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钧一之际,只听一声刺破空气的剧烈声响,然后就看到一柄长枪刺破空气而来。“吭”一声贯穿了四眼儿的胸膛,将四眼儿直直的钉在了雪地上,长枪的尾部还在嗡嗡的震颤着。四眼儿的身体在抽搐了几下,血水“咕噜咕噜”从嘴里冒后,软绵绵地挂在上面,气绝身亡!
秋风瑟瑟,夜深风凉!
炽热的鲜血喷了徐宇一脸,模糊了双眼。
可怜的四眼儿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被长枪贯穿在雪地上。三角形的水泡泡眼兀自保留着嗜血而狰狞的光泽,又流露出一些不甘,血迹染红了一片地面。
“扯呼!青皮被四眼的惨状震撼不已,是又气愤又惊吓,看见一个白脸文人的武将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那敢冲上去报仇雪恨?当年在关二爷面前发上誓言此时早他娘的丢到滚滚江水中,随从的那个喽啰见到带头的都跑他娘的了,纷纷撒着脚丫子落荒而逃,生怕后面那个白面阎罗一个飞枪给自己来一个穿心凉,串成羊肉串了!一个呼吸时间,刚刚的一群凶神恶煞,逃之贻尽!
因为被鲜血模糊了是双眼,徐宇只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缓缓靠近,脚步踩在红土地的碎土块上发出一连串的咯吱声,依稀看着来人身材伟岸,体格壮硕。就像是金庸小说里描绘的侠士一样。
来人慢慢走近,徐宇呲着牙想着是说多谢大侠呢,还是说多谢好汉,或者多谢恩人之类的词汇。刚想好说什么,还未等开口。对面走来那人却已经开了口。
“你没事吧”
姑爷?
这一声特别的问候,让徐宇万千感激到口边的话硬生生咽到了肚子里,并出了一连串的咳嗽声。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啊,姑爷,是认错人了还是当地的特殊称呼?又或者是我听错了?
“姑爷,你还好吧?”来人快步而来,有些担忧的将徐宇搀扶了起来。
这一次,一脸懵逼的徐宇听清楚了。字正腔圆的姑爷两个字,音别提有多标准了。
被来人扶起后,徐宇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浓郁腥味的鲜血。擦掉模糊双眼的血浆,久违的明亮回归了视野,也看清了这个扶起自己救了自己的人,然后整个人就不好了。
这个人自己不认识,该不会是那家老爷瞧自己在诗会上表现出过于出彩,榜下捉婿让俺倒闩门?不行不行!好花掐在一只瓶,对其他孤守空闺需要关爱的少女少妇们不公平啊!
在刘家前几天上上下下都在私底偷偷谈论大小姐和一个男人说感情来着,刚刚上下又传闻老爷专门接见那个男人,方才大小姐特意护送眼前这人深夜出城,又嘱托烽爷带兵尾随而来暗中保护!话说能在豪门大院生存下去的,那一个不是深谙察言观色的秘法的高手?此刻见到刘青烽飞枪救徐宇,刘安抢先于其他人一步将徐宇扶了起来,于是就有了刚才认姑爷的一幕!
夜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徐宇的面前,这个徐宇是认识的,除了刘青烽那个闷油瓶外,还有谁能够在飞枪毙杀一人后,依然这样“面无表情”?
“好,不?”瞧徐宇活蹦乱跳的,刘青烽冷冰冰地“例行公事”,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面前这小子没个缺胳膊断腿,要不然如何安抚得了刘家女侠?想到刘仱儿的一哭二闹三暴揍,刘青烽想想头皮都发麻!
“好,嗯不!”徐大才子憋了许久才不咸不淡回了一句!眼晴咕咕噜噜转了一圈,后悔不已地拍了一下额头悔道:“你怎么不抓住他们,跑了,我敢谁要汤药费,你赔我精神损失费吗?”
刘青烽瞥都没瞥徐宇一眼,依旧惜字如金道:“我妹,叫我过来!你,去抓!”
“我去!什么玩意!还是我的媳妇好,机灵!嘿嘿!不想某人那样不会事!”徐宇拍了一下刘青烽的肩膀阴阳怪气笑笑笑!
泥人都有三分火,可是这刘青烽却依然鼻观心,眼观鼻的,轻轻松松地将徐宇的百尺刚化为绕指柔!激将阴谋秒破!刘青烽:“我送,还是你回!”
徐大帅哥:“废话,你当我傻啊?有免费保镖不用!”
刘青烽:“你要谢我!”
徐大才子:“我去,谢你干嘛,你也是奉我媳妇命而来,我闲得卵疼啊!”
刘闷油瓶保:“你……下次老子揍死你!”
刘青烽的威胁换来某人无数白眼与不屑:“哦哦。。。那等下次再说!”
刘青烽脸色涨得像猪肝似的:“…………”
徐宇可不敢把小舅子气得够呛,万一不小心气火攻心阴邪下于水腑阳萎了,他徐大才子肩上的担子又得重上一分!逞一时口舌之快,这是得不偿失啊!心绪慎密后,徐宇忙着给刘青烽下薄荷清凉药:“尊敬的守备大人,前面就是那徐家庄,小的这就带你夜袭寡妇村,踹那王寡妇家的门,包她鸡飞狗跳!”
刘青烽:“噗嗤!”堂堂政府正规军,名正言顺的护草行动——狗尾草!被这小子说成捉嫖大队扫黄行动!众人都掩嘴偷笑!
