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儿、王雪梅与李爱红早已结好三才阵,等着这群乌合之众。那些贼人其实不过是些勉强达到仙王级之上的数亿岁的垃圾货色,所凭无非就是物理力量算得上不错,外加心黑手狠,能够欺压弱小良善而已。
仅仅十数合,就再次重伤数人;剩余几人,就想回头逃跑;结果当然是,被一一击倒。此时,群贼方知,感情不是遇到了肥羊,相反是遇到了伪装肥羊的虎狼。三女看着血流不止、辗转哀嚎的群贼,手足无措,完全没了主意。
王儒淡然发话:“生有时,死有地。我们买卖要紧,都不管,走了。”三女面露不忍,却只得乖乖听从少爷命令,上车扬长而去。他们不知道,那些人根本是故意作态,就是害怕他们下狠手;此时都已经麻利地起来互相包扎伤口了。
这时,群贼都在烦恼,伤势极难完全痊愈,今后可怎么过活?王儒在车里,正在逐一为三女的表现,详细做出点评。当然,还是以鼓励为主;对于群贼的状况,他也没有急于点明;三女内心的纯善,他根本不愿早早破坏。
接着,居然过了三日平静日子。顺利进入一个小县城,四人驱车到城门处,王儒亲自下车,与城卫交涉入城费问题。卫兵们坚称,商队入城费必须是一枚上品仙石,王儒当然不信;与之据理力争,费了一时都没有结果。
双方争得面红耳赤,后面排出老长的等待入城的队伍。三女心里纳闷极了,完全不明白王儒在干什么,却也不敢破坏少爷的好事。后来,后面有人实在忍不了了,上去帮忙交涉。城卫见无法收场,只好退而求其次,入城费减到一半。
众人皆大欢喜,王儒赶紧先好言谢过城卫大人们的宽宏大量,继而声称要好酒款待后面那个同行,重重酬谢。大家顺利入城,城卫们满面晦气,心道谁稀罕你个吝啬鬼的好酒?还道是诈富家公子一笔,完全不料遇到守财奴了。
果然,后面那富态商队管事,推脱说事务紧急,婉言谢绝了王儒。王儒兀自惺惺作态,连道对方不够意思;对方招架不住,赶紧落荒而逃。后来,四人入店打尖,办理住宿;王儒继续发挥讨价还价特长,搞得伙计直皱眉。
待到四人好不容易才鼓捣完那些货物,再像模像样采购了一批新货物之后;三女才偷偷询问王儒,为什么会那么做?王儒奇怪地反问:“你们没有猜过吗?”王雪梅道:“我都以为,你马上就要没钱了。完全不懂你在干什么?”
王儒看看也是没线索的二女,语重心长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听过吗?”三女茫然摇头,王雪梅率先回答:“完全没听过,更不明白什么意思。与刚才的事情,有很直接的关联吗?”王儒深沉点头。
清儿也搭茬:“可我们有些想不明白。”王儒问:“我这个吝啬少爷,扮得像不像?”李爱红笑:“像极了。”王雪梅接着补充:“人家一定会猜,必定是带着家里的侍女充作伙计,简直抠门儿到家了,身上没几个钱。”
清儿恍然:“原来,少爷就是要让别人知道这个。”另二女也明白了,只是还不是很透彻。王儒也不解释,只是拿足少爷架子,说你们万不可懈怠,不得耽误功课;三女连忙应承。四人回店,才草草进餐,休息半日。
话说入店进餐,又闹出点儿小热闹。本来店就是中等之下,餐饮叫得也只属一般;王儒却大模大样地,仿佛犒赏三军的架势,道:“老二、老三,你们俩得减肥了,不要用那么多;清儿你还是比较瘦弱,稍微多点儿却不妨。”
当场,店里就有其他食客作势欲呕。清儿也作怪:“少爷,您亲自劳累,必须多多进补。”王儒与清儿互相夹菜,秀恩爱玩儿。王雪梅气不过,“二姐,他就老是向着清儿。”李爱红叹道:“少爷也是辛苦得很。”
王儒老气横秋地教训:“老三,你得跟二姐多学学了。要谦让,知道不?”“呃、呃”旁边二人痛苦揉胸良久,一人破口大骂:“这什么破玩意儿,老子吃不下了。简直垃圾,结账走了。”
众多食客纷纷结账,面露鄙夷,不顾而去。掌柜的赶紧给众人陪笑脸,连连致歉。晚间,王儒只租一间中房,四人合住;也不知有几许人暗中切齿痛恨。大声交代三女:“要抓紧修炼,丹药每人只用少半颗即可,一颗也该余少半。”
一句话,恨得人们几欲吐血。连伙计心里都拼命吐槽,您这可真正节省,简直了都。掌柜的确实眼露钦佩,寻思着,
不知他明早会不会一早就走?若是他们早餐时,有没有机会与他探讨一二呢?
