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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追逐名利

太尉夫人推开房门,走进女儿的闺房。月娥赶紧迎向母亲……

“娥儿,有什么急事找我呀!”太尉夫人好奇的问。

“母亲你看。”月娥说着,将宣纸展开递给母亲。

太尉夫人接过宣纸,脸上逐渐露出严肃的表情,紧张的问:“哪里来的,你确定是程公子所写吗?”月娥认真的点了点头。

太尉夫人自言自语:“刚才跟程公子提起你们的婚事,他并没有什么异议呀!”

“他同意了吗?”月娥紧张的问,脸上掩饰不住欣喜害羞的神情。

太尉夫人看了看女儿,也露出几分欢喜。然后又严肃的说:“男人只要飞黄腾达后,身边自然少不了红粉佳人。我看程公子既然没有拒绝这门亲事,自然也不想再理会那些往事了。”

月娥点了点头,又着急的问:“那现在怎么办?”

太尉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安慰道:“放心吧!程公子将来的前途还要仰仗你父亲,相信他知道孰轻孰重。不要惊动他们了,我们这样……”

西门宇跟翰林在太尉府门口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西门宇感觉很丢脸,就好像她硬要赖着程枫似的。她只是……只是想听程枫跟她解释,也许程枫会有什么难言之隐……

翰林陪在西门宇的身旁,但现在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会怎样发展,他也无法预测,只能默默的陪着等待。

终于等到一位管家带着几个下人从里面出来了,翰林赶紧迎了过去,西门宇也跟在他的身后。

“是你们要找程公子吗?”那位管家趾高气昂的问。

“正是、正是。”翰林赶紧回答。

管家瞄了西门宇两眼,肯定的说:“应该就是你啦!这个是程公子给你的。”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盒,比骨灰盒还要小一些。翰林赶紧替西门宇接了过来,捧到她面前,看样子还挺沉的。

“打开看看吧!”管家高声提示,一副轻蔑的表情。翰林赶紧把盒子打开了。里面装满了银元宝,翰林莫名其妙的看着西门宇。

“程公子说了,让你拿着这些银子赶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他了。”管家大气的告诉西门宇他们,看那样子还等着他们感谢他呢!

“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来索要财物的,我们是程大人的朋友……”翰林将盒子合上,客气的向那个管家解释。

“休要在这里逗留,赶紧离去吧!”管家大声的叱喝,根本不想听翰林的解释。

西门宇将翰林手中的盒子夺过来,用力的砸向那条“老狗”,向院里大喊一声:“程枫!”

程枫眉头一皱,他听到了,虽然听的不是很清楚,但他大概猜到了什么。

“谁在外面喧哗!让夫人出去看看。”太尉严肃的吩咐身边的下人。程枫低头不做声,一脸的惶恐!

“给我把他们拿下!”管家生气的命令守卫和下人。

“慢着!”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所有人都停下来没敢再动。

月娥从门后走了出来,管家赶紧上前解释:“他们简直太放肆了!”

“好啦!”月娥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说了。然后走下台阶,管家跟下人紧随在她身旁,生怕西门宇会冒犯她。

“姑娘,你这是何必呢!”月娥来到西门宇面前,客气的劝说。

“你是这家的女儿吧!”西门宇从容的问了一句。

“这是我们太尉府的大小姐,千金之躯!”管家在一旁高声提醒。月娥瞪了他一眼,应该是不想让他多嘴。他识趣的低下头,不再出声。

“你父母要将你许配给程枫?”没有等她开口,西门宇又问一句。

“是呀!你都知道啦!”月娥回答,表情有些疑惑。西门宇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用膝盖想也猜得出来,要不是有人要跟你抢男人,这种事怎么轮到你这个大小姐出面。

翰林拉了拉西门宇的衣袖,小声的劝说:“算了,我们走吧!”他可不想在太尉府门口闹事,当然他也是为西门宇着想。

“那些银子是给我的吗?”西门宇叹了一口气问。

“当然、当然。”月娥高兴的回答,然后又对身旁的管家命令:“快把银子捡起来!”

