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比结束了。人们终于看完了一场好戏:核心组预计的榜尾四强把持了现实的榜首前四,倒数第一成了冠军;精英组前七名也全部都是一伙人,赛前被认为肯定吊车尾的刚加入宗门的,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讽刺意味太浓厚了。但那些盘口及其开设势力完全无心计较,他们愁啊。那赛前,是谁出的馊主意啊?设那么奇葩的赔率?
赛场,高层们纷纷感言,观众也都极为认同;这下子轻易就逆转了对我们的认识。重要的是冲击太巨大了,简直就直接颠覆了人们心中关于战斗的认识。对此,我很欣慰。宗主上前简单说了几句,点名:“有请总冠军王儒,上前来发言。大家欢迎。”众人掌声海潮般涨起。
此间的人确实是单纯,认为你不行时,你稍有僭越就会招致严厉打压;完全认同你是超级强者时,就会毫无保留地追捧甚至崇拜。我登台,到主席台正中落座。这一点在某世界就几乎不可能,而在此就自然而然,天经地义。我有意抬手,向下压一压,说:“多谢大家,请大家暂停吧。”掌声渐渐停歇。
“我确实有些话要对大家说。在那之前,先解答大家一个最关心的疑问。”一句话抓住了众人的心。“大家最关心什么呀?”我假意问,“你怎么会这么厉害?怎么练的?”前面立即有人喊。
“是不是啊?”“是”“对”“就这个”应声此起彼伏。
“那不对呀,那不两个了吗?”我又假意犯愁,众皆笑。“跟大家开个玩笑。我知道,他说错了。应该是,你怎么练的,就这么强?”我停顿一下,见众人都一脸严肃,满意点头。“接下来的话就很难听,不易接受,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众默然。“大家应该先想,我怎么练的,这么弱?”我自顾说着,“放心,我会一步步解答疑问。当着众人面我怎么也不能说了不算。”众人脸色沉重,笑不出了。
“马上就说到了。我原是孤儿,自小体弱,义父和十几个兄弟姐妹对我关怀备至,照顾有加。但我始终不能觉醒,一直到18岁大考前夕三天。期间我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弱者,如活着也浪费粮食、猪狗都比你厉害这样的骂声,每天伴着我一点点长大。没有义父和兄弟姐妹们,可能我早死了。你们今天就见不到这个变态了。”观众中议论声一片。
“大考前三天,经过死去活来的折磨,我觉醒了。成为武者同时觉醒了前世记忆。前世是在一个近于废弃的小界面,那里修行的人们全部极擅战斗。”再次停下,环视现场。“我醒来后,身为弱者的耻辱记忆不敢片刻稍忘。当然我并不记仇,相反挺感谢那些人,也可能就是他们帮助我觉醒的。”众哄笑。
“我感谢的行动就是,抓紧一切时间,叫上身边人,逼迫他们与我一起,拼命训练,努力变强。”下面再次掌声响彻。“疑问解了一半。解开另一半之前,我想先说说战斗。”看了看下面,心知已经全体被我带走。“我发现我们这世界,可能整个大晶壁系都如此,基本不懂得什么是战斗。”下面鸦雀无声。
“在我前世,战斗本质广为人知。有四大基本环节,结合为一,形成自己战斗力。分别是:力量、速度、位置、精神。遗憾的是,我这几年,基本只看到了徒使死力的,活用自己力量的都聊聊无几。”接下来,我尽量精简,仍然用去两时多才勉强讲个大概。
不等我起身,赵宗主拦下我,宣布:“我公布个新任命,从即日起,王儒就是宗门所有弟子教官,司职修炼、战斗答疑解惑。”众人欢呼。我心中苦做一团,这不自找麻烦吗?真真何苦来由。
赵宗主肃容继续:“刚刚接到最新消息,友盟之一太极宗,大比也刚结束,精英组前十名揭晓。众位不要惊奇,本座专门介绍的那十人都是我们新任王教官的队友;而且,我宗的精英组前七名也同样,他们合计21人是来自同一家乡、同一学院,从大考开始,一路经过重重选拔,进入宗门也只两年。”下面阵阵惊呼、赞叹。
“接着,我宣布:任命傲咏红,就是刚才的新亚军,为副教官。”话音刚落,立即爆发狂热的掌声、欢呼声。貌似比我受欢迎得多呀,我稍有吃味,又小松口气。
