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离姐姐?我不相信!”离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她怎么会这样对我呢?
“孺子被下毒半个月之久,怎么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呢?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不是在幽兰殿下毒,而是其他地方。而孺子与离姬来往最密,对她更无防备之心,也最容易得手!”抱珠句句在理,我竟然无法辩驳。
“她不会这么做的!”我有一丝怒气,语气自然也重了。
“以前也许不会!自从那****突然昏倒之后呢?难道孺子察觉不到离姬心中的不快吗?”抱珠步步进逼,难道真是旁观者清。“孺子还是好好想想吧!”
离姐姐最近备受冷落跟我或多或少有些关系,难道就因为这样她就这样对我了吗?我不相信她会如此狠心!我不相信!“如果是离姐姐,那她为什么要嫁祸元姬呢?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反而是柳姬她才是最大的赢家!”
“何以见得?”抱珠问道。
“在太子的姬妾中手中有王子的只有丽、燕、元、柳姬四人。丽、燕二姬毕竟是宫人出身,而且两位王子资质平庸,承继江山无望。反而是四王子听说是聪明伶俐得很,颇得殿下欢心。而且又有赵氏作后盾,是柳姬最大的对手。如今元姬倒了,最大的受益者是自然是她,于离姐姐何益?”我说道。
“也许他们二人联手呢?又或者元姬本是罪有应得,刺客之语不过是巧合而已。”抱珠道。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相信离姐姐会这样对我!她是至情至性之人,她是不会这么做的。”我有些恼怒。抱珠没有再说,只是默默地退了下去。也许她也不相信我的坚信吧!
很快,我搬到了长秋宫。每天小心翼翼地侍候阴皇后梳妆,下剩的日子有些无聊。我便请阴皇后批准,在偏殿旁设了一间织室。日夜与机杼相伴,两耳不闻窗外之事。
这日在织室里织布,思嫣领着弄月走了进来。“这是离孺子新制的‘一抹醉’给敏孺子上妆用的。”弄月手中托着一个小小的陶盒,道。
“难为姐姐想着。姐姐近日在宫中做什么呢?”我忙命思嫣收好,笑问道。
“孺子自那日受了娘娘教诲,有心要与各宫里的孺子交好,便闭户不出,特意亲手调制了好些胭脂送给各位。孺子这里是第一家,奴婢还要往各宫里送去呢!”弄月笑道。
其他人可未必会领离姐姐的好意。我心想,脸上仍然不动声色,笑道:“替我谢谢姐姐,你有事忙我也不耽误你了,你先去忙吧!”
弄月应诺而去,思嫣道:“人家要的是恩宠,谁要这些胭脂呢?离孺子也是白费功夫!我敢打赌,除了我们,没人收她的胭脂!”
“好了!思嫣!无论如何那也是离姐姐的一片心意。别人要怎么样我们管不着,只做好自己便是了。”我终日此织布,思嫣难免有些着急。见谁逮谁,只要能抱怨一通。
思嫣撇撇嘴不说话,继续在一旁帮忙。
不多时,璎珞也过来了,说是皇后娘娘请我过去。我心下暗奇,也不知道她找我做什么。
阴皇后穿着日常的衣裳,舞阳长公主、郦邑公主随侍一旁。“本宫近来身体不适,打理宫务也没精神了。本宫听说你非常能干,十一岁便当家,侯府上下一百多号人都被你收得服服贴贴,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本宫想着要你辛苦些,帮本宫料理后宫,如何?”
这后宫可是那么好打理的?我自然连忙推辞道:“娘娘过奖了!奴婢普通官宦之家哪里可以跟皇家相较呢?宫中事务千头万绪,冗多繁杂,不是奴婢躲赖不愿协助娘娘,是以奴婢之才,实在不能胜任,还请娘娘另托他人!”
郦邑公主急道:“你十一岁就可以打理侯府,如今你你十三岁了,协理后宫自然不达话下!你就接了吧!”我知道她是出于好心,让我手中握点实权,不用怕人欺负。
“奴婢惶恐,实在不能担此大任,还请娘娘另托他人吧!”我总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后宫,是光武帝的后宫,岂是我一个小小的孺子可以协理的?
“你不用担心,自然不会全交与你,只是让你处理一些日常事务而已,有些主意你拿不定的,由本宫裁夺就是!”阴皇后一脸和蔼,笑意盈盈。能重得她的信任与器重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着实让人心慌。
我正要再辞,不想门人报太子、宪王、思王到。一时只见众王子意气风发给走了进来。相互见礼,坐定。太子关切地问道:“母后近日身子可有好些!”
“精神倒也还好,只是食欲不振。这宫里头又是千头万绪,还真让人头疼!或是人老了,也就这个样子!”阴皇后依然保持着端庄,自嘲道。
“母后抱恙,太子也应该找人为母后分忧才是!”舞阳长公主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道。看似不经意的话却包含玄机。
“这后宫里头宫务繁杂,千头万绪,一时之间哪里找得到这样得力而又可靠的人呢?”宪王不愧是太子最好的兄弟,马上为太子辩解道。
“我倒可以向母后推荐一个人!”思王一笑道。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我。我心下一惊,忙低下头。
“哦?是谁?”阴皇后饶有兴趣地笑问。
“此人十岁就在却非殿上为父喊冤,十一岁打理自家家务,全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无不心悦诚服。论胆识、论才能,这后宫之中除了母后,恐怕也就只有她了!”思王笑道。
我心中暗暗奇怪,这个思王何以对我如此了解?难道我真的那么有名吗?
“绶儿也是向母后举荐此人呢!可惜她一再推迟。”舞阳长公主冷笑道。郦邑公主如何知道我的事情?难道舞阳长公主又要耍什么阴谋?我心中揣测。
“敏儿说她年轻,经验不足,也难怪,她还那么小呢!”阴皇后笑道,想来她是真的不愿意难为我。
“你可以做到的!”太子对我说道。他的目光非常坚定。“你就好好协理后宫,代我为母后尽孝吧!”明明是拜托别人帮忙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盛气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