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全顺家里出来,天已经全黑了,我看看表,六点十七分,“大伟,去东华楼。另外,你赶紧给舒雨青打个电话,就说半个小时后去接她。”
“好叻。”徐大伟摸出手机,很快联系上了舒雨青。
我暗松口气,今天刘全顺提到的那些药粉让我很头疼,如果舒雨青能够帮我解决问题,什么都好办了。脑子里灵光乍现,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大伟,济南这次产品出问题,是什么问题?”
“不是解决了吗?”他疑惑地望眼后视镜,“听说有人吃了我们的糖,死了。”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炸得我两耳发麻,难怪天阳公司敢欺上门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后来呢?不会就这么轻易地了结了吧?”
“后面去查了那人的病历,不但有高血压高血脂还有心脏病。”他的后背忽然直了直,“天阳那个姓王的去找了工商局的姓宋的,赔了点钱就完事了。”我心情沉重地瘫靠在后椅上,一条人命啊,就这么完结了?
在东华楼订好位子,我叫徐大伟立刻去接舒雨青,先不管工厂的改革是不是能成功,冲他今晚告诉我的事,我都要好好地整治下。
徐大伟很快和一个带眼镜、穿唐服的中年女子回到东华楼,“是舒雨青吧?”我微笑着站起来,“请坐。”她吃惊地回望下徐大伟,“是她约我吗?这么年轻?”
我从口袋里掏出糖,“我姓田,田丽,舒姐,我也不兜圈子,事情是这样的,”我把事情掐头去尾大概讲了下,“我想请教下,这糖能再利用吗?比如变成巧克力糖什么的。”
她吃了一惊,狐疑地看了我几秒钟,“田总,请问您以前是做食品这行的吗?”我摇摇头,“不瞒你说,舒姐,我以前是做房地产的,这是第一次接触食品行业。”
“那您真是太棒了。”
这话含有水分,可是听着受用,“您太过夸奖了。”
“没有。”她一脸认真地说:“现在确实有这门技术,而且刚拿去申请国家专利。”她推推眼镜,“如果田总以前就是做食品的,知道这门技术我一点都不奇怪,关键是田总您根本就没做过食品,所以说您真得很棒。”
我被她夸得满脸起了红晕,“舒姐,我们必须得花钱买您这个技术才可以用,是吗?”
“呵呵,不一定。这门技术是我和我的同学合作研究出来的,在食品这行算不上新鲜发明,不一定能拿到专利。”
“哦,舒姐的意思?”我把问题丢回给她,我不相信天上会掉下免费的馅饼。
“我正愁没地方实践呢,”她的脸有些红,“如果田总不怪罪的话,我想免费拿到贵工厂去实践这门技术,条件就是由我调配料。”
又一个乌开来!估计实践一成功就要钱了。我端起桌上的茶轻啜了一口,用还是不用?不用,别说工厂连乌开来都动不了;用的话,要是她不服管,不等于赶走了老虎请来了狼吗?
“田总,请放心,我舒雨青可不是个得了利就忘了本的人。”她推推眼镜,“我可以和你把合同签死,头一年我分文利润不取。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们生产出来的产品受欢迎的话,未来十年里我取利润的百分之一做报酬。”
如果真能销售十年,利润非常可观,她要分红也很正常。我知道我动心了,“行,”我端起酒杯,“谢谢舒姐,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并保持长期的合作。”
我的心情愉快到了顶点,在回家的路上,我就想着柳翰听到我做的这些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惊讶还是感动?然而,推开门,一屋的冷清。
“你去哪了?怎么还没回家?”我没有掩饰我的不高兴。
“别生气,老婆,”柳翰那边很吵,除了说话的声音,还有唱歌的声音,“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来了徽洲的客人。”他那边的声音安静了许多,显然他走到外边,我听到汽车鸣喇叭的声音,“他们刚答应签一百万的单,一百万啊。”
“是吗?”我的不快一扫而光,“恭喜,恭喜,翰哥,回来我给你庆功。”
“庆功就不用了,”他哈哈笑起来,“早点给我生个儿子就可以了。”
“什么呀,当我是生产机器啊。”
“呵呵,早点睡。把他们送走,我一定好好陪你。”
一百万?会有多少利润?我抓抓头发,不行,明天得找王雪娥要资产表,这什么都不了解,我和外行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