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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读书岁月

虽然大师兄你和魔长得一样,但是这样的冒充真的好吗?斗芽内心嘀咕道,显然只是把自己带入了小师弟的角色,还没有带入徒弟的角色。

“小师弟,从今天开始,我准备对你进行教导。你做好准备,在教导过程中你要尽量坚持,不要怕苦,越是坚持到最后,收获也就会越大。”魔山的表情简直又要和斗芽意识刚刚进入这个空间时看到的样子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斗芽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情不自禁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首先是文化知识的学习。这些书籍,你先去看完并记住。”魔山随手一挥,在身侧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书架,书架三丈宽,十丈高。整个书架,慢慢的都是一本本的书。“这些书籍,全是我在各个宇宙游历期间收集的诗词歌赋、哲学思想、草木矿物、奇珍异物等著作。虽然有一些描述与现实有所出入,但就他们所在生活的环境与自身的眼光而论,已经堪称完美,我要求你全部记住”。魔山表情严肃的说到

斗芽已经被吓傻了……不是被大师兄的神情吓到的,而是被“学习文化知识”吓到的。但是,师兄一定不会害自己的。所以,即便是不理解这种教育方式,但斗芽理所当然的认为师兄安排的就是最好的。

按照大师兄的要求,斗芽转身走向书架。站在书架旁,一本书自动飞到了斗芽的眼前。说是一本书,但从形状而看就是一页纸。纸张与普通的纸手感差不多,正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壹字,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正当斗芽疑惑的时候,壹字散去,其他字迹出现在纸上《水经注》几个字出现,随即出现了《水经注》的内容。

……昆仑墟在西北,三成为昆仑丘。《昆仑记》曰:昆仑之山三级,下曰樊桐,一名板桐;二曰玄圃,一名阆风;上曰层城,一名天庭,是谓太帝之居……

修行者记忆力强大,更遑论是在大师兄所开辟的意识空间中。虽然斗芽还没有正式踏上修行道,嗯,在大师兄的指引下已经踏上这条道了。虽然觉得《水经注》的叙事方式有些怪异,与以往见过的不一样,但在读着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韵律,使自己能够明白文字所要表达的意思。

“小师弟,我教导弟子的方式和父亲不一样,父亲会把自己对于某种功法的感悟凝聚成元神印记打入传承者的记忆中。然而,我后来认为那样的方式虽然对于修炼有诸多的好处,但最终在越走越深的时候就很难跳出父亲的感悟了,难以走出自己的路。而我这种教导方式虽然不会直接提升你的战斗力,但是对你的灵魂却是有莫大的好处。当你读完这个书架上所有的书籍之后,你会对万事万物形成自己的的认识与感悟。这样,能使你在接触其他事物的时候学习的更快。这样,也能使你在失去庇护之后,生存下来的几率,更大……”显然,魔山对于斗芽的教导是一种全新的方式,与斗芽心中所想的“高大上”并不沾边。直至斗芽第一次遇到自己的师父魔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所学的是一种另类的全新方式。

……发鸠之谷,谓之为滥水也。东迳屯留县故城南,故留吁国也,潞氏之属……景明中,言之寿春,路值兹邑,声眺清远,势尽川路,羁途游至,有伤深情……

读至“魏——郦道元”,《水经注》阅读完毕。书籍自动飞回书架上,斗芽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盘膝在地一直回味。郦先生的游记散文不仅将自己所见的各种河水记录在书中,更有一种特殊的在字里行间弥漫。斗芽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能知道那是一种情怀。就在斗芽阅读《水经注》的时候,祖殿,紫气所化的圆球内出现了流水的声音。波涛汹涌优质、潺潺溪流有之、平静无波有之、激流勇进有之……然而,守在祖殿内的机器人什么也听不到,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看完郦道元先生的水经注,我都忍不住想现在就出发去走过那千山万水”斗芽感慨中,站起身走到了书架旁。光芒一闪,又是一页纸片自动飞到斗芽的手中。

……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又东三百里曰堂庭之山……凡南次三山之首,自天虞之山以至南禺之山,凡一十四山,六千五百三十里……有阿山者。南海之中,有泛天之山,赤水穷焉。赤水之东,有苍梧之野,舜与叔均之所葬也,妥有文贝、离俞……