管家赶紧招呼下人去收拾散落一地的银子,还不忘得意的瞄了西门宇一眼。

没等那些人将银子收拾好,西门宇撂下一句:“告诉程枫,这些银子就算是我给你们的贺礼了。”然后直接上马,轻松的说:“翰林,我们走。”

翰林也赶紧上马,露出轻松的笑容看着西门宇。西门宇也回应了他一丝笑容,虽然里面夹杂着苦涩与无奈。月娥没有说什么,只是惊讶的望着他们离去。

什么大家闺秀!一点礼数都不懂,收了贺礼连声“谢谢”都不会说,西门宇暗自埋怨……

太尉夫人走进正堂,坐到太尉身旁。程枫紧张的不敢抬头。

“刚才是怎么回事?”太尉转头问。

“谁知道,可能是个疯子吧!大喊一声就跑掉了。”太尉夫人满不在乎的回答。

“哦!”太尉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程枫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表情轻松了一些。

“程公子呀!不要老是在屋里聊那些朝政了,到后花园转转吧!娥儿在那里,让他带你四处看看。”太尉夫人热情的劝程枫。

“对呀、对呀,出去透透气吧!”太尉也赶紧跟着劝说。

程枫站了起来,双手作揖,客气的说:“那学生就失陪了。”

“去吧、去吧!”太尉赶紧说,然后微笑望着程枫的背影。

程枫跟随下人来到后花园,见到小姐后,下人赶紧退下了。

程枫靠近后,月娥抢先行礼,程枫也赶紧回礼,客气的说:“小姐花容玉貌,让这满园春色都略逊暗淡了。”

“公子不光文采出众,连说话都这么讨人喜欢。”月娥赶紧恭维,脸上抑制不住的欢喜。

“哪里,程枫说的都是心内所想。”程枫微笑着说,他的确知道怎么讨好对自己有用的人。两个人轻松畅聊着,开始在花园里悠闲漫步。他们都是聪明人,都知道该怎样在这个社会体系里活的更好。

程枫跟月娥来到池塘边,欣赏着里面的鱼儿游来游去,那些红艳艳的鲤鱼在水里自由自在的穿梭着,的确很美!但程枫偶尔还是会露出心不在焉的神情,他在极力的伪装,附和着此情此景。月娥早已看了出来,只是不知该不该提起那件事。

月娥从身后折下一朵花向池塘里的鱼群扔去,却不小心将袖子里的那张宣纸也甩了出去,一同落入池塘。

“哎呀!差点忘了,这是刚才程公子的两位朋友让我交给你的。”月娥惊呼一声,仿佛刚刚想起这件事。然后偷偷瞄了一眼程枫的表情后,赶紧呼喊下人到池塘里打捞。

程枫望着那张宣纸愣了片刻,赶紧从容的相劝:“小姐不必了,宣纸已经被浸透,无法展开观看了。”

“对不起,程公子,都是我粗心大意!”月娥惭愧的自责,同时认真的观察着程枫的表情。

程枫露出笑容,宽容的安慰:“没关系的,那并非什么要紧之事。”

“我擅自将那两人打发走了,公子不会责怪我吧!”月娥担心的问,当然这也是她的一种试探方式。

程枫赶紧回答:“多谢小姐替在下安排妥当!”

月娥看到程枫并没生气,又试探着惋惜:“那位姑娘性情直爽大度,虽然装扮朴素简约,却难掩她倾国倾城之容貌。”

程枫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没有露出半点不悦之情,认真的说:“在我心中只有对小姐的情意,更不敢辜负恩师对我的期望。”

月娥这才露出轻松的表情,她并不责怪程枫对其他女子的绝情。这样的男人才能在官场吃得开,才有利于家族的兴旺,也是父母眼中的好女婿和自己的好郎君。她含情默默望着程枫,温柔的叫了一声:“公子!”

程枫望着月娥娇美含羞的面容,没有半点责怪,仿佛此刻他眼中只有这位小姐……

西门宇跟翰林回到客栈,已经接近黄昏,在马上颠簸了大半天,感觉有些饿了。知道饿就好,西门宇安慰自己。翰林在她身旁步步紧跟,但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真是个笨蛋!

面对着一桌酒菜,翰林只知道不停的为西门宇斟酒夹菜,仿佛这就是他能想到安慰西门宇最好的办法。西门宇也放开肚皮尽量配合,吃饱了才有力气难过,吃饱了才能不想家。其实她知道,吃饱了只能让自己不饿而已,并没有其它的疗效。

“你什么时候回家?”西门宇随意问了翰林一句。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小心翼翼的问:“你有什么打算吗?”

