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老姜熟睡,叶敬带着麦林来看立峰。
“这两天发生了很多意外,都没有时间去看他,他怎么样了?!”路上,麦林问道。
“病情严重了,现在更出现了狂躁症状,医生说他脑中受损的地方还在蔓延,药物已经无法控制了!”叶敬声音低沉,想起立峰,他满脸忧愁。
张立峰穿着白色病服,两只手被交叉捆绑在身上。他头发凌乱,一张面孔透着异常的青白,像狗一样龇牙咧嘴地像疯狂的野兽,怒目瞪着每一个在他面前出现的人。现在他被关在隔离间,现有的医学根本无法控制他脑中受伤区域的不断蔓延,因为脑中损伤区域还在不断扩展,他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了。
吃饭的时候,张立峰被固定在椅子上,护士一口一口地喂他吃饭。开始的时候,他还慢慢吃一点,但很快就开始嚎叫起来,嘴巴里胡乱地喊着什么,把喂进嘴巴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像一头暴躁的野兽。
张爸爸隔着窗子看着发疯的儿子欲哭无泪,关在隔离室的那个发狂的撕扯自己的头发伤害自己的人已经不是自己那个文质彬彬长相清秀的儿子了,他更像一个魔鬼,像一个被魔鬼侵蚀了灵魂的怪物!
“救救我……救救我……麦林……”从观察窗看到麦林,张立峰嚎叫着扑过来,嘶哑如同野兽的声音向麦林咆哮,
“他竟然还记得你!”叶敬和张爸爸惊道。
“麦林同学,你救救我家立峰吧!我儿子现在只认得你,你帮帮他帮帮他……”张爸爸紧紧拉着麦林的胳膊,双眼充满了希望。
“张叔叔,你别激动,我、我能做什么呢?!”麦林紧张道。
“只要他还认识你就行,他不记得我和他妈妈,无论我们说什么他都没有意识。可是他看见你竟然还记得你,说不定你能帮我问问他究竟怎么了?谁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麦林同学,立峰是被人洗脑了,现在脑中受损的地方还在蔓延,也许……”张爸爸哽咽难忍,偏过头去抽泣一会儿,接着道,“也许以后就会成为植物人,会死!叔叔求求你了!”
“叔叔,我会的!”麦林点点头,陪着张爸爸掉泪,
张立峰把脸贴在观察窗上,五官狰狞变形,不时地用舌头去舔面前的玻璃,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闷雷般的吼声:“救救我,救救我……”
“儿子啊!”张爸爸再也忍不住,哀嚎一声,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几乎晕倒,被叶敬扶住。张妈妈已经因为过渡刺激生病住院了,每日泪洗面,他在两个病人之间来回奔跑,一个美满的家庭就这样活生生的毁灭了,再坚强的男人也支持不下去了!
张立峰被转移到另一个病室,在医生的安排下,他的身体被固定在特殊的椅子上,双手也被紧紧地捆绑住,只剩下两只脚胡乱地踢腾不停地挣扎,像是一只被捆绑住的野兽。
麦林小心翼翼地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双目无神,一只眼睛里好像蒙着一层白膜,盯住麦林看的时候,那只带着白膜的眼睛格外诡异,发着幽幽的光芒。
“立峰,我是麦林……”麦林有些紧张,轻轻地叫了一声。
张立峰听到这个声音,骤然停止了所有动作,他缓缓地抬起头来委屈地看着麦林,身体开始发抖:“救救我,救救我,麦林救救我!”
“立峰,不要怕!”麦林深深地吸口气,靠近他看着他那张已经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脸,“立峰,告诉我,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他对你做了什么?!”
“不要打我,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错,我没有杀人,救救我……救救我呀!”张立峰不敢看麦林的眼睛,他把脸深深地埋进胸前,只露出颤抖的肩膀。
“谁打你了!?你告诉我谁打你了?!”麦林捧起他的脸,让他无法逃避自己的视线,急切地问道。
“别打我……熬……救命呀,救救我……”张立峰忽然激动起来,使劲儿摇动自己的头把麦林的手臂甩开,两只眼睛放出了凶恶的光芒,忽然一口咬在麦林的胳膊上。
“立峰,告诉我,究竟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麦林挣不脱他那有力的牙齿,只好忍着痛急切地问他。
“啊……”张立峰没有回答,瞪着一双野兽般的眼睛,依然用力咬着麦林的手臂,咬地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