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于壶关，拥兵三万，不听号令，时举国怖惧。文帝欲夺其职，易以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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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水流，泗水流。小绍一行人租了一艘画舫，踏歌于淮河上。
宋袆凭栏吹奏，却是一曲《明月》，取自《明月何皎皎》这一篇。
此时春雨如雾，白昼光阴也有些黯淡，小绍不禁一笑：“真是‘月明人倚楼’啊。”
宋袆不意被如此调笑，脸上一红，险些吹走调了。只得放下笛子，白了他一眼：“这‘月明人倚楼’，直而不俗，和‘道是无晴却有晴’相似，难道世子又有佳作？”
相似？小绍歪头不解。他自是不知千年以来，诗歌理论变化、改革极大。所谓“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从千年后看《诗经》，觉得四言诗自成一体。但在晋人看来，至少《秦风》与《卫风》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唐宋以后的诗歌，有着非常系统的雅俗理论，与建安诗风迥异。如果说缺点的话，唐宋以后，月多于日，雄浑的诗歌变少了。而从晋人看来，这些“清丽之诗”，“长得都差不多”。
小绍却是不想“欺世盗名”，撇清道：“大家莫取笑，那诗是我在一座山寺后墙找到的。”
宋袆却是不信：他小时一直由小槐看顾，几时独自找到这么不俗的东西？只当他是推托：“清则神妒，明则鬼忌。世子不以文学自赏，这很好。”
小绍不意触及她的伤心事，也不好多辩解：“真的不是，我也不记得哪里看的了。”
宋袆只是笑，复又吹笛，却是反复吹奏《氓》中“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的一段。
小绍只得苦笑。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难道让他去找刘禹锡和白居易来对质？
几人下了船，迎接众人的却不是知府。
“戴将军，你怎么在这？”
戴渊今天看见楼船直奔军港而来，还以为是其他大员（寻常百姓可不敢靠近军港），不料却是世子。
他本是个少言冷面的，只是也不好失礼：“丞相命本官支援祖刺使。”
小绍刚要离开，忽然注意到一点不自然。
他抬头盯着戴渊：“北方可是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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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列钟铭右谤书，人间随处有乘除。
低头一拜屠羊说，万事浮云太过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