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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曲动琴缥缈

老疯子为白泽定制了一套训练方法,首先要将他的身体强度提升上去。强其身必先强其筋骨,以老疯子的说法就是先要锻骨。

百米高的瀑布水流冲击而下,水花撞击在石壁上溅起了无数的水雾。白泽****上身,站在瀑布的最底端,承受着瀑布的冲击。

开始的时候,他甚至不能站稳,好几次都被冲下了深潭,一天下来全身淤青,甚至还吐了好几口血。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是想变的更强就只能这样,否则他将永远追不上她的步伐。

白天他在瀑布之下锻体,到了晚上老疯子会为他讲解诸多上古神话和修炼过程中所需注意的事项。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白泽如今已不惧瀑布之水的冲击之力,他身体也越发的强横,举手投足之间,他都能感受到自己体内蕴含的强大力量。

在这半个月中,他不仅于瀑布之下锻体,还引星辰之力入体,用星辰之力洗髓,除去身体五脏之内的污秽。

引来星辰之力的阵法是老疯子所布置,这亦是早已失传的上古星辰阵法,由实力强大之人布下,引来这方天地的星辰之力。据老疯子所说,在上古时期,一些家族子弟就是这样进行锻体。

他的筋脉经过星辰之力洗礼后,变得愈加的晶莹,散发着淡淡的柔光。血脉运行,强大的血脉气息透体而出,完全不弱于真正的火之血脉。

“哧。”

一道苍白色的火焰出现在了白泽手中,显得异常的妖异和美丽,这火是白泽伪血脉异变,再结合了星辰之力而衍生出来的火焰。

苍白色的火焰没有散发出热量,反而是异常的寒冷,是的,这种火焰会吸收热量,和普通的火焰可以说是相生相克。

老疯子这些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去洞穴之中,盘坐在水晶之前痴痴的望着水晶之中的绝美女子。他手中浮现出了一把精致的竹箫,席地而坐,婉转而悠扬的笛声传出了洞穴,传进了竹海之中。

笛声初始清扬,似乎诉说了一对仙侣之间的过往,笑看云起云落,坐看风云四起,初心方得始终。笛声传出了很远,竹海之中的云雾也为之而静。

逐渐的,笛声由清扬转为压抑,像是在倾诉哀肠。百世的轮回,千世的等待,红尘之中等你归来,无论多久。

争渡争渡,何为入红尘而不能回首,恐怕就是如此了。许久后,老疯子放下了竹箫,凝视着绝色女子。

“如果当初你没有遇到我,怎会落得如此。”

老疯子最后将手放在水晶之上,似乎想触摸女子的脸庞。

修炼中的白泽听到老疯子的笛声,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已隐约的猜到了老疯子和水晶中那位绝色女子之间的关系。

老疯子走出了洞穴,看着在星辰阵法中锻体的白泽,眼神中星光运转,似乎想看清楚白泽的过去。可是终究有一层屏障挡住了他的探查,看来是有人遮挡住去了他的过去和未来,不想让人查看。

“剑法自然,剑生万物,剑绝天下。”

老疯子走了过来,将一把竹剑扔给白泽。

“挥剑攻击我。”

白泽接过竹剑,心中波澜四起,老疯子终于要开始教自己那三招剑法么。

他从来没有学过怎么用剑,但是当他握住竹剑时,一股熟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就好像他曾经仗剑走过天涯,留下一世羁名。这是他之前没有过的感觉,这是怎么一回事?

竹剑颤动着,似乎在回应他,又好像在细细低鸣、呜咽。

“剑魂者前世曾与剑相伴一生,乃是用剑大成者,才会拥有永世不灭的剑魂.”老疯子看着他,若有所思的低语。

白泽握住剑柄,篝火之中的火焰和血脉之力缠绕于竹剑之上,形成了两条红白火龙,挥剑之间火龙咆哮着向着老疯子冲去。

老疯子看着迎面而来的火龙,挥了挥衣袖,火龙顷刻间消散。

“没有用心去挥剑,何来剑法自然?何来剑生万物”老疯子看见白泽融合第一剑和第二剑于一招之间,心中不禁有点讶然,虽然最终失败了。

“剑法自然,需要你用心去感受周身的自然元素,尝试着与其沟通,最后为你所用,这是你所需要迈出的第一步。”老疯子说出了这一句后,就消失不见了,留下了原地沉思的白泽。

“剑法自然?”

白泽挥动着竹剑,每次挥动的时候他都用心去感受这一剑,逐渐的,他沉醉于挥剑之中。每一剑都散发出无形的波动,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竹剑上所蕴含的火之元素,这些元素来自于自然,虽然不多。

又是一天过去了,每过去一天,他就会在附近一颗竹子上刻下一横,如今都大半个月了。

白泽望着漫天的迷蒙雾气,开始想起了白鸢,也不知道大小姐过得怎么样了。有时候,他会抑制不住的去想她,或许这就是喜欢的感觉,每当自己内心空荡荡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她。

还有林璐和易相逢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虽然白泽只和易相逢相处几天,但是他确认这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他也很庆幸自己能遇到这些朋友。

“喵。”小狐狸蹲在一旁,一跃而起,它最喜欢睡觉的地方还是他的肩膀。

“忘了还有你,你也是我的朋友。”白泽摩挲着小狐狸。

今天,白泽睡得很香,是这半个月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又是新的一天,白泽运起血脉之力,无意中发现自己已是伪血脉三阶,感受着血脉中奔腾的力量,他第一次对未来有了前所未有的自信,或许是因为昨晚的梦吧,白泽自我安慰着。

他在瀑布上方的一块礁石上静坐,竹剑横于双膝之上,开始进入了冥想。

冥想最容易让人接触到自然万物的本源,这是老疯子教给他的一种冥想古法。

白泽放空了身心,忘记自我,隐约中一丝本源之气从天地之中冒出,火之本源么。看着这一丝泛红的本源之气,他开始试图去接近它。

这一丝火之本源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当他想抓住它的时候,它巧妙的避开了。它如同新生的婴儿,很调皮,在白泽周围蹦来蹦去。

这就是所谓的本源么,当白泽睁开眼时,火之本源已消失不见,如同刚才的一幕是他自己的幻觉。

白泽站了起来,慢慢的挥舞着手中的竹剑,一剑又一剑,一朵朵的剑花随之绽放。随着心灵一动,竹剑上泛起了红芒,一剑挥出去,一道赤红色的剑气将百米瀑布一分为二。

终于成功了,这就是剑法自然么!

