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这方手帕又是怎么回事?”阴太后又不是三岁孩子,显然是不相信。
“是奴才早些年在马府捡到的,奴才并不知道这是小姐的针线,若是知道绝不敢私藏,还请太后娘娘明鉴!”思羽满脸真诚,我知道他不想连累我,也绝不会连累我,可是我怕,这一关没有那么简单。
“说得倒是合情合理!我臣妾就不明白了,贾贵人是马贵人的亲外甥女,按理也不会随便诬蔑马贵人,此事要调查清楚,只怕还得与马家人对质才行啊!”赵贵人见苗头不对,忙道。她知道机会难得,若是错失了也许就不会再有了。
此事若是要认真调查,马上水落石出,这不是明摆着害我吗?我冷冷一笑道:“赵贵人说得对,贾贵人是臣妾的亲外甥女,臣妾也一心以为只要自己对别人好,别人必然会对自己好。可真没有想到啊!自己最终是做了东郭先生。这世事真是难料啊!”
清宜脸色刷白,羞愧地低下头
“你说不知道这手帕是马路人的,可这不过一方非常普通的手帕而已,你为何却如此珍视?还时时放在胸口一刻不得离身呢?”姜还是老的辣,阴太后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打发的。
“奴才,奴才有罪!奴才以为这方手帕是思嫣姑娘的,所以一直贴身带在身上。后来思嫣嫁到了楚国,奴才自知此生无望,所以才狠心进了宫,请太后娘娘恕罪!”思羽说着又磕起头来。还好他反应快,现在总不会为了这么一桩事而把思嫣从楚国召回来,即使是召回来,思嫣也不会害自己的哥哥。
阴太后脸色不太好看了,子丽吐了一口气道:“凌如海私藏贵人之物,杖责二十,罚作门人,不得进入内殿!贾贵人忤逆朕意,诬蔑宠妃以期争宠,居心叵测,降为美人,无昭不得离宫!”这是催耗,可子丽在气头上,我知道不能劝。况且他已经格外开恩了,对我。
“陛下就这是裁定是不是过于草率了?”阴太后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道。
“母后!是儿臣让凌如海入宫的!马贵人失了孩子,伤心欲绝,身边又没有一个得力的人,儿子便让马家挑个人给马贵人使唤!仅此而已!”子丽道。他的话让我惊呆了,居然是他让思羽进宫的?居然是他?为什么是他?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更加心痛吗?
子丽走到我身边,把我扶了起来,我呆呆地随他回了温德殿。
这一切的发生让我始料未及,子丽知道我与思羽的关系吗?他应该知道!我想起了那年与梁氏相遇那个下午!他明明知道,他明明知道却一直假装不知,一直让思羽在我身边服侍我!起初我有一丝愤怒,恨他居然这样对待思羽。可后来我却忍不住痛哭,到底是爱得有多么深沉,才能允许自己所爱之人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人啊!
我呆呆地静坐一旁,泪流不止。没有痛哭,没有撕心裂肺,那痛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不会死,却活不好。“怎么了?敏儿?”子丽从背后抱住我,他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完全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为什么哭了?”他紧紧地抱着我说。
我想说我没事,我想说很好,可我却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一直不停地哭泣。“子丽?”
“嗯?”他把头靠在我身上。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突然有种想要跟他坦白一切的冲动,我进宫的目的,我的那些小算计,小心思,我都想一一跟他说。
“傻瓜!等你当上了皇后,就不会再有人敢质疑你了!”子丽笑道。“别哭了!哭了可就不漂亮了!”他说着,轻轻为我拭去泪。我这时才发现,他爱我,远比我爱他要多得多。
“子丽今晚可不可以陪着小敏?”我抱着他,撒娇道。
“怎么?不把朕往外推了?不做贤妃了吗?”子丽打趣我道。
“贤妃当然是要做的,可宠妃也要做啊!”我拭干泪,勉强一笑道。子丽把我紧紧的拥在怀里。
嘉德殿
说实话我并不想到这里来,可是我不得不来。“姨娘一定非常恨我吧?”清宜的神色跟往日不同,声音淡淡的,好像我们已经是势不两立的仇人了。
“恨你?我只是失望而已!不过话说回来,我得感激了,如果不你这么一闹,我还不知道子丽、哦陛下那么在乎我呢!无论我要不要,他都会把最好的给我,在这个宫里,我无所胃惧!”我冷冷一笑道。
“是啊!”清宜目光迷离,滴下泪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对你柔情似水,可是对其他人却是那么冷酷无情!就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也不愿意给!”清宜哭了,哭得很伤心,我有一些惊讶,难道她不是为了争夺孩子才陷害我的?而是为了争宠?
“明知道入宫只是做你身体,去完成你完成不了的事情!可是我是人,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也有爱,我也有恨,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知道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连陪我吃个饭都那么敷衍?难道我连他的一点点怜爱都不配得到吗?”清宜果然对子丽动了了真情,可话说回来,她是子丽的女人,心自然应该在子丽身上。
可一人若动了情,有了牵挂,心思就不再单纯了。尤其是后宫的女人!皇上只有一个,而后妃却有很多个,每个个都绞尽脑汁取悦一个男人,争斗就开始了。
“陛下是专情之人,你爱的不正是他这一点吗?”我虽然非常同意清宜,可当她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是啊!我明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却希望能在他的心里占上一点点的位置!我小心翼翼地向他提要求,以证明他也爱我,可我错了!这反而证明他并不爱我!”清宜伏倒在地,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