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徐老三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茶碗砸得粉碎,瞪眼怒道:“葛仁扎,这就是你说的好事?”
“老爷其实不必动怒,听仁扎好好给你说说,自是好事!”葛仁扎倒是没有他反应那么剧烈,柔声说道!
徐老三沉气了良久,心中叹息,自己越活越回去,自从摊上徐宇这瘟神,时常浮夸,越来越沉气,自知他的心态变化不该对葛仁扎动怒,徐胖子依旧记住上位者不低身于下的箴言,缓缓说道:“仁扎,今日你说出个所以然来,别让老爷我失望。”
“老爷,仁扎有三策,上策是除掉那兔崽子永绝后患,中策是投身于他择木而栖,下策是花钱买平安!”葛仁扎很了解自己的老爷的想法,说的甚是露骨,反正这阁楼就只有这两人,倒也不怕这些话传出去。
徐胖子闻言,沉默了下来,见状葛仁扎又道:“下策恐行不通,我听说那小子这半个月来花出去的的银子像流水似的,估计也有几万两之多,可是他连眼都不眨一下,所以呢,要想量徐家之财力,结那小子欢心,恐怕没有一半家财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葛仁扎才说完,徐老三直接摆手说道:“说说中策!”
葛仁扎服侍徐胖子十几年对他爱财如命的本性了如指掌!
葛仁扎道:“老爷,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美味之羹又怎么容易让他分一杯?所以即使老爷想掺和进去,人家也瞧不上,也是热脸贴到冷屁股上,自取其辱,仁扎无礼了!”
徐老三踱了几步,摆手说道:“仁扎,你我情如手足,无妨!你继续说上策。”
葛仁扎目光扫了一下四周后道:“上策嘛,就是!”手做着抹脖子的动作。
“啊”
徐老三额头沁出黄豆大的汗珠,小声问道:“仁扎,这怎么可能?那小子手下有几百人,又是刘家的准女婿,别说杀不了他,就是杀了他恐怕也得整个徐家给他陪葬。这话你别乱说,要不然他没死我们徐家就亡了。”
葛仁扎笑道:“老爷,莫担心,这里就我们俩人,何况又不用我们动手,自有人收实他,只要我们……”
葛仁扎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嘀嘀咕咕几句。
葛仁扎的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打动了徐老三的心思,他不动心思也不行,照着这样下去,恐怕再过一个月,他不死也得脱层皮,那人勾一勾手,要是真能和把那小子给做了,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而且还有可能弄到一些好处,过江龙坐地虎,运气好的话那盐场也会有自己的一份,要是那小子人贱命大,又能摘清自己,所以推徐宇一把徐老三也是很乐意。
葛仁扎回禀的时候,已是日薄西山,路上行人很少,这是偏僻的小乡村,不比县城,老百村的生活好像就家里、田里两点一线,天一暗就在家里窝着,这不,走了半天都碰不到一个人影,那条崎岖的土路上,一马一车在慢慢走着,直奔县城。
“这位老爷有些面生啊。”李门房盯着陆皓山,有点奇怪地说。
“面生不要紧,一回生,二回熟,在下小姓徐,第一次造访贵府,门房老爷觉得面生也不奇怪,还请李老爷以后多加照料。劳烦去禀报你的一下就说徐家庄徐沙茂有急事想面上贵老爷”徐老三面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神色。
姓徐?没错,那徐家庄是有一个老头是姓徐的,时不时的也和马家名下商铺有生意来往,只是都是小宗不入眼的,与马家没渊源。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一个乡下土财主,还不值得李门房以礼相待,见惯巴结自家老爷的人的他,连站起来说话都欠奉,转而淡淡地问道:“嗯,好说,对了,找我家老爷有何贵干?”