次日凌晨,众人纷纷惊醒,却是王儒特地压低声音,在吩咐赶紧套车上路。那苦命的活计打着哈欠,心里怒骂着,兼
苦中作乐着,幸而自己不是那货的伙计;自家掌柜的比他,貌似还要容易一些。
王儒四人二车,没几分钟,就扬长而去了。随即店里面忙乱起来,又有不少人急急忙忙起来结账。话说,王儒他们披星戴月来到出城方向城门处,唤醒瞌睡的城卫,要求出城。城卫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开门放行了。
王儒二车加速去远,过了一分钟,城卫才醒觉,原来忘记收出城费了,懊悔不迭,追之不及。不过,刚刚过了几分钟而已,就又跑过来十几人,也要出城。此际,城卫已经精神抖擞,恶狠狠地提高价码收费。
十几人待要不给,却也不敢;连讨价还价都不能,最后只得忍痛付钱出城。城卫们也懒得理会那是怎么回事,总之小赚一笔才是真的。此时,王儒二车已经略微放缓速度。清儿问王儒:“真的会有人来劫车,不,帮我们练手吗?”
王儒懒懒答道:“对你们来说,有没有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只是必然要经历的一些小小过场,而他们,也就勉强算是龙套。”王雪梅在后面好奇接话:“少爷,什么是龙套啊?”王儒微囧,不得已打本了,心里长叹。
王儒无奈,还得解释:“我前世在俗世见过一种人们爱看的戏,里面有主角、配角,还有一般角色。比如仙界,天仙级大约差不多算主角,仙尊级算配角......”李爱红嗲嗲接口:“少爷,人家只能算龙套是吗?”
豁,这磕唠得。王儒大汗,“哪里,你们仨大美女,早晚得变成超级明星。”三女齐齐嬉笑。“在这里。”“赶紧拦住。”两声呼喝,十几个临时龙套演员终于追来了。王儒四人不免失笑,王儒道:“他们还挺敬业的。”
十几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围拢,一人怒喝:“里面穷酸小子听真,别逼爷们开杀戒;晓事的就赶紧滚蛋,捡条小命是好的;你家仨小美女,我们雇佣了,一会儿赏你几文钱,偷着乐去吧。”众人哄笑,面色轻松写意。
这次,轮到王雪梅大发雌威,跳下车娇斥:“哪里来的流浪汉,敢挡住我家少爷的去路?识相的就赶紧跪下,苦苦叩头求饶;兴许少爷一高兴,就不把你们统统绑了送官坐牢,也未可知。”众人闻言,险些惊掉了下巴。
“说得好,老三,今日有功,少爷必重重有赏。”王儒大赞。“奴婢多谢少爷。”王雪梅似模似样地回身行礼。众人气得浑身颤抖,心道这都是哪山旮旯里蹦出来的,居然还能够活得如此滋润长久的?
王雪梅再度回身,大讶:“你等都聋了还是傻了?难得少爷今儿个高兴,还不快些跪下,难道非得皮肉受苦,才是悔之晚矣。”那群人怒发如狂,一人戟指大喝:“小娘皮,老子们好意要解救你们仨,逃脱苦海,别不知趣?”
王雪梅脸顿时一寒,刷地抽出宝剑道:“杀不完的恶奴,上来受死吧。”那人恼羞成怒,上前一步,举刀就劈。另外十几人居然就是傻乎乎地干看着,不料仿佛眼一花间,第一个上去那人莫名其妙已经重伤了右手、足倒地挣扎去了。
这下,似乎捅了马蜂窝,十几人呼啦一起往上冲过来。三女早已严阵以待,剑不虚发,几乎每一击,都有人右手或右足受到重伤;不足五分钟,那些二货全体被轻易撂倒在地;都是辗转难起。这次伤势非常严重,几乎已经废了。
李爱红偏偏还故意问:“少爷,我们要不要将他们统统绑了送官处置?”王儒为难:“啧啧,这帮大傻子匪徒真正不知进退不懂好歹,为什么梅儿那么好意相劝,却偏偏非要螳臂当车呢?少爷我真不明白?”
