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长姐远去的背影,我心中不免有些怅然若失,想不到最终还是把自己的亲人都算计了。可是我连子丽都算计了,还有什么人不可以算计的呢?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贾家啊。
“贵人不担心这样会影响您与贾家的关系吗?”思羽还是有一丝担扰。
“担心!可诱惑那么大,他们是不会感情用事的。况且在这男人的天下,女人的那点小情小爱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不禁一声惨笑道。
思羽低着头,不再多言。
“过些天抱珠就会回来了,给她改扮单独的一个房间。”我说道,再过几天,我就有自己的孩儿了,我心想。
清宜果然不负众望生了个儿子,我非常高兴,抱在怀里舍不得放下。“陛下请看,小王子的眼睛长得多像陛下呀!”我笑着说。
“让朕看看!”子丽上前靠在我身边,笑道:“果然!跟朕长得真像!”
清宜产后虚脱,却也挣扎着起来想要看孩子一眼。那巴巴儿的眼神都快要把襁褓都望穿了。我会意,忙把小王子抱了过去,笑道:“来!要让亲娘瞧一瞧!小王子是多么的健壮可爱!”我说着就把孩子放回清宜的怀里。
清宜忙抱了过来,满眼慈爱的抱着孩子,他抱得有些紧,像是怕被人抢了去似的。我明白她的心情,便退了出来。
把那几个管事的宫人都叫了过来,一一交代好,又忙一阵,便要回宫。“贵人不等陛下一起走吗?”长姐笑问。清宜生了个大胖儿子,她这个做娘的自然是喜形于色。
“不了!陛下与清宜只怕还有话要说,我就不耽误他们了!”我知趣地道。抬脚正要走,突然后室里传来清宜的哭声,子丽怒气冲地走了出来。长姐大惊失色,我愣住了,不知道空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让刚才还高高兴兴的子丽大发雷霆。
“陛下是怎么了?贾贵人刚产下王子本应高高兴兴的,怎么突然生气了呢?这不吓着产妇和小王子吗?”我忙迎了上去,问道。
子丽望了我一眼,并不理我,转向跪在一旁的长姐,道:“你好好劝劝贾贵人,别让她忘记了自己的本份!”
“诺!臣妇一定好好劝谏贵人!”长姐战战兢兢地答道。
“那就最好!敏儿,我们走!”说着,板着一张脸便走。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眼下子丽正在生气,也不好留下,向长姐使了个眼色,便匆匆跟了上去。
走出嘉德殿,我见子丽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便笑问道:“陛下喜得龙子,刚才还开开心心的,为何突然发起火来了呢?陛下再怎么不高兴也应该保重龙体才是啊!”
“那是我们的孩子,朕当然高兴了!只是有些人进宫的日子久了,竟然把自己的本分也忘了,才惹朕生气!”子丽皱着眉说到。我已经猜到了一些,必然是清宜请求子丽让孩子留在身边教养,子丽不但不答应还生气了。“你可知道,朕一直把那个孩子当成是你和朕的孩子!你的孩子自然应该由你来抚养,这都是怪你,平日把她宠得无法无天,让她连自己的本分都忘了!”
原来在子丽心里,清宜竟然真的是这么一个存在,我既为子丽对我的专情感到欣喜,又为清宜如此的遭遇而感到悲哀。如果没有我,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为人母亲岂有不心疼孩子的道理?清宜初为人母,更是护子心切,还望陛下不要怪罪于她!”我说着,便跪了下来。
子丽忙把我扶了起来,道:“才说你这么一句你就跪下来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好了!朕不怪她!朕只怪你!你快把奶娘、嬷嬷安排好,过几天便把孩子接到温德殿!”我还想再说什么,子丽忙止住我的话道:“不许再驳!不然朕真的生气了!”子丽心意已决,我只得顺丛地点点头。
夺子成功,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孩子送到了我宫里,是长姐亲自抱过来的。身边外婆的她看着孩子满眼怜爱,万般不舍。我把孩子交给了乳娘,让他们好生下去照顾着。
“长姐答应妹妹的事并没有做到啊!”我坐了下来,淡淡地笑道。
长姐脸色一下子刷白,继而一笑道:“孩子,孩子不是送了过来了吗?”
“是啊!本来陛下与本宫的意思是等小王子满月后才接到温德肉殿,可清宜忘记了自己的本分,所以陛下才才吩咐长姐送了过来,说到底还是自己不懂珍惜啊!”我说道。
长姐一窘,低下头,没有说话。
“听说长姐在乐诚门偶遇了赵贵人,两人还相淡甚欢?”我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其实她们还没有离开乐诚门,我就已经收到消息了。“赵贵人说的话长姐都照做了,妹妹说的话,长姐却当作耳边风。究根结底琮是我这个做妹妹的无德无能,与长姐同出马氏,却竟然比不上一个外人!”
长姐更是窘迫,毫无疑问见我之后她确实是有劝谏清宜之心,可禁不住赵贵人的软磨硬泡,她就心动了,所以出了个语音趁孩子生下来时,子丽高兴,便开口求把孩子留在身边,谁知事与愿违。
“赵贵人外外为清宜着想,为贾家着想,也难怪长姐会心动!不像妹妹,背负着却是马家的期望,父亲的冤屈!父亲的样子想必长姐早就戽得一干二净了吧?”孩子已经抱了过来,我本不应该这么得理不饶人,可为免日后再生事端,我不得不杀她一个回马枪。
“妾身惭愧!妾身实在是心疼女儿,没有顾全大局,这都是妾身的主意,还望贵人不要怪罪清宜。”长姐非常难过,滴下泪来。
“妹妹怎么会怪清宜呢?清宜为陛下,为妹妹生下这么一个大胖儿子,妹妹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罪于她?”我说道,长姐一捉放下心来。“她还不,不懂事当然是可以原谅的!可是长姐,您都是已经做外婆的人了,你让妹妹如何原谅呢?”我的话不冷不热地说道。长姐吓得面如土色,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