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回来了!我成功了!”李星守飞也似地跑回的家,整个赫尔辛基最大的府邸。
“少爷。”李家的仆役们无不暂时停下手中的工作,向奔跑而过的李星守打着招呼。
之前在学堂门口羞辱过李星守的那几个孩子没说错,李星守的确是少爷,是李家家主李耀阳的亲生儿子。在整个芬多王国,李家都算得上名门,李耀阳更是在王国三位将军之一,地位无比崇高。
有着这样的身世,那几个只是平民出生的大孩子理应是不敢嘲笑李星守的,但事实上,即使是现在这些跟李星守打着招呼的仆役,也无不是一脸淡漠,甚至有不少和那几个孩子一样,满脸嘲讽不屑,完全看不出半点尊敬的样子。
有几个挡在李星守路上的杂役也丝毫没有让路的打算,只是一边叫着少爷,一边冷笑地看着李星守。
“怪了,这小杂种怎么这么高兴的样子。”
“别瞎说什么大实话,忘记大夫人的命令了吗?要叫少爷!”
“切......”
杂役们的话李星守都听到了,但就跟面对那几个羞辱他的大孩子时一样,李星守对此毫不在意,或者说,他早已习惯,现在的他只想快点去到母亲的身边,把好消息告诉她。
“妈妈!我回来了!”
砰!
李星守兴高采烈地推开了一扇独立的小屋子的门,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却迎面飞来了一只铁脸盆,直直地砸在他的脸上!
“回来就回来!吵什么吵!你没有长脑子吗?”房里传来了女人毫不留情的谩骂声,依稀能看到这屋子很小,而且似乎很脏乱。
李星守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还比一般的孩子更瘦弱一些,被这么一个铁脸盆砸到,顿时跌倒在地,脸上多了一块不小的淤青,鼻尖也流出了小蛇似的红色。
“对不起,妈妈我错了......”没有抱怨,李星守只是默默地从地上自己爬了起来。
“儿子!你没事吧儿子?”一道身影飞快地从房里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李星守,在李星守的脸上轻柔地抚摸着。
“妈妈,我没事,是我不好!”李星守仍是在道歉着。
“乖儿子!妈妈的乖儿子!”女人用力抱了抱李星守,眼角甚至有泪划过,丝毫看不出刚刚扔出脸盆的人就是她。
“妈妈,我成功了,我觉醒出魂戒了!”李星守小声地说着,但语气中的喜悦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真的吗?真的吗!”女人一把抓住了李星守的肩膀,眼中满是狂喜。即使做了母亲,这仍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李星守好看的五官一看就是从她身上遗传的。当笑容从她脸上绽放的时候,依旧很迷人。
但女人也很憔悴,面色灰白,头发也有些枯黄、杂乱,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打理过自己了。
“真的,妈妈你看,这就是我的魂戒!”看到母亲的笑容,李星守满足地笑了,像个一般的孩子那样,有些炫耀似的伸出手,只是意念一动,一枚不起眼的木质指环出现在了他的中指上。
“戒牧叔叔说......”
啪!
李星守没能说下去,那只先前一直抚摸着自己的手狠狠地印在了他的脸上,脸上火辣辣地疼,把他要说的话全都噎在了喉咙里,也将他的脸打向一侧。
“为、为什么?”李星守的眼神呆滞了,保持着被打的姿势一动不动。
“为什么?你这个废物还敢问我为什么!”
啪!
又是一巴掌,李星守被打得跪倒在地。女人却仍不放过他,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继续不停地扇着一个又一个巴掌。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你这个废物!你这个废物!”女人不停地骂着、不停地打着,仿佛李星守是她最大的仇敌一样。
“为什么啊!”李星守似乎是终于回过神来,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女人手中逃脱出来,大声地哭号着。
“为什么啊!妈妈你到底为什么要打我!”李星守终于承受不住了,第一次,李星守大声地喝问起来,眼角的泪忍不住地狂涌着,“我只是想让你开心啊!我觉醒出魂戒了呀!我将来能成为你说过的魂戒使的呀!你为什么还要打我啊!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啊!”
“魂戒?魂戒使?”女人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仰天狂笑起来,“你这个废物!你根本不可能成为魂戒使,你手上的只不过是最垃圾的木戒!根本连魂戒都算不上,你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废物!哈哈哈!”
“连魂戒都算不上?怎么可能......戒牧叔叔还夸我的精神力优秀的啊!”李星守有些难以相信,仍试着辩驳。
(木戒是什么意思?这难道不是魂戒吗?为什么妈妈说这是最垃圾的废物,为什么我不能成为魂戒使?)
“精神力优秀?”女人飞起一脚,狠狠踹飞了李星守,“精神力有什么用!你根本连修炼都做不到!要精神力有什么用!你就是个废物!”
女人不光踢,还拿起脚边的那个铁脸盆狠狠地往李星守身上砸去。
李星守终于崩溃了,他在地上蜷成一团,眼泪不停的流,不停地流......
他终究只是个孩子啊。
“什么声音?”
“别管了,那个疯女人又在虐待那个杂种了。”
“......”
远处传来了仆役们的声音,但女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李星守只觉得浑身都痛得快要死了,但比起身上的痛楚,他只觉得心里更痛,好像有什么终于坚持不住,开始碎裂了......
没错,他的妈妈是一个疯子,就像那些仆役们所说的。李星守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一点,或者说,体验到了这一点。前一秒还和颜悦色,下一秒却拳脚相向,这样的生活李星守其实早就习惯了。
他的确是李耀阳的儿子,也的确是李家的少爷,但他却并不是嫡长子,他的母亲只是李耀阳的二房,他甚至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他的母亲叫戚娜,来自芬多王国同样尊贵的戚家,戚娜与李耀阳的结合其实只是一次政治上的联姻。这是一次很成功的联姻,李家和戚家在那之后结成同盟,联手扫除了王国内许多敌对的势力和家族,一举奠定了两家在王国内举足轻重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