王雪梅羞得满面通红,二女还对她挤眉弄眼地揶揄。王儒还在难过:“若是绑他们送官呢,一来耽误行程,二来吗这些傻子必被或判流放或被下矿充为矿奴,怎都难逃一死。如之奈何?”众人闻言,悲由衷来,悔得几欲自尽。
三女听了,同情心也自泛滥。王儒苦恼极了,“罢了,算公子我倒霉。红儿,你拿去这二十中品仙石,给了他们,饶他们去吧。嗯,责令他们保证,今后务必好好做人,万不可再为非作歹。”轮到李爱红面色涨红,扭扭捏捏领命。
连忙不去看俩幸灾乐祸的妹妹,强忍羞涩对那帮痛苦哀叫的傻缺们,没好气地说:“少爷省吃俭用,还得给你们疗伤救命钱。你们从此,必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然天也饶不得你们。”后面说得大义凛然,众人唯唯称是。
四人二车去远,仍似乎听得那吝啬少爷,在频频苦叹赔本。众人恨不得大哭一场,以舒泄满腔郁闷。至于说报复,还真心完全不想了;虽未必真的从此就该做好人,可天也饶不得这一句,深深烙印在每人心底。
王儒他们又平静走了三日,没有遇到任何骚扰。这日,来到一片苍翠茂盛的秀丽山区。王儒又是提前查知情况,告知三女预备。三女经过年来修炼,及日前两次实战,已经信心剧增,再不将那些随随便便的仙王级看在眼里。
二车极其自然地交换了前后位置,改为李爱红、王雪梅二人的马车居前。刚刚来到山口前,听得一声巨喝:“呔,站住了。”路中立定一个神色傲慢的大汉,两旁隐约还有数十人。二车应声停住,李爱红从容下车。
“敢问这位好汉,喝止我们有何贵干?小些声,我们少爷怕吵。”李爱红傲娇地问道。车里三人莞尔,心道二姐真能逗。那人冷不防被问住了,怎么回事,问我有何贵干?哦,就是问我干什么的;简直岂有此理。
“快点儿说呀,我们少爷这几天,心情正不好着呢;你们说什么也不要说什么要钱,可不能惹他发怒。”李爱红神秘兮兮地特意压低声音劝道。为首贼人是个仙尊级,当下急得六神无主,根本无言以对。
旁边过来另一贼人替他解围:“你个傻姑娘,我们是劫道的山贼,懂吗?我们要杀了你家少爷,把你抢到山上去,知道吗?”一旁众贼人猖狂哄笑。李爱红果然大惊失色:“啊?怎么会还有你们这样的?难道不怕被抓住罚做矿奴吗?”
那为首贼人闻之色变,居侧贼人心虚地望望来路,见没有丝毫动静,才开口回答:“怕啊,怎么会不怕?可惜,你们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到的了。”李爱红奇道:“我们见得到见不到有关系吗?须知,人在做,天在看。你们愿意自甘下贱别人当然管不着,可是你们明明每日里就该担惊受怕、夜难入寐,理当见不得人,而且每日里愁思满怀,恨不得早日轮回重新做人才是?怎么会还有心思在此自鸣得意?以为丑人多作怪,反而有什么可以嘚瑟的吗?”
一顿数落,说得为首贼人满面羞愧,面黑似铁,暴叫:“住口,休要再卖弄口舌。”安坐车中的王儒懒洋洋的声音平稳传来;“红儿棒极了,这班笨贼不懂做人,偏爱做贼。定教他们晓得是非黑白才是正理,哈哈哈。”
王雪梅、清儿也来起哄:“二姐加油,让他们都一起跪过来听从训导。”李爱红闻言精神抖擞,继续发扬说客纵横能力:“看看,你居然也知道怕羞了?几十个年轻力壮的精壮汉子,干什么不成?生来就只会劫道吗,爹娘没告诉你们该干些什么良心过得去的活计,师长没教过能够见得人的本事?还是说,天生就是合该做矿奴至死的坯子?”
周围静悄悄的,沉寂得可怕;原本蠢蠢欲动的群贼都好像中了定身法。为首贼人神色百变,一会儿变狞恶、一会儿变悔恨、一会儿变哀痛、一会儿心丧若死......王儒又加一把火:“窝囊死了,婆婆妈妈,你怎么还敢领人出来?若早不想做贼就该躲在山上想办法改邪归正;若铁心一意为恶,就该与大伙说明,即使自家亲爹娘、亲身孩儿在此也是一刀斩之绝不眨眼,是为真贼人;否则安敢出来现世,不怕丢人现眼?做贼也左右摇摆,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