,也一定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掉的,想想电影中他们是多么的威风吧。
但大家都很紧张,不过好在有一点是确定的。
那就是遇到了大片的敌人他们并不需要亲自上去干,只需要躲起来,躲过去就成。
这一路上杨幻才知道,自己的小马背上的包裹就是波罗米尔的,当发现这一点时,波罗米尔尴尬地一笑,解释说自己的马在精灵对付兽人的时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杨幻才想起后来霍比特人说在精灵出去对付兽人的时间里,波罗米尔好像回了一趟家。
波罗米尔的家自然是米那斯提力斯,那里离瑞文戴尔恐怕有十万八千里,杨幻也只是听听而已。
总之,杨幻看着波罗米尔笑着的脸,总觉得这人有些臭不要脸。
当然,一想到后来他为了保护霍比特人而战死,杨幻也没说什么了。
既来之,则安之,杨幻已经彻底放下了所有心绪,反正现在任务没什么着落了,再加上杨幻总觉得甘道夫就是在暗示自己一定要去末日火山才能完成任务,也就不再胡思乱想。
他现在脑袋里唯一一点放不下的事情就是某种他还没有经历过的情绪。
就连左潭几人的生死,杨幻早都忘了。
“打起精神,准备休息。”
就像皮聘所说,霍比特人这会儿已经焉儿了,其他人精神头都还不错,但毕竟这个时间应该休息了。
于是甘道夫叫大家打起精神准备休息了。
天都似乎有些蒙蒙亮了。
几人在山脚下的树林中收拾了一小块地方聚在一起开始休息。
除了霍比特人,其他人都还行,大家商量了依次值守,便彻底放松下来。
小树林回归寂静。
杨幻精神头很好,再加上下午就已经睡了一会儿,此时就靠在树下看着夜色发呆,脑子里东一股西一股的东西乱撞。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甘道夫人老心不老,精神又很好,坐到杨幻身边:“年轻人都会经历这一步,你知道当初我再大陆上游历的时候,就认识了阿拉贡,他就是被阿尔雯的父亲埃尔隆赶了出来,那个时候的他,又没本事又年轻,还想要搭讪人家姑娘,哈哈,你现在没事了吧。”
甘道夫自然知道杨幻之前就是被霍比特人用同样的话给刺激到了,此时也说这种话,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好在杨幻这会儿在夜风中也挺冷静:“没啥。我挺想知道你和埃尔隆为什么能那么大度地放过那几个攻击过你们的人?”
“你说的就是那个给了你一下的那个小姑娘?”甘道夫咧嘴笑着,也用手虚晃着在自己脸上来了那么一下。
原来他见过龙飞燕了,杨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脸红了,不过黑脸变红也就是更黑而已。
甘道夫呼呼笑着,要不是他年纪大,而且挺和蔼,杨幻真会认为他在嘲讽自己:“人心啊。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能够看出人心究竟是怎样,是善还是恶。”
杨幻想起以前甘道夫确实对自己说过他能看得出来自己心地不坏这种事。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年迈而富有智慧的老人总是能成为年轻人遇到麻烦的出口。
“哦?你很关心她嘛。”甘道夫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