“别笑,都不准笑,这有什么好笑的,没品!一点出息都没有,瞧你们那小样,俺这个寡妇村妇联主任都觉得他娘的丢人!”徐宇指后面的一队偷笑的士兵嗔怪笑道!虽然众人都不知道妇联主任是什么玩意,不过加上寡妇村这三字和徐才子的为人,其中寓味众人也是秒悟便得出!
徐宇自来熟,大步向前像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一样走到前面,吟唱:“小嘛小儿郎
背着那书包上学堂
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
只怕先生骂我懒呀
没有学问(啰)无脸见爹娘
(叮叮咯呛咯哩棱咯哩呛)
没有学问(啰)无脸见爹娘
小嘛小儿郎……”
众人:“……”
这歌词与前面那人的作风沾上一毛线的的吗?众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某人啥时候有过脸面时!
…………
…………
一队火龙悄无声息地往徐家庄游去!
“停!有动静!”这时,刘海安的耳朵一动,忽的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缓慢将铁枪握住,看着前方晃动的树丛,眼中露出了谨慎的光芒。
哗啦!两个满是血污的少年自树丛之中冲出,凌乱的头发将面孔挡住,破烂的衣衫满是泥水和血渍,有气无力的朝前扑来,当抬头看清前方巨石下的刘青烽等人后,竟露出了一抹喜悦的神光,只是到了这个时候,这两个少年已经是樯橹之末,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刘海安眉头一皱,眼中露出了一抹震惊的光芒,一把将铁枪塞入了旁边的一个士兵手中,一边快步上前,边走边急切的说道:“少爷,有俩个小子,躺尸在路边,不救的话估计没什么盼头了!”
“这荒山野岭的,半夜跑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少管闲事,送那小子回窝,节外生枝,不好!”刘青烽目一瞪,不禁疑惑的说道。
徐宇亦是震惊,他多日在小山村居住,也没听说过三更半夜村子里的人闲的蛋疼上这荒凉得只有鬼影的山上,这个时分应该都是钻在婆娘的被窝里造小人,虽然村里人很冷漠瞧不起自己,但是乡里乡亲的,徐宇也不会冷血到见死不救,便快步上前瞧一瞧廬山真面目!
在火把的光照下两张稚嫩的脸庞映入眼中,“奶奶的,是这俩人贼子,老天爷你真的开眼了,这么快有报应了,哈哈!”
周康三步并作两步,和另一个士兵将陈二狗两人抱起,缓慢退回到了巨石下,摸了摸脉搏鼻息之后,又扒开了破烂的衣服,看着已经血肉翻卷的伤口,眼中露出了一抹杀意,扭头看着徐宇说道:“大哥,他们是被人用刀剑所伤,伤口很深,而且失血过多,需要赶快医治!他俩还是半大小孩的,救他们一命吧!”
“救他们一命!……”徐宇闭目沉思,眉头紧锁,似乎很是纠结,口中喃喃自语道!忽然眼睛一亮!“救一命又何妨”
“你,愿意救?”刘闷油瓶瞪着像灯笼般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吐出来!
徐宇瞟了一眼刘青烽淡淡地说道:“我是个善良的人,最乐于助人了!不像某人那样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菅!”
众人:“……”都像看外星人宝宝似的盯着徐宇看!
“喂!你们别这样,虽然哥长得帅,但是你们可不能迷上哥,俺对公的不感兴趣!”
众人:“太不要脸了!”
…………
说完后徐宇鸟都不鸟一下众人,任由他们“羡慕嫉妒恨”,而是好奇的上前,看着杂乱头发下那两张稚嫩颇为刚毅的脸庞,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疑惑,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两个还没有长开的小子便要拿着刀去杀人,被人杀,乱世之人不如狗,是人的错?还是这个世道的凶残?侧隐之心悄然萌动了!
一旁的周康看着陈二狗二人,慢慢抬头朝着前方看去,听着周围的悉悉索索的树叶声,不禁失声说道:“难道是遭到刚刚那个死胖子一波人袭击了?”
“先不管了!救醒了再说吧!刘大人他也是你的辖下蝼蚁,食民之禄,担民之忧!救人啦!你该不会见死不救吧?可能吧,某人怎么会像俺徐善人一样菩萨心肠?”徐宇说道!
刘青烽对某人恨得咬牙切齿:“我官,他民,我救!”
“大哥,你们先抬他们回庄子去,有一个丈夫来找你的,如果这俩人阎王爷不收他们,那大夫就还在的,以防大夫走了,我带几个人这先去寻几棵草药,这命还救得一下,半死的当躺尸的救!”说着,周康起身,快步朝着一侧的林子里面行去,三两步便不见了踪影。
刘青烽正拿起钢枪,拨开衣服,见到那数处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禁眉头一皱,回首看了眼略带忧色色的徐宇,不由的叹了口气,“嘶”了一下,倒挥钢刀往青衫衣摆割成一条条布条……
刘青烽推开了前来帮忙的刘安,万不可在那小子面前失了面子!自己动手起来!
刘青烽毛躁的清理着伤口,
“一看你就没做过这活!还守备呢?有钱就好,能买官!”一旁的徐宇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刘青烽毛躁的手脚,不禁一把侧身蹲了下来了,熟练的将炼过烧酒倒在伤口!
在徐宇的清洗下,伤口逐渐变得清晰,那恐怖的景象,引得徐宇差点吐出,幸而这时候,周康自林中快步赶来,看着刚刚处理完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