徐老三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李门房说:“这是有人让我送给你家老爷的亲笔书信,道明要你家老爷亲启,劳请门房老爷递给你家老爷,说徐沙茂门外候着呢。。”
一听到是给老爷的亲笔书笔,李门打了一个激灵,豪门大院的门房那一个不是人精,能让一个土财主颠簸急送来的书信,还是指明要老爷亲启,定是重要的事。悠悠道:“我家老爷忙得很,不是谁人的信都看的,阁下请回吧。”李门房站在门边拒绝,却没有关上大门。见状,徐老三向一旁的葛仁扎使了一个眼色,大家都是明白人秒懂,葛仁扎掏出一两银子塞到李门房的手里,只见李掂量了一下,皱着眉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是讲规矩的,你们还是请回吧。”
见到门既要将当婊,子,又要竖贞洁牌坊,徐胖子腹诽不已。又对葛仁扎点点头,葛仁扎一付肉疼的表情又掏出一两银子塞到内房手里,笑道:“这是我们老爷请门房老爷你喝茶结个朋友的行仪,不坏规矩,我们怎么敢坏贵府的规矩?还请门房老爷别拒我们好朋友的心意。”
门房欢颜笑道:“能交到徐老爷这样的贵人,是李某的福气,恭敬不如从命,心意在下就不推辞了,伤情面了。信我这就送过去,才误了我们老爷的大事才好!”
“呯”了一声沉重的大门急促关上,徐老三方才还想随之入门的,跨出的脚差点被夹伤,鼻子被撞坏了,两鲜红直喷而出。
“老爷,没事吧?”葛仁扎赶紧上前扶住他,掏出一条黑乎乎的手帕塞到徐胖子的鼻孔里。
一股刺激的味道袭来,徐胖子只觉得熏得慌,问道:“仁扎,你这手巾干嘛的?”
“如厕的!”
“啊!”徐胖子两眼一翻熏晕了过去。
…………
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走廊里仆人三三两两地在走穿梭,晚风徐徐送来一阵阵菊花的清香,使人心旷神怡,更觉夕阳无限好,马半城今天心情很好,因为前天白额虎的手下送来一把沫着血的匕首,这是两人合作多年的切口。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朝完笔,马半城放下手中大狼毫,默念徐宇诗会上的诗作,半晌才叹道:“刘管家,那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杀他我于心不忍啊。可惜,可惜了。”
刘管家仔细端详了一下墨水还没干的诗词,笑道:“老奴愚昧,只知道大少爷才是天纵英才。”
闻言,马半城指着刘管家摇头笑道:“你这奴才就知道拍马屁,不过这马屁拍着让人心里舒坦。哈哈!”
“老爷,有你的信。”这时书房外传来一声禀报声。刘管家出去接过信递给马半城,
马上接过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马老爷亲启的字样,信封上还打着火漆封印,马半城眉头皱了皱,撕开一看。不看由自可,一看吓出一身冷汗,上面只有廖廖几句话,却是迷云百端,暗藏杀机。
马半城声音低沉道:“那小子没死,我要见送信人。”
……
马半城眼观鼻,鼻观心,闭目道:“信上所说都是你亲眼所见?”
徐老三回道:“马老爷是小的亲眼所见,徐宇那小子不但招兵了,还捣鼓出劳啥子盐田的玩意,你可能没见过,海水放进那池子里,没几天全都是白花花的盐巴,一池下来起码有那几石,估计接下来还会开更多的池的。听那小子吹嘘他是刘家的准女婿什么刘仱儿的,那些盐全都卖给刘家的,其他人一分都不卖。要是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马半城征了一下,老眼射出精光,道:“刘管家,带徐老爷两人到客房住下,好生招待,不可殆慢了我们马家的恩人。”
刘管家应下,便带徐胖子两人出去了,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奢侈的宅院,路过的几个婢女都美若天仙,瞧着,徐老三直流口水。刘管家瞥了一眼徐老三,心中暗笑不已,深知马半城心思的他无奈地摇摇头。
马半城目不转睛地盯着刚才写完的一词,许久才喊道:“来人,给老爷我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