“好一本《山海经》,先民所记叙的高山大泽、神话、巫术、异兽、仙禽、医药……竟然是这样的”斗芽仿佛跟随先民一起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游历、发展。

《离骚》、《墨》、《楚辞》、《唐诗》、《宋词》、《元曲》、《天工开物》……斗芽忘却了自己,在阅读中,他化身成了屈子,体会了虽九死其犹未悔、墨家的机关术与剑术、李白的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苏东坡的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

随着斗芽沉浸在不同人物的氛围之中,其肉身所在之处的紫气内也随之出现不同的气息,或豪迈、或悲壮、或灵动、或缥缈、或慵懒……黑子白字双方犹如两条巨龙相互搏杀,琴音、埙音的音波回荡四野,洛神、霓裳的摇曳舞姿,笔透碑石的龙蛇环绕……斗芽新的心神已经不再局限于各种人物之中,而是彻底的沉浸在了各种各样的场景之中,一会化作刀剑涤荡江湖、一会化身音符飘散四野、一会成为泼墨侵染天地……

良久、良久,斗芽回过神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唇角露出微笑,像是经历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意识传承空间的另一端,一直端坐的魔山有些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师弟竟然能够静下心来去阅读书架上的东西,并且不仅仅是记忆。看小师弟的模样,明显是一副收获满满的样子。

其实,斗芽之所以能够坐下来静心阅读,不可否认有天资聪颖的原因,但更多的却得益于他的“无知”。初入传承空间的时候,斗芽只有五岁,都还没有正式进入修行界,对于修行的事可以说是什么也不懂。处于自身的空白以及对大师兄的信任,斗芽一开始以特别用心的态度去阅读书架上的内容。但随着阅读的深入,斗芽忘记了一开始阅读这些内容的目的,只是随着文字、图画、音符、棋子的进行而自动的进行着。这反而使自己进入了一种最为自然的状态,达到了最好的效果。这就类似于作画,在一张已经勾勒了部分的画纸上作画,只能继续着原有印记进行,若是技艺高超,最后也可以完成一幅佳作。若是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去创作呢?那么画手可以根据自己的情绪和擅长的领域肆意挥毫、酣畅淋漓的进行创作。两相比较,孰高孰低,便可分晓。

斗芽起身,再次站到了书架旁,书架最高一层的书籍开始飞来……

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世界上的一切发展、过程、变化都是物质运动的具体表现……

“既然如此,让这个世界运动吧。我,是斗芽。”

祖殿,蒲团之上,紫气圆球。圆球中曾经出现过的流水声、丝竹声、山水之貌、高山大泽、奇珍异兽……种种曾经在阅读时出现过的却又不被外人所察觉的现象一一出现,在圆球的表面形成、消散,通过机器人的传达达到了斗若敖等人的所在。下一个瞬间,祖殿门口人影纷乱,时刻关注着斗芽情况的身影几乎全部到来。五年了,斗芽所化的圆球终于开始显现出异象。在所有的画面、声音全部显现之后,紫气所化圆球的形状开始变化。有的地方几句塌陷,有的地方急剧膨胀,最终形成了一个盘膝坐着的人形雕像。雕像高达三百丈,正是斗芽的模样。

“斗芽要苏醒了吗”景丽华喜悦的问道。

“不会那么快,三位先辈体最终醒来是在紫气全部吸收进入身体之后,斗芽也不会例外”斗若敖略一沉吟回答道。“不过,这种变化说明小斗芽的血脉觉醒是顺利的,我们不用担心了”斗若敖说完,自己也舒了一口气。

事实上,这五年以来,大家心里还是很担心的。毕竟斗芽体外的紫气没有任何变化,而且与三位先辈的紫气化形情况也不一样,如果不是圆球具有生命气息,甚至斗若敖自己都要把圆球打开对孙子进行检查了。

意识空间内部,就在紫气雕像形成的瞬间,斗芽睁开了眼睛,麻利的起身。手中的书籍自动飞回到了书架上。

“大师兄,我读完了”斗芽冲着已经站在自己身前的魔山说到。

“哈哈,好极、好极”魔山的情绪也非常高涨。万万没想到,小师弟能够一口气将所有的书籍全部阅读完毕。更加没有想到效果会这样好。

魔山可是能够感知到外界的,自然知晓了斗芽体外紫气已经化作一座雕像,这是明悟本心的最好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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