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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黑脸和格罗姆

月光下一人背着一个包裹迅速向郊外飞奔,跃过栋栋高楼丛林、条条街道曲径,悄无声息地将眼前的建筑飞快拉到身后。此人一边疾驰,一边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略有风吹草动便将自己隐匿在黑暗中驻足倾听动静,等确定一切安全才继续行动。

很快出了城市,眼前一片开阔无垠,想到快要完成任务,陇涛鹿果心中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兀矗立在眼前,背对着他,晚风吹得对方黑色劲装猎猎作响,好像等待了他良久。

“谁?”谨慎地停下脚步,陇涛鹿果看着阻拦他去路的人影,心中已万分警觉。他的这次行动是一次秘密行动,只有极少数人知晓,而知道的人也不可能在此与他会面,他们基本不会离开北方天。

而对方作为觉醒在大灾变之前的异种,远超如今大灾变开启所觉醒的异种,所以他的这次任务不容许失败、也不敢失败,不然只有一种结果——死亡。

心中思量着,陇涛鹿果身形渐退。

“鹿果,你要去哪里?”拦路的人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你究竟是谁?”鹿果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对方声音感觉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哼!我是谁?你应该先问问你是谁?”说话间,拦路者转过了身。诡异的是一张黑色的京剧脸谱面具遮住了其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凌厉地看着鹿果。

“黑脸!”鹿果心中大惊,盯着对方惊讶地合不拢嘴,“监察使?”

“看来你还清楚这张脸的意义。”黑脸声音沉稳略带一丝磁性,远远看着鹿果。黑色脸谱上画着一些白色的纹理,让对方看起来威严堂堂。

“大人,你好!”鹿果躬身向对方致礼。

大鳄中异种的身份地位由脸谱区分,梁州城目前有白脸、红脸二位大人在掌管,全权负责此地一应事物,而黑脸是作为一地的督察由上级直接委派监察组织分部。由于梁州城是全球特殊地区之一,白、红两位大人又能力突出所以对黑脸监察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是绝对阴影中的人物。

想此时却突然出现在鹿果面前,让他惊讶万分。可不知为什么对方的声音自己有些熟悉。

“不知是大人前来,请大人重重责罚属下刚才对您的无礼冒犯。”

“免了!将这一套收起来,我可不吃你的这一套。”黑脸的眼神一丝未变,依旧凌厉非常,“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属下陇涛鹿果,觉醒于大灾变时期,现隶属梁州城白、红脸大人手下……”

“我问的不是这个。”监察使很快打断了他。

鹿果疑惑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监察使后,又立即低下,诚恳地说:“属下不明大人的意思,请大人明示。”

“哼!看来是我提醒的不够。有人报告我说,你今晚擅自离岗进了梁州城,当然这不算什么,可严重的是报告说你和一人相见,而这人却是人类!”

“大人,我……”鹿果心中一惊,自己此去属于绝对机密,想不到对方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且那个人类还将一件东西交给了你。是不是这回事?”

“大人,这……属下其实是在执行任务。”

“任务?我怎么不知道,而且还是和人类接触的任务。”这位黑脸大人连环炮击,让鹿果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说不出话来了吧,人类和异种属于绝对的死敌,两者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忘,这你不会不知道吧?可你却偷偷与人相会,只有一个推论,你,背叛了女王,或者说背叛了组织。”黑脸语气严厉。眨眼间一顶必死的大帽牢牢扣在了鹿果的头上。

“不是,不是这样。大人你肯定误会了我。”心中一颤,鹿果膝盖有些发软,背叛组织死罪一条,绝无生还的可能。

“难道我的情报是假的?”

“不,也不是……”鹿果思绪扰乱,已语无伦次,那位大人交给自己任务时反复强调行事要隐蔽,更不能对他人提起,可如今不知被哪个王八羔子发现并跟踪了自己,还将此事直接报告给监察使,现在就算有两张嘴,他也无法兼顾各方了。

“看来情报没错。鹿果,虽不知什么原因让你选择背叛异种,但叛组织者死罪难逃。多说无益,今天就让我给组织清除祸害!”黑脸说完,一声锦帛撕裂声,从其背部生长出了一只巨掌,迎天怒张,在夜色的衬托下宛若一只翅膀。

“阳身魔?!”鹿果盯着那第三只手臂,陷入了天人决战之中,最后狠下心,两臂缓缓生长出了尖锐的骨刀。

“看来你想负隅顽抗,彻底想与组织决裂了。”

“不,大人,虽然无法告诉你我的任务,但我还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监察使的实力不明,虽然是阳身魔,但似乎只有一条手臂发生变异,处于进化初期。而交给自己任务的大人,其实力自己却是亲眼所见,虽只是窥得冰山一角,但远不是自己所能匹敌。两者相衡取其轻,如今只有一战。

黑脸看到其变化不定的神色和紧锁的眉头,心中一笑明了了对方的心思,接着瞬间冲向鹿果。

鹿果看起疾驰而来的身影,同样冲锋迎上前去,途中身上开始生长出锋锐的骨剑迅速包裹了全身,整个身体如同一座快速移动的人形剑山。

两人很快接触,拳头和刀刃乱舞之后,交叉而过,相距三四米,背对背站立。片刻后,“咔嚓咔嚓”声传来,鹿果全身的刀刃出现细小的裂痕不断扩大,最后齐根断裂,只剩骨茬。一口鲜血狂吐而出,鹿果轰然倒地。

黑脸的背部,一只和巨掌截然不同的小型手臂迅速缩回了身体中,一抹紫光夹杂一缕金属光芒一闪而逝。

转过身走到鹿果前,黑脸用脚将其翻过了身,仰面朝天。

鹿果眼神呆滞,嘴角流血,喃喃道:“那是什么?”

“格罗姆。”

“格罗姆?格罗姆?!”

“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背叛组织?”

“我没有背叛。”说着鹿果又一口鲜血涌出,眼前一片血色,而且一道黑幕渐渐笼罩上来,“是一位大人派我去和人类接洽,这是个秘密任务。”

“是谁派你去的?”虽然看不见表情,但黑脸的语气郑重了起来。

眼前的黑幕越来越浓,鹿果缓缓地招了招手,黑脸略一犹豫便俯下了身。艰难地抬起头,鹿果在黑脸的耳边说了一个名字。在黑脸震惊的眼神中,鹿果又吐了一口鲜血,黑幕彻底遮盖了他的视野——鹿果死亡。

“真的是他?看来上级怀疑的不错。”语气莫名,即有吃惊也有了然,眼底深处又含有一丝嘲讽。

将鹿果身下的包裹拿出,黑脸拆开一看,是一件折叠整齐的灰斗篷。重新将衣服塞进包裹,黑脸露出沉思的目光,一切显得扑朔迷离,难以厘清。

忽然,黑脸转向鹿果来时的方向。在那夜幕尽头,一所空无一人的学校矗立在那,隐没在黑暗中。“呼韩耶,你可真是万众瞩目啊!”话落,一阵风过来,黑脸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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