西门宇放下筷子,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满不在乎的回答:“我明天去找个悬崖跳下去。”

翰林紧张的抓住西门宇的手,被她瞪了一眼后,赶紧松开了。然后担心的劝说:“你千万不要那样做,为了他值得吗!”翰林应该是以为西门宇要为爱殉情,他当然无法参透西门宇的真正用意。

“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西门宇平静的告诉他。翰林皱着眉头,更加疑惑了。

算了,还是别说那些他无法理解的事了。西门宇笑了笑,认真的说:“放心吧!我不会干傻事的,我要回家了。”

“你家住在哪里?”翰林半信半疑的问,然后又委屈的抱怨:“直到现在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呢!”他应该是在责怪,这个朋友也太不够意思了。

西门宇拿起空酒杯用力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翰林赶紧拿起酒壶为她斟酒。西门宇看着他极力讨好的样子,笑着问:“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贪恋美色!如果我不漂亮的话,你还会理我吗?”

翰林放下酒壶,得意的回答:“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你以为我的书都百读啦!”

看着翰林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西门宇忍不住坦白:“你是不是君子还有待商榷,不过我肯定不是淑女。”

“不是淑女却胜似仙女!”翰林望着西门宇,深情的说。西门宇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又拿起了酒杯,翰林也赶紧陪她一起举杯。

一杯酒下肚,翰林好像也壮了些胆量。认真的恳求:“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跟我回家吧,好吗?”看到西门宇表情有些严肃!他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让我父母认你做女儿也好呀!我保证没有人敢让你受委屈。”

“我妈才不会把我给别人呢!”西门宇突然大声的责怪翰林,同时她的泪水也忍不住涌出。可能是醉了,她真的好像大哭一场。对家人的思念此刻竟是那么浓!还有那个混蛋程枫,他怎么会那么绝情,虽不至于让西门宇寸肠千结,但她真的受伤了。心想:我像个傻瓜似的在这里满怀期望的等着他,甚至以为他就是自己生命中那个特别的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西门宇越想越觉得委屈,泪水已经止不住了,开始放声大哭。

翰林站到西门宇身旁,手足无措的劝说着:“对不起,我就是随便一说,你不愿意就算了。别哭、别哭了……,大家都看着呢!”

西门宇这才注意到,所有的客人包括小二都惊讶的注视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可能真是酒劲上来了。

西门宇站起来大喊一声:“有什么好看的!”然后直接将面前的桌子掀翻,一桌的酒菜撒的满地都是。众人都炸开了锅,纷纷开始指责西门宇,可能他们没见过这么放肆的女人吧!西门宇懒得理他们,抹着眼泪直接跑向二楼。小二赶紧挡在她前面支支吾吾的,看样子是打算要向她索赔。

“你给我滚开!”西门宇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正愁满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泄呢!

翰林赶紧将小二拉开,客气的劝说:“我陪、我陪,都算我的----”然后就开始掏钱。

西门宇瞪了他们一眼,继续快步往楼上走,听到身后各种议论声:“太不像话了,哪家的女子如此放肆----不成体统----”

“你们说什么!就许你们喝完酒耍酒疯呀!我今天就放肆了,怎么着!”西门宇站在楼梯上,转身向楼下议论的人大声挑衅!那种泼辣程度,的确是喝高了的状态。

“对不住了各位,她喝醉了,真的她喝醉了,今天的酒钱算我的,我替她给各位赔不是……”翰林赶紧安慰着众人,忙的焦头烂额。有两个人还真想上楼教训西门宇,小二跟老板也帮翰林一起拦着他们,说好话劝说着。生意人都不愿看到在自己的店里出什么乱子,翰林趁机赶紧跑上楼梯,扶着西门宇离开。

“有什么好怕的,你让他们上来!”西门宇还不服气的大嚷。要不是感觉有些晕眩站不稳,早冲下去了。

“好啦、好啦!知道你能打,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就饶了他们吧!”翰林扶着西门宇无奈的小声劝说。将西门宇扶进房间后,西门宇重重的倒在床上,抱着枕头大口的喘息着。翰林望着她的脸,表情开始紧张!忍不住伸手想轻轻的触摸。

“混蛋!”西门宇大喊一声,把翰林吓的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程枫你这个大混蛋……”西门宇闭着眼睛自言自语。翰林这才松了一口气,用力将她往床里面推了推,怕她会滚到地上。然后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默默离开了西门宇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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