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余霜突然跑了过来,“Sorry,”她盯着柳翰,“今晚田丽是我的,你去书房睡吧。”我被她吓了一跳,一个多星期不见她的人,现在见到了,她竟自作主张地安排起我们来。“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陪你的时候多,我就借今晚一晚嘛,好不好?”她见硬的不行,马上换上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柳翰看眼我,见我没有反对,只好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那好吧。”
等柳翰刚出门,“Ye!”余霜得意地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我立刻明白了她这么做的原因,“坏东西。”
“我才不坏呢。”她扁扁嘴,“说,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怎么感谢我?”我的下巴快掉了,“嘿嘿,”她笑得我有点毛骨悚然,“我只要你啊,以后我要借你的时候,就借给我一两个晚上。”一两个晚上?我吃惊地看着她,“做什么?”
“放心,”她举起右手,“我发誓绝对不会要你去做违反你做人原则的事,也不会要你去做违反人伦道德的事,更不会要你去做违***法律的事,当然也不会,”我被她说得头大如斗,“行行行,我答应你了,行了吧?”
“哎,”她忽然像被人抽掉了脊梁骨,软软地靠向床头,“说真的,你这一走,我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了,哎,寂寞啊。”
“不是还有张鹏吗?”
她露出惨白的笑容,“他?别提了。”她懒洋洋地摸出一根烟点上,“他回家去了。在我和前途之间,他选择了前途。”她扯个长长的呵欠,“我困了,睡吧,明天你还要赶飞机呢。”
离开的时刻终于到了,妈流着泪一再叮嘱说:“丽丽,到了记得打电话。”我流着泪点头再点头,别了,生我养我的地方。
柳翰温柔地把我拉进怀里,边吻去我的眼泪边说:“我会让你幸福的。”我点点头,反手搂紧他的腰,跟他一起朝登机口走去。
才下飞机,一辆银灰色的雪佛兰就慢慢地驶过来。
柳翰上前拉开前车门,他似乎立即想起了我,回身拉开后车门,“柳夫人,请。”我被他逗得莞尔一笑,“谢谢相公。”他关上前车门,坐到我的身边。
“回我住的地方。”他吩咐完司机,指着司机对我介绍说:“他姓徐,徐大伟。”徐大伟转头冲我笑笑,又继续专心开他的车。
“你好像不会开车,”他犹豫了下,“这样吧,这车和徐大伟以后都配给你,”他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机响了。“什么?”我隐约听到那边说什么客户来了,“你马上叫张师傅开车到收费站来接我。”他的眉头皱得很紧,“徐大伟?他以后负责接送我老婆。”他显得很不耐烦,“行了,你快点叫张师傅过来,就是出了飞机场上高速的那个收费站。”
“出什么事了吗?”我担心地看着他。“什么事也没出。”他冲我笑笑,“再说了,还有什么你老公我摆不平的吗?”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钱数都没数就递给我,“你叫大伟带你到处逛逛,熟悉熟悉。如果忙完的话我会给你电话,时间还早的话就陪你吃晚饭。”我接过钱,点点头,“好。”
如果男人认为给你钱就是对你好,又何必为了什么骨气去践踏他的好意?
徐大伟刚把车开出收费站,斜靠在路边白色跑车前的那个人马上站直身子,弹掉了手中的烟蒂,“柳总。”
柳翰瞄了他一眼,“我先去公司看看,有什么需要,”他朝徐大伟的方向摆下头,“叫他带你去。”他打开车门走下去,忽然他又伸进头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给你钥匙。”他边说边递给我一串钥匙。
一直等柳翰上了那辆车,徐大伟才发动马达,“夫人,请问去哪?”我对他的称呼一下子没适应过来,“什么?”
“您想去哪?我带您去。”
“我姓田,田丽,你以后叫我的名字吧。”我连连打了几个喷嚏,都是十月,这山东的天气可比我们那冷得多,“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行。”他一打方向盘,驶上去金色山水的路。
把门打开后,我正想请他帮我把行李拎进来,就见他两手各提一个皮箱,右边腋下还夹着个小旅行袋站在我身后,“拿这么多,不累啊?”我忙上前拽出他腋下的旅行袋。
“你真好。”他眼睛亮亮地看了我一眼,“柳总挺有眼光的。”
“谢谢。”我的脸红了,这就叫好?
他把所有的行李都拎到客厅后说:“我先回公司去了。”他掏出一个小巧的铁皮盒子,“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打我的手机。”他把名片搁在茶几上。
等他离开并带上门,我立刻打开皮箱,拿出最底层的棉衣换上,总算不冷了。
我好奇地打量着屋子,这就是我的家吗?我探头望望餐厅那边,有个吧台的地方好像是厨房,我走过去看,还真是厨房,只不过除了个电磁炉摆在那,什么锅啊,砧板啊,菜刀啊,没看见一样。边上有个小门,我试着拧下把手,是卫生间。
我胆子大了许多,挨个去拧开其他房间的门:正对大门口连着的两间房里面都摆有床和衣柜,估计是客房;靠近扶梯的那间房里面除了床,还有台电脑。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向扶梯,上面就是我们的房间吗?
柳翰的卧室真大,我比划了下,再摆上两张床也没有问题。我跑向阳台,太棒了,三面都是通透的落地玻璃,我正想坐到躺椅上享受享受,包里忽然传来悦耳的和弦声。
“丽丽,到了吗?”
“刚到。”我吐吐舌,怎么就忘了给妈打电话?
“今天我又去派出所问了,人家说在做档案清理工作,要过阵才能办转户口的事。”
“哦。”
“丽丽啊,你现在已经是人家的媳妇了,要勤快点,听到没?”
“听到了。”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这不才来一天吗,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再教育我?和妈又说了会话,妈才挂掉电话。我看看表,还不到三点,扯个呵欠,我还真有点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