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三王子,三王子溺毙了。”多寿眼里含着泪花道。
三王子溺毙?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但这个消息并没有确定,可从多寿嘴里说出来是确定无疑了。我望向子丽。“殿下!”他的眼里闪着泪光,他强硬的性格让他强忍着热泪没有滴下来。我心疼地望着他,他的痛我不能替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地怎么就突然——,这大冬天的,水都结冰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子丽怒吼只差没有拍桌子。
“具体奴才也不清楚!是泥孺子前来禀报的!”多寿把头低得更低了,惊恐地跪了下来。
泥姬?她怎么这么快就出现?思羽前脚才刚走呢!“多公公才得到消息就来禀报,详情也不太了解,殿下不如把泥姬召进来问问吧!”子丽驭下严苛,除了对我温柔一些,对其他人都是板着脸,所以宫人位都怕他。我忙为多寿解围。
子丽止住怒气,脸若寒冰,道:“召她进来!”我欲退回我的位置,子丽一把抓住我,这个坚强的男人在这一刻突然变得脆弱起来。我紧紧回握住他的手,扶他坐下。
泥姬泪流满面地走了进来。她那么快来到乐诚殿,显然不是思羽他们的原因。那她为何突然出现呢?“是柳姬让你来的?”子丽问道。
泥姬哭得好不伤心,一边拭泪一边道:“不是!三王子昨天夜里就、就溺邙的清荷池里。姐姐不知为何秘而不宣,也许姐姐是伤心过度了,可她今天早上还是跟平常一样处理着宫的事务,嫔妾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了。可能姐姐是伤心过度吧!”
“什么?昨晚就已经出事为何现在才来报?”子丽震怒。王子溺记的这样重大的事情柳良娣隐瞒不报,的确不是明智之举。
“嫔妾也不知道姐姐为何不报。”泥姬抽抽咽咽道。“也许是怕殿下责怪,也许是伤心过度,所以才不敢上报的吧!”
“责怪?本宫当然会追究她的责任!好好一个王子怎么会大大冬天溺亡?你若降隐瞒一个字,本宫必不饶你!”子丽怒不可恕。
“是!最近三王子的功课多,姐姐也逼得紧。说三王子资质平庸,一定要靠勤奋补回来,不然、不然——”泥毁不然的半天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然如何?”子丽沉声问道。
“不然、不然他日不懂为君之道。”泥姬低着头,怯怯地道。
“放肆!”子丽大手一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出。我在担心子丽的同时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梁红泥。她还是三年前的那个梁红泥吗?虽然从这几个月的表现来看,她跟之前似乎毫无区别。可是现在她这欲擒故纵的手法却使得炉火纯青,我都自惭不如。我不禁想到了元姬。
“这些日子三王子确实辛苦,凡是师傅教的姐姐都要求一应熟记会背。昨天三王子又背书背到三更天,可是还是没有背出来。姐姐就罚他在宫门外站一个时辰。可不知道为什么三王子就不见了,后来在清荷池上找到了他。”泥姬啼哭不已。“找到他时就已经、已经——”
“那么冷的天,那么晚还要要罚他?真是反了!来人!摆架春风阁!”子丽哪里还问得下去,大步走了过去。我忙跟了上去,宫人们也忙跟了上来。
在泥姬踏入乐诚殿那一刻我就知道三王子溺亡绝不是一个意外事件。而泥姬本人可能就是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若这件事情真是泥姬自己策划,那就真是太可怕了。我只要思及此处,便觉得不寒而栗。三年的幽闭真的能让她心机变得如此阴沉吗?
远远地就听到春风阁传来凄怆的哭声。子丽眉头一皱望向泥姬。想必是柳良娣知道泥姬到乐诚殿首告,所以忙哭了起来。
春风阁的宫人见子丽来势汹汹,惊恐地蹲在行礼,子丽哪有心思理他们,直奔三王子的寝室而去。推开门地上跪着一地的哭哭啼啼的宫人,柳良娣坐在三王子的床边,嚎啕大哭。平躺在床上的三王子脸色青紫、嘴唇发白,了无生气。
子丽冲上前去看着三王子,紧闭双眼,低低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低沉是暴风雨的前奏。柳良娣只是大哭不止,根本答不上来,或许她也不想答。
“三王子身边的宫人呢?在哪里?”子丽怒吼。几个宫人爬了出来,子丽怒火中烧看都不看一眼,一脚踢了过去。为首的那个宫人胸口重重的挨了一脚,向后倒下复又跪在子丽跟前。“说好端端的一个王子,为何会弄成这样?”
那宫人欲答,柳良娣突然发起狂来,一下子扑到子丽的脚边,大哭道:“殿下!殿下!你一定要为嫔妾作主啊!昭儿、昭儿是被人害死的,他还那么小,他还那么小!”柳良娣痛不欲生,没有了三王子,她这个良娣形如虚设。
“你也会说昭儿小!他还那么小,你就这样的威逼他!三更了,都三更了,那么冷的天你居然罚他站在宫门口!他不被溺死也会被冻死!你配做他的母亲吗?你是权欲熏心了你!”子丽终于爆发了,大骂道。
“嫔妾虽然待昭儿严厉些,可是嫔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啊!嫔妾罚他站在春风阁前是嫔妾的错,可是昭儿一向胆小,他是不会乱跑的,怎么可能溺亡在清荷池呢?一定是有人,有人害的他啊!他就这样死了,死了也是个屈死鬼啊!殿下!殿下你一定要为昭儿作主啊!”柳良娣哭道。她当时秘而不宣是想自己查明凶手,还是想裁赃别人呢?无论是哪一个原因,显然都被泥姬破坏了。
“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一遍,若敢有半个字隐瞒,小心你的脑袋!”子丽指着刚才那位宫人道。
那个宫人惶恐之至,忙叩了几个响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昨天晚上三王子被罚站在宫门外,奴婢见天气冷就进屋拿件披见给三王子。后来又想着三王子晚饭都没有好好吃呢,又去厨房里拿了两个热馒头。谁知奴婢拿了东西出来,三王子竟然不见了。奴婢心里万分着急四外寻找都没有看见三王子。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譔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