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再次遇见苏乔会是在这样的场景里,我和付雅被人拽着带走,言墨柒着急地把苏乔和慕白找过来。
“他们欠你们多少钱?”慕白把苏乔护在身后问道。
“不多,才五万块。你是要替他们还?”带头的大哥冷着张脸说道。
“给。”慕白从包里拿出一打钱,眼底没有半点温煦地样子。
那帮人数了钱便放开了我和付雅,而同时苏乔和慕白却争执起来。
“人已经救了,你应该和我回你家才对。”
“他受伤了。”苏乔固执地看着慕白,她的语气很冷,即使我这个局外人都可以看得出她的冷淡,突然想起前几天言墨柒告诉我的,也在一瞬间觉得慕白很可怜。
付雅红着脸走到苏乔和慕白身边,低声说道:“谢谢,等我和哥挣了钱就还给你们。”
苏乔只是淡淡地笑着摇头说道:“其实没关系的,我们不急着用钱。”
我想苏乔一定是不知道钱的来源,所以才说的很轻易。
那晚,在大雨倾盆的时候我撑着那把格子伞刻意出去买晚餐经过慕白家咖啡厅门口时,看见了满身染着血的慕白跪在他家咖啡厅门口。我走近他才看见他身上都是被鞭子打伤的痕迹,我蹲下身看着他,他看到我只是冷哼了一声:“怎样,因为我救了你,要陪我淋雨呀?”
“你为什么会淋雨?和救我有关?”
“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苏乔,如果不是苏乔非要救你,我才懒得管你呢!”他冷着脸的样子刻进了我心里,我从不知道这次的追问得到的答案在某天夜里成为了伤害我和苏乔甚至是付雅的利器,让我们在未来的日子里,捂住心口的位置,很用力很用力,但伤口却无法结痂,以至于每一次回想起来便如同在伤口撒上了一把新盐,越来越痛。
最后他告诉我钱是他从他母亲的钱罐里偷的,他妈很生气才罚他跪在外面淋雨。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苏乔才帮我的,可是我还是很感激他,于是我便丢掉伞陪他淋了一晚上的雨。第二天等她妈看见浑身湿透的我和他时,那个传说中很暴躁的女人都心软了,急急忙忙的叫慕白的爸爸帮我们准备早餐和干净的衣服。彼时看到她如此紧张的样子我真的误以为她是为慕白好。
来到慕白房间,他的房间和我的不同,他的房间很整洁,就像时刻有人替他整理一样。他穿着睡袍,有点尴尬地说:“我喜欢整理东西是因为苏乔不喜欢整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对于慕白而言,苏乔本身就是他心里的标杆,苏乔不喜欢的东西他就要喜欢,苏乔喜欢的东西他还要喜欢,因为他爱苏乔,他要把整颗心都交给那个完全不知道他喜欢自己的女生。
“付凉,你知道么,小时候,我经常因为苏乔被我妈揍。你不要看我文文弱弱的,但只要事情有关苏乔,我就会变成铁汉子,谁都打不倒我。”我看着慕白的眼睛,讲到苏乔的每一个瞬间,他的眼神里都活力四射,我想,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被我抢了一杯双皮奶还幼稚的请我吃饭给我钱的女生。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因为我们是朋友,或者说我害怕告诉了她,我们就连朋友都不是了。”
“你真傻,你不告诉她,她如果感情方面很白目呢?”
“苏乔很优秀的,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她父母都是老师,对她很严格,她告诉我她读完书之前不会谈恋爱的。”
“你们才高二吧,等她读完书还要几年,到了大学里,帅哥才子那么多,你确定你还是她的菜?”
“我现在也不一定是她的菜,甚至看起来,她对你都比对我好。”慕白有点沮丧的说道,眼里的失落很直白的流露出来了。
“那她妹妹呢?”
“你说小柒呀,她是个表面很夸张的女生但事实上她很善良的,这次你出事就是她去求她姐帮忙的。”
“我是说你对她什么感觉,你也在爱人,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那丫头的小心思。”我看见他的眼神有点闪躲却没有回答我。我想他是知道言墨柒的心意的,正如某个名人说的,谁说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情,一个打死不说,另一个打死不认,那么就可以友情地久天长了。
“你回去上学吧,我知道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只是休学了。现在债还清了,你和你妹妹好好回去把书读完,等毕业了再还我钱好了。”他漫不经心的说着走出他的房间,就在他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也许他也不坏,不过嘴狠而已。
——
回到家,我看见一脸疲倦的付雅,很显然她等了我一个晚上,看见我的时候,她跑过来死死地抱住我:“哥,我以为你出事了,打你电话也不接,我害怕出去,就只好一直一直的等。”我感觉到她温热的眼泪穿透的我衬衫的厚度印在我的胸口上,那一秒我发誓我要好好保护她,因为她是我最后的亲人。
“乖,我只是遇到了昨天帮我们的慕白。”我揉着她的头发安抚道,听到慕白两个字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我妹妹身体的颤抖,“你怎么了?”
她松开我,开始打听有关慕白的事。
“他现在应该算我兄弟了吧。”我看着她笑着说,那时,我从未想过付雅会爱上慕白,并且为了他万劫不复。
“我常听小柒说他,小柒说,慕白哥很帅,昨天看到了,他真的很帅;小柒还说,慕白哥很温柔;小柒还说,慕白哥是很好的人。”我看见小雅,她的眼睛里的柔情竟然在那一瞬被我错误的以为是她在替自己的好姐妹小柒赞赏慕白的。
“慕白的确很好。”
“对了哥,你吃饭了么,我帮你做。”说完小雅便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我拉住她,摇摇头,“我去买早餐,你去睡一觉,然后我送你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