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京城内,朝堂上,西宁皇看着下面嘁嘁喳喳的文武百官满面愁容,“咳咳!”西宁皇把手放在嘴边假咳一声,
李公公立马会意,甩一甩拂尘,“肃静!!!”
各大臣闻声急忙躬身站回原位,保持肃静。
“报!!!”大殿门口一士兵匆匆跑进来,“启禀陛下,西风关来报。”
“快快召上”西宁皇一听是和西风关有关急忙召人上殿。众大臣也都纷纷挺直腰身向门外瞅去。
“禀陛下末将乃沐将军旗下先锋官,黄副将军特命末将前来回禀军情。”向先锋跪地向西宁皇行礼。
“无需多礼,快快向我说明西风关现今如何。”西宁皇神情急切。
“前日西风关将破,幸有沐姑娘前往及时力挽狂澜与那天豫三皇子设下赌局,现天豫一撤军回国,我西宁大军也正在回京途中。”向先锋低头淡淡的回道。
“沐姑娘?可是沐将军的女儿沐念昔?”西宁皇听说天豫撤军松了一口气,但想到沐念昔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正是,沐姑娘在得到陛下准许她去西风关的指令是便动身前往,恰好在西风关将破时赶到。”向先锋依旧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回道,心中却不禁冷笑,这西宁皇的反应果然和姑娘料想的毫无差别。
“如此,那沐将军现在何处?”
“沐将军身受重伤,是生是死,”向先锋顿了一下,换上沉重的口气“犹未可知。”
“这....”大臣们听到沐将军生死不明都暗吸了一口气,心里暗自思索着,沐将军若是不在了,这西宁可还有将军?
西宁皇听后眼神晦涩不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帅印现今可是在沐念昔手中?”
“回陛下,沐将军昏迷前将帅印交由沐姑娘保管,现军中事务皆由沐姑娘掌管。”
“我大军现在何处?”
“正在赶往风京,预计明日午时到达。”
“好了,向先锋一路车马劳顿,明安带向先锋去歇息吧。”
“是。”“末将告退。”
“诸爱卿,有何想说的?”见明安领着向先锋走出大殿,西宁皇又转向问殿下满朝文武有何看法。
各大臣一个个面面相觑,各家主子没有发话,又不知道沐念昔初回西宁会是哪一帮派,一个个都不敢随意开口。
西宁皇扫视一圈殿下默不吭声的众人,“右相,你说呢?朕记得当初可是你一力推荐由沐将军前去御敌的。”
右相万俟铭听到急忙走到殿前跪下道,“陛下,臣以为,现今沐将军尚有一息未灭,我们自当召集天下名医去尽力救回沐将军之命。”
五皇子楚漠宸见万俟铭在那里避重就轻的回答,也不顾礼数就站在原地嚷道,“沐将军仅有一息残存,再加上这一路赶回风京,哪里有让你去广寻天下名医的时间,再者难道军中将士们不知道去请大夫么?”
西宁皇好似没看到楚漠宸和万俟铭之间的争吵微咳一声,“宁侯,你怎么想?”
这一下群臣都寂静了,都知道,当年有大皇子楚漠霖时,正巧赶上天下大旱,偏生在大皇子降生之后连续三天三夜雨未停,西宁皇便为大皇子取名为“霖”,并说大皇子是为天下带来甘霖福音之人。
而后夜皇后生下了三皇子,西宁皇与夜皇后伉俪情深给三皇子取名为楚漠离,寓意愿他能与夜皇后一生莫相离,几度欲立三皇子为太子,只不过因三皇子过于年少便打算待三皇子弱冠之后便立其为太子,奈何后来夜皇后母族叛乱,夜皇后亡,若不是有着皇太后一力相保,恐怕三皇子都未必能活到如今。
而后再说的就是七皇子楚漠宸了,夜皇后亡去后后宫无主,西宁皇娶宁侯千金宁墨月入宫,立其为后,二人相敬如宾,后宁皇后孕有一子,降生后,西宁皇言帝后之子当以帝王之宸,遂给七皇子起名为“宸”满朝哗然。
如今人们早已不认为三皇子有朝一日会冲的龙宠登上龙椅,因此朝中大臣多分为两派,右相万俟铭正是大皇子楚漠霖一派,见沐将军始终保持中立,而其妻又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七皇子的姨母,右相便想借此机会将沐将军支出朝堂,更甚至使其命丧沙场。但现在西宁皇问过万俟铭之后问宁侯爷这一举动让众大臣皆疑惑不已,这莫不是要让宁家与万俟家矛盾激化?
