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为难,也不要怕为难!我答应你的,我必然会做到。这是我的承诺,是一个男人的承诺。”太子目光非常坚定,想来一切已经在他的把握之中。
现在说这一切还为早,若我再推迟倒显得言不由衷,只得点点头道:“一切都听子丽的安排。”我要相信我的夫君可以做到,可以坚定的兑现他的承诺。
“现在这些折子你说我要如何处理?”太子把那些上书立柳良娣为太子妃的拍子摊到我面前,笑问。
“小敏觉得,这关乎小敏的利益,小敏应该避嫌才是!”我一笑道。虽然太子对我信任有加,但我毕竟身陷其中,言多必失。
“无妨,你说吧!”太子投来信任的目光,让我有一丝愧疚。
“这也许不过是朝臣们的有意试探,殿下大可不必理会,静观其变。”我望了竹简一眼,道。这上书的人果然是明面上与梁宴会厅两人有关系的人。
太子沉吟了一下,道:“你说得有道理!我的小敏还有治国之才!”
“小聪小慧,何以治国?子丽谬赞,小敏会骄傲的。”我一笑道。后宫的争斗淘尚且让我焦头烂额,我哪还敢沾指朝政?不过借前朝之力打击梁氏罢了。
“值得骄傲!”太子一笑道。从北后抱住我。“手怎么这么冷?现在天气慢慢冷了,可不要把自己冻着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道。
“小敏知道,小敏必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殿下担心的。子丽自己也要小心保重才是,朝臣们纵有不同的玫见,子丽也应该静心聆听才是,别动不动就发怒,伤了身体。况且若每个人只是一味地顺从,那要这么多大臣有何意思呢?朝堂便是广开言路,采言纳谏的地方,不是吗?”太医说易怒伤肝,太子驭下严苛,难免时不时为朝局时政而大动肝火,于是劝道。
太子一笑道:“还说没有治国之才?这样的真知灼见就是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也未必有!以后你就陪在我身边,试着帮我批阅奏折。”
“这却万万不可!小敏也想为子丽分担,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小敏绝不能僭越。”见太子一脸不悦,我又道:“不如这样,以后无论子丽批阅奏折到多晚,小敏都陪着子丽,好不好?”
“那你岂不是很累?”太子点了一我的鼻子,笑道。
“子丽日理万机犹不嫌累,小敏哪敢言累呀!况且能陪在子丽已是小敏最大的满足。”我回过头,对着他觉悟的眼。
“那就这么定了!无论我是喜是悲,是怒是乐,你都要坚定不移的守在我身边。不准赌气躲着不见我,知道吗?”太子紧紧的抱着我,原来他知道我是故意躲着他。
“嗯!”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用过午膳,陪太子睡下,我独自一人走了出来。思羽早在一旁恭候。“朝臣上书立柳良娣为太子刀之事透个风儿给泥姬。”这次我倒要看看柳良娣如何安抚泥姬。
思羽会意,应了一声。“另外也要让泥姬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一直都只是柳姬利用的棋子罢了!只要他深切地明白这一点,我们就有好戏看了。”让太子起疑不过是步小棋,让她们姐妹反目才是我真正要达到的目的。
“明白!需要通知元姬吗?”思羽问道。元姬早就派人接触了泥姬,似乎已经取得了她的信任。这些话由她那边的人带去,自然是最好不过。
“元姬并不能十分信任,我们也要派人暗中留意。”我说道。对于元姬我还是有些犹疑。好不容易布下的局我可不想被她破坏掉。
“是!”思羽应了一声。“孺子这几天也没有睡好,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思羽的话让我心痛。是如何深沉的爱才能让他忍辱进宫?又是多么深沉的爱才能把自己心爱的人推到别人怀里?“进去吧!”思羽又低低地说道。
如果我这一辈子终究要辜负一个人,这个人无疑就是思羽了。一条路走到底,就能持到光明。我不应该过多的犹疑,不能负了思羽,又负了子丽。我狠狠心,转身走了内室。
子丽沉沉地睡着,像一个可爱的婴儿。我坐在床边,细细地看着他。高挺的鼻梁,浓浓的眉毛,合着眼的他没有了犀利让人心畏的目光。长长的眼睫毛,让人有种想下吻下去的冲动。是多么一个黄伟而冷峻的男子,他此时静静地躺在我身边,安静地睡着了。
我握着他的手,多么修长秀美的一双手!却是执掌天下,驭牧嫡万民的一双手。我轻吻着这双手,这也是曾给我无数次温暖和帮助的手。这双手总是在我最危难的时刻伸到我面前。他的眼神那么坚定温暖,伸过来的大手也如他的眼神一般坚定温暖。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这三年多来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我的眼泪不禁滴了下来,落在他的手上。
我忙用手帕子拭去,不想却把他弄醒了。
“怎么了?怎么哭了?”子丽看着我,坐了志来。朦胧的眼神一下子清澈起来,满满的关切之情。
“没有!”我忙转过脸,我又在他面前掉眼泪了。
“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这几天我没有陪着你让你爱委屈了?嗯?你说话呀?”子丽为我拭去泪。道:“告诉我,你怎么了?”
“没事,我真的没事!”我有些哽咽,他越是如此紧张殷切,我越是激动难言。喉咙里塞了一颗枣,怎么努力也说不出话来。唯有扩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哭泣。
子丽有些不知所措,唯有紧紧地抱着我,轻抚我的头。良久,我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对不起!吓着子丽了。小敏看着子丽熟睡的样子,突然发现从未如此好好地看过子丽。想起以往种种,小敏又感动又心痛。小敏现在才知道,子丽为小敏付出是那么多,多到让小敏心都痛了,小敏的心真的痛了。”说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子丽紧紧地抱住我,轻吻我的泪,低语道:“别再哭了,你的眼泪让我的心也碎了!我的心都碎了!”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每当我想起这一天,这一幕,我觉得此时此刻才是我们真正相爱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