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没有好听的,不论是不是战歌。只是太少了,几乎遇不到。”王雪梅极度郁闷而又遗憾地说,又眼光满含希望地看着我。“别那么,对我期望过高;一会儿更失望就坏了。”“敢,要让我失望可坚决不行。”
“不行就怎么惩罚他呀?”“大姐,你怎么老针对我?”“不是啊,我不是帮你逼他努力呢吗?你不知道,他就欠别人动用大招。”“嘻嘻,大姐,还是你厉害。”“死丫头,你吃里扒外。我还得教育你。”一阵笑闹。
来到大演武场时,已经有人按以往形式布置好会场了;而且能到的基本都来了。其中有个面生的精神不太好的老者,面前还摆了一面巨鼓。一问才知是音波堂堂主,音律精通,是大晶壁系极少几位神级吟游诗人之一。
我心中一阵悲哀,未料音乐也落后至厮。那么就也让我来引领潮流吧。我过去与他见礼,稍微商谈几句,他应承了。我吩咐工作人员调好音响,反手亮出一把想象中造型威猛的“神力”大刀,台中站定,亮夜战八方式。
众高层倒吸口冷气,嘀咕:“神力化形?”震惊之情难以压抑。另外众人但觉一阵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傲气傲笑万重浪,”鼓声略后如影随形附上,应接似恰到好处。美中不足,可惜音乐配套不够。
“热血热对红日光。”一句完整歌声下来,豪迈激昂之气勃发,众人但觉热血沸腾,恨不能高声附和,几乎都站了起来。
“胆似铁打,骨似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雄壮勇烈的歌声配合霍霍飘忽刀舞,动人心魄的鼓点几乎是鼓动着众人的心跳;令人几欲长歌怒啸,以舒胸臆。
“誓奋发自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子,热胜红日光。”此时大家均已激动不能自已,几乎要手舞足蹈了。我也已忘却自我,完全进入意境之中,仿佛自己是一名待要出征的勇士......
“热胜红日光”最后一句慷慨激烈地结束词,伴以长刀斜斜指天,我恰好完全醒觉。暴风雨般的掌声淹没现场。鼓声在掌声响起后方才停歇,蓝堂主瞑目端坐,气机涌动。“哇,要晋级了。”
天色急剧阴暗下来。原来他停留神级巅峰已经几万年了,本以为会与史上其他那些位一样,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晋级契机只得郁郁而终呢。不成想,仅仅抱着随便试试态度的一首不知名的歌、一顿酣畅淋漓的击鼓;晋级就不经意地到来了。
雷声隆隆,“此歌何名?”蓝堂主看起来似乎年轻了好多。“男儿当自强。”“好,好名字。教官再帮我一次。”说罢他跃起,握住鼓槌。我会意,再次唱起:“傲气傲对万重浪,热血热对红日光。”
开始只是二重唱,慢慢地就不知不觉汇合了很多人。劫雷霹雳砸下,蓝堂主歌声毫不停歇,跃起以鼓槌迎击;击散一道就急忙回来击鼓。大家没人来得及笑,都在大声跟着高唱,抒解积郁已久的激昂情绪。
九道劫雷轻描淡写地一一被消解,蓝堂主积累太过雄厚,接受洗礼倒时间更长。回来接受完所有众人的道贺,来到我面前。“恭喜蓝堂主荣升。”我简洁地祝贺。“教官,你真是我老蓝的大救星啊。”我只得笑笑,道:“也是天意,太巧合了。你这大鼓太配合了。”老蓝激动得完全说不出什么了,就是拉着我双手久久不愿放开。
“教官,要不要再唱个别的?”王雪梅实在忍不住了。“这个不好听吗?”我也忍不住开玩笑。“很好了,不对,已经太好了;还不对。哎呀,你别捣乱。”见她急得不行,我连忙说:“唱个情歌是吗?”
“啊,太对了。原来那叫情歌,连叫法都这么吸引人。”众人再次用看怪物的眼光向我致敬。我挠挠头,反正也这样了就习惯了吧。“那说好了,听完可不准哭。”“为什么?”“我想到这个太纠结了。”“那先等等,好不好?”
“等就等,倒没什么。”她赶紧发出几个传讯符,别人一见之下,纷纷效仿。不多时,又多聚拢数百人,而且远远地还有继续赶来的;最后把广场挤得满满的,很多人只能围在场外。
“好吧,准备好了。新不了情。”我与蓝堂主隔好音试了试,就再次回到中央。此刻他早已使人搬来全部家当,长笛横在口中等待着,还有几位副手各执“兵器”凝神以待。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低沉凄婉的歌声伴随缠绵入骨的音乐绵绵袭来,立即引起人们心灰欲死、了无生趣的感觉。“曾经拥有,天荒地老;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人们几乎全部仿佛见到,相识、热恋、盟誓、分离、苦苦思念,如身临其境般刻骨铭心的虐心的一幕幕,陷入哀痛悲郁无能自拔。“这一段情,永远难了;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这一次,音乐配合完全达到极致,几位大师必已达到巅峰。我奇异地竟能清楚地把握自我,同时也极为细致入微地把握几位音乐大师的精神波动。演唱达到前世完全梦想不到的入微境界。
“回忆过去,痛苦地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爱你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明了,缘难了,情难了”
歌声缓缓止住,音乐也徐徐收尾。人们却久久不能回神。
“呜呜呜”场上不知哪里,悄然传出几道极度压抑的轻微哭声,瞬即极速感染,女生们哭做一片。“都怪你,好好地......”大姐的责怪还未完,只见天再次突然暗黑,乌云压顶。
“哈哈哈哈哈”蓝堂主宏声大笑,“老伙计,幸亏我叫你来了。”对另一须发洁白的老者叹道。谁料此刻劫雷已经气势汹汹劈下,而且是分指两人。大家这已经被惊得全部傻掉了。
不过,两老分别渡劫,都很轻松。差点惊掉众人下巴,两老居然都一同渡完了十八道劫雷;经历漫长的洗礼后,再次回来,赫然已经是属神初阶修士了。大家惊喜万分,拥上前热烈道贺。另几位“乐师”也欣喜而羡慕地背后望着。
获得意外跳跃晋升的是大晶壁系内唯一略胜蓝堂主的,太极宗的音波堂韩堂主。两老此时看来,一下子比之前年轻了好几倍。韩堂主本是风流儒雅之人,此际却也激动得语不成声。一番感谢、逊让自不能少。
见两老恨不能吞了我的架势,赵宗主不得不发话了:“韩堂主、蓝堂主,两位回去吧。不可太激动,抓紧巩固。他跑不了,早晚送给你们。”众人哄笑。两人醒觉,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见所有人都用观赏国宝大熊猫一般的眼神瞪着我,不由得极为尴尬。“咱们先讲点什么,好不好?”“噗嗤”大姐一笑引得众女纷纷娇笑,男士们均看花了眼。“放心,今天可不敢再让你唱了。”赵宗主故意“惊吓”地说道。
接下来我简单介绍了之前的众多收获,众高层均啧啧称奇。“很像是已经成为了真神的样子。”赵宗主苦恼地猜着。
见我一脸懵懂,继续解释:“你现在信众绝对足够多。如果汲取了打量信仰之力,并且处理完善了,大概是这样......”
停下踌躇地研究我,“我没有啊,谁帮我......”我刚分辩半句,忽然想起,难道是他吗?心里就有些信了。“阵法有详解是吗?”赵宗主也不纠缠。“只是初步的。”“就够了。那你的神力化形是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
“他啊,啥也不懂。”大姐赶紧帮忙解释,“以前他吓我们很多回了,自己还装无辜。”原来我再一次打破大家常识了,那基本是次神的手段;祠神极少有的。我明白后,也是无语了,没法沟通那些,就算了吧。
大家也无奈,只好看我一一以“欺人太甚”的手法,演示十八般武艺。不一会,就看得如醉如痴;纷纷交流着,自己看上什么兵器了,准备到时候换、学、练。赵宗主忙着命人绘图,传与铸造堂,抓紧赶制样品,准备下一步批量投产。
终于要结束了,大家都兴奋地议论到底该选什么兵器。王雪梅独自跑过来,拉住我央求:“你再多唱些呗。”我立即头大无比。而可气的是,一大群熟识的、陌生的小妞都围拢帮忙起哄,弄得我哭笑不得。
“好了,姑娘们。教官忙碌一天,也累了。过几天两个堂主再抓他时,咱们准备好,再听他好好唱一天。”刚开始,
还挺有点感谢赵宗主的,后面一句差点吓倒我,一天?好好唱?还不累趴下?准备什么?眼泪和手帕吗?
两伙人各自兴奋地三三两两,谈笑着去了。我纠结着,这麻烦是不是都是自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