白泽激动的捧起竹剑,双手不住颤抖,那一道剑气很强,至少相对于他来说。

“不错。”老疯子不知何时出现,看到白泽那一剑,微微点了点头。

“剑生万物,用自己的血脉之力去沟通外界相应的本源,再将其幻化成某一样具体事物。”

老疯子一挥衣袖,一条巨大的水龙从深潭之中狂涌而出,龙吟碎九天,五爪破云霄。巨龙盘旋几圈后环绕在老疯子身旁,宛若一条真正的巨龙。

“看清楚了么。”

白泽摇了摇头,刚才太快了,他什么都没有看清楚。

“我再来一次,用心去看。”

老疯子衣袖再次挥动,漫天的云雾狂涌,最后聚合成一只雾之凤凰,凤鸣九天,龙凤呈祥。

在白泽眼中,老疯子挥动衣袖时,体内血脉之气在那瞬间迸发而出,与外界本源共鸣。

“这就是剑生万物么。”白泽喃喃自语。

他尝试着释放出了自己体内的血脉之气,血脉之气变化成了一条红色的小龙,盘旋在他的头顶。

“去。”

白泽竹剑一指一旁的篝火,血脉之龙随着剑气而去,冲进了熊熊大火之中。

“嘭!”

一声巨响,篝火炸了开来,一条火龙从中显现而出,咆哮着冲向白泽。怎么控制不了?他发现火龙不受自己的控制,横冲直撞向自己冲来。

“散。”

老疯子出现在白泽身后,喝散了那条火龙。

“你已初步掌握了剑法自然和剑生万物,等到你前两招圆满的时候,就能自行领悟到剑绝天下。”老疯子说道这里的时候,语气之中带有一丝欣慰。

“多谢师傅。”白泽跪拜在地,这份恩情太大,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师傅,你以前是不是收过徒弟。”他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我之一生,大多处于浑浑噩噩,清醒的时候很少,每一次清醒,都忘却了之前清醒时的记忆,只剩下一些基本的回忆。”

“或许我之前也收过徒弟。”最后老疯子叹了一口气。

每一次清醒都会忘记,这难道是一种轮回,他自己也讲不清楚,道不明白。

白泽古怪的表情浮现,他其实很想问问老疯子是不是收过一个女徒弟,名为冷羽。他不相信冷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否则自己又怎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

不过也要多谢冷羽,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受益最大的还是自己。

“师傅,你知道这儿怎么出去么。”

老疯子听到白泽的询问,沉思了许久。

“我忘记了许多东西,但是我记得这天地是被封印了,不过封印的是入口而不是出口。”

“那出口在哪?”

“就在瀑布底下。”

“你是指那口深潭。”

老疯子点了点头,封印只是为了防止人进入到这方天地,是谁布下的封印,他已然忘记。

知道了出口后,白泽决定明天再去探查,他想陪他这个老疯子师傅最后一晚。

夜幕始终驱散不了漫天的云雾,篝火在熊熊燃烧着,白泽在一旁逗着小狐狸,老疯子则闭目坐在礁石之上。

白泽望着闭目的老疯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心里堵的慌。他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除了扫地阿婆和白鸢,也没有谁关心过他。

和老疯子相处半个月来,虽然他们之间很少交流,但是他明白老疯子一直在关切照顾着自己。他教会了他很多,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受。

等白泽醒来的时候,发现睡自己胸口的小狐狸不见了,而老疯子也失踪了,难道他们又去那个洞穴了?

就在他奇怪时,远方浓雾中传来小狐狸凄惨的叫声。

“小家伙,给我站住,我真的就只要你几根毛而已,我不会多

白泽驱散了浓雾,只见老疯子披头散发的到处撵着小狐狸,嘴里还一直嚷着要拔他的毛。

“喂,小子给我让让,小狐狸,别以为找到人做靠山我就不敢拔你毛了。”

小狐狸跳到白泽的肩膀上,呜喵的向着他倾诉着自己的委屈。

白泽苦笑着摸了摸它的头,然后看向老疯子。

“看什么看,我可不怕你,识相的话给我让开,否则,哼哼......”老疯子努力装出一副阴险的样子。

“不管怎样,一日为师,终生为师。”白泽双膝跪拜了下来,这次磕了三个响头。

“喂,小子我可没答应收你为徒弟,我我我....我要做什么来着。”老疯子在一旁怪叫。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看你,并治好你的病。”白泽站在深潭旁,最后一次看向老疯子。

“治我的病?我哪来的病!你这徒弟乱说话。”老疯子吹胡子瞪眼,一脸我没病的样子。

“再会。”白泽抱着小狐狸纵身跳下了深潭。

“喂,徒弟,记得回来看我啊。”老疯子最后手舞足蹈,大声喊道。

“一定。”

......

“傻狼,你怎么也跟着跳下去?”

就在白泽跳下深潭不久后,浓雾中出现一道身影,正是之前寻找紫竹的雾兽,它毫不犹豫的跟着白泽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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