只见宁侯爷不慌不忙的站了出来,满脸悲痛的慢声道:“臣只知道,臣的小女儿去了,小女婿至今生死不知。”
宁侯爷一句话不轻不重的将自己塑造成了以为丧女心痛的可怜老人,西宁皇露出了一个同情的眼神正了正身子
“命太医院,所有御医全部待命准备明天为沐将军医治,明日午时由大皇子领队前去城门迎接大军回朝,明日由宁皇后主持在宫中举办晚宴为众将士接风洗尘。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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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向先锋出了宫门后,走到上兰轩内阁与一小厮耳语几句,遂又骑马狂奔赶出城外,这向先锋正是莘琮,当莘琮赶回军中见到沐念昔时,大军句风京城已不到百里,沐念昔见莘琮回来,便转身向身后众人道:“连夜赶路大家辛苦了,现在天要黑了后面的路不适合夜晚走,大家就先在这里简单的安营休息一晚吧,明早我们在急速行军。莘琮你跟我来。”
沐念昔从马背上下来,和莘琮并肩在军营走着巡查,“怎么样?”
“果然如姑娘所料,陛下听到了用这事来看宁侯与右相的反应。”
“哼,那老家伙,巴不得父亲死。”
“陛下说明日正午由大皇子领群臣到城门口迎接大军,然后由皇后在宫中主持宴会。”
“还真是面面俱到。”
“现在都传沐将军夫妇战死沙场,然后我们的人也传出消息说那个力挽狂澜的年轻小将是沐将军女儿。”
“恩。”
“不过,有人将您和天豫三皇子打赌之事传了出去,有人怀疑您和天豫的关系。这恐怕.....”
“不必担心,这是根本瞒不住,也不值得瞒,他们替我传出去了也给我省事了。”沐念昔嘴角略一勾起,“还有呢?”
“还有就是这个了,”莘琮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沐念昔接过来打开发现时一沓信便低头翻看起来,“这个是公子派人送来的,是王监军和万俟铭的来往书信。”
“嗯。”沐念昔把一沓信纸从头翻到尾放到盒子里,顺手递给莘琮,冷笑一声:“万俟铭,西宁皇。”
“姑娘的意思是,西宁皇早就知道?”莘琮接过盒子。
“他知道不过不都知道。”沐念昔深吸一口气,“在他心中。父亲早就不是那个陪他打天下的好兄弟了,现在父亲是宁府姑爷,又是兵马总元帅,有父亲在他总是不自在,如今朝上几乎无人能与父亲抗衡,而右相忌惮父亲阻碍他行事,这次便使阴招,王监军先动军粮后又叛乱,这样重则父亲战死沙场,轻则战败父亲的地位便会一落千丈,这是万俟铭和西宁皇便可以轻易的将父亲从兵马总元帅的位置上拿下。”
“可是,可是,若是将军死了或是败了那危险的岂不是西宁,西宁皇怎么会为此而作危害到西宁社稷的事呢?”莘琮听后心里极为震惊可却仍有疑惑。
“那是因为他只想到万俟铭会动一些小手脚,却没想到万俟铭会不惜让西宁战败而置父亲于死地。”沐念昔看向前方。“我想他多少还是念着当年的旧情的,所以也不想让父亲命丧黄泉,但是他也是绝对容不下如今父亲在朝中的地位的。”
莘琮心里倍感惊讶。还欲多问,沐念昔却不打算多说了:“好了,不早了,赶快歇息吧,明日不会太简单。”
沐念昔回到营帐中,盖上被子:“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