“傲副教官,不,今后大家就统一称呼,连我都不例外。正式叫王教官、傲教官。有请傲教官上台。”再次爆发一轮毫不弱于前面的热潮。“王教官、傲教官,中央这里站好。我喊一、二,大家一同呼叫三次,加深记忆。以后我们就要一起学习如何战斗了。”作势要求准备,“一、二”,“王教官、傲教官”,“王教官、傲教官”,“王教官、傲教官”高呼声真正如山呼海啸,响彻云霄。
“大家可能以为宗主是作秀,”宗主一脸沉重,“其实我都有些希望是,很可惜。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我们确实真的一点也不懂战斗,甚至也不真正懂修行。”
“别奇怪,听下去。”宗主冷静地,残忍地继续:“近一百万年,外域几大晶壁系轮流组团来访,每万年一次,进行双边交流。限定比试规则,点到为止,不准恶意杀伤。”顿了二秒,面上浮现明显的悲哀,“之前所有比试,无一得胜。
我们人人受伤,对方人人丝毫无损。”下面乱作一团,惊异、不服、不信、惊吓、恐慌等等各种神情出现,负面情绪极速蔓延。
“马上过几年就是第一百届,轮到我宗东道主。天幸,我们有了两位天降神奇教官。”众人齐齐发出“啊哦”一声,
期待无比地企望地望着我俩。“之前九十九次我和很多堂主都全程观看了,几乎就是噩梦。不过我们有希望了。”众人眼神全部炯炯放光。
“每次参加交流的都是从神级别,基本后来我们已经必须三个对敌人家一个,耻辱的是,依然无一胜绩。但为什么我忽然又有信心了?”刻意停下,问:“因为有谁?”众人齐齐高呼:“王教官、傲教官。”
热热闹闹的宗门大比终于结束了。我们“不情愿”地收获了海量零花钱,各色各样魔门绰号,还有两个教官职位、一堆教员责任。之后,知道了事情的详细来龙去脉。原来,周边几大晶壁系对我们觊觎已久。我们是初生晶壁系,资源极大丰富,天地元气浓厚之极;更可贵的时间流速是外界十几倍甚至二十几倍。这样解释,我们过来100万年,人家刚刚过了几万年。当然这一切是有限制的;他们经历过,并且极为“好意”齐心协力地致力于争取早日找到并打破这个限制。
相对幸运地是,他们暂时还做不到,甚至还找不到。我们当然不是仅仅靠猜测。近100万年的接触,他们的从神基本不掩饰狼一般急欲扑击掠夺的恶意和敌视,其带队的高级神掩饰的好些。我们比试吃亏、交易也吃了很多亏,仍然忍辱负重地坚持;一、只为争取凭领先得多的备受鄙视的凡人科技,尽早找到我们的保护条件;想办法予以加强。二、尽可能对外界多一点点了解。
说还有几年,是因为他们快到时间了,但仍旧没出现;推算至少还要过几年。留给交流赛只有几年,留给我们富饶的如同令人垂涎欲滴的巨大肥肉的大晶壁系的时间,还有多少呢?听宗主讲解完,我们11人同感,沉甸甸的厚重的,责任感、使命感及荣誉感。
“怎么样?”宗主问,“责无旁贷。”我们齐答。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毫无二话可言。而且毫无道理可言,
不可能存在妥协。他们固然资源匮乏,甚而可能经历过侵略和掠夺,但那都不能成为想做强盗的理由。那么理由是什么?
唯一就是,他们自认为强大,我们极其弱小,如此而已。反之,他们就会自行约束自己。此时,我心里的麻烦,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一点想笑,前世,我未能修行的三四十岁时,也经历了极类似的情况,只是自己也只能看着。如今的我,却可以全力以赴地努力去改变什么了;不由得豪情满怀。
“需要我们怎么做?”我代表大家问。宗主满意点头,“首先要问你,你的斩情心经能不能公开?”“豪无问题。那是银先生的功法,我只略加改良。我师尊仅留一重心法,我研究不透,也没敢教。”这几乎是完全的实话。“那么,首先要培养一批新教员,将来就推广你可以公开的增进战力的法门。”“好,